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躺在沙发上,柳妈正在收拾桌上的医药箱。旁边还放着一个水盆,里面的水都被染成了一片红色。不知道又要喝多少老母鸡汤才能补的回来。
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这个时候不关心关心自己身体,净想些有的没的东西。
“文小姐,你醒了啊?”柳妈转身看见我睁开了眼角,有些高兴。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坐在我身边,“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经她这么一提,我突然想到黎曼那些恶毒的话,还将我推到地上的事情。心里就飘过一阵不痛快!
“噢,我已经通知少爷了。他说他马上就赶回来!”
也好,这件事倒也不用我亲口跟苏铭说,通过柳妈的口再告诉他,估计更让人厌烦这个女人。她不是扬言苏家会成为他黎家的天下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家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了。
说曹操曹操到,才过了一分钟不到,苏铭就急冲冲的破门而入,“文红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看看你,头破了手也摔了!要不是柳妈来的及时,今天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苏铭有些心疼,比起之前出门时的冷漠,虽然现在更严肃些,反而让人能接受一些。
“我才不是……”
话还未落音,柳妈就急忙将一杯水塞进我手里,“这个也不能怪文小姐,估计是找猫找的心急了一些,就不小心磕到碰到了吧。庆幸没有出其他问题,阿弥陀佛!”
找猫找的心急?磕到?碰到?
可我明明看到,黎曼推我的时候,柳妈站在门外的。她肯定目睹了这个经过,她怎么不讲实话?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可还是没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我朝柳妈投去了一个不太明白的眼神。她有些犹豫的别过脸,然后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要上楼收拾屋子了。”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一周一次的大扫除。柳妈是来打扫卫生的。不过往常,她不是下午两点半才来么?怎么今天偏偏提前了两个小时。还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我和黎曼的谈话。
“这么严重怎么不送医院?”苏铭边查看我的伤口边嘀咕道。
是啊,都出血了。柳妈怎么不把我送医院呢?如一团迷雾再次将人团团围住,不知道那里才是出口。这个柳妈也是越来越可疑了,看来等哪天空了一定得要好好扒一扒这个人的底细,说不定就是黎曼安排在苏铭身边的间谍呢。况且,万一她是有什么别的企图或目的的,那岂不是羊入虎口。现在这个社会的常态就是这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但现在的老实人可是最不清不楚的!“你看看你,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大意!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苏铭指了指我的头,刚好碰到伤口上,难忍的剧痛顿时惹的人冒出一身冷汗。
“痛啦!”我大声的朝他吼道,却被苏铭一手拉近他的怀里,酒精的味道透过衬衣扑面而来,钻进鼻子里。看来刚刚还在应酬。应酬?当这两个字突兀的出现在我脑子里时,我下意识的将他一把推开。
苏铭不解的看着我,“神经又犯了么?”
我努努嘴,然后顺势半躺在沙发上,“如果今天柳妈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不定我就暴尸荒野了。”
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想得到这个男人的同情吗?我不知道,只是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委屈极了。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任由心底的委屈肆意妄为。突然觉得做女人真难!
苏铭的眉毛一挑,脸上飘过若有似无的笑意,“哪有暴尸荒野?再怎么说也是死在我苏家的院子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死得其所?真是亏得苏铭说的出口,我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过了片刻才想起大宽。
“大宽呢?大宽在哪?”我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了,从厨房找到客厅,连藏酒的暗格都通通找了一边,就是没找到大宽。该不会是被那个女人抱走了吧?我突然就想起了她抓住大宽悬空的一幕,还有大宽凄厉的叫声。
“你怎么这副表情?”苏铭双手在我面前摆了摆,我一把抓住他,“你一定要救救大宽,也许它就要死了。”喉咙里像是梗着一块石头,快要让人窒息。
“文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考虑跟苏铭把事情讲清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下次黎曼会以更狠毒的招式报复自己,自己就是第二个大宽。我就这样想着,各种脑补画面让人忍不住连连生怕。毕竟也是见识过黎曼的厉害。
“苏铭,其实大宽今天……”
苏铭熠熠生辉的眼落到我身上,似乎在等我一个解释,忽然楼梯间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柳妈正站在楼道间,一脸慌张的样子,“文小姐,你是找你的那只猫吗?”她双手一伸,大宽纵身一跃跳到了地上,然后迅速的窜到我的身后,紧紧抱住我的脚。像是刚刚受了不轻的惊吓。
我有些温怒的看着她,柳妈的眼睛闪闪躲躲,不敢跟我直视。是人都看出来,其中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猫腻。
“大宽从来不上楼的,怎么跑上去了?”苏铭问。
柳妈理了理衣服,强壮镇定的笑了笑,“噢,刚刚文小姐还没醒的时候,我上楼拿东西,它就跟着上来了。我刚刚进去收拾东西才看到它,原来一直躲在书房的门后呢。”
“哦,你去忙你的吧。”他说,过了片刻又喊到,“柳妈,以后我的书房可以不用收拾。”
这句话,我听苏铭说了不止三次了。这个柳妈是不是忘性太大了,还是有别的企图?我紧了紧拳头,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腹背受敌的境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