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的看着上官沛宇,发现后者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反而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尚书大人,不知我是否也阻碍了大人的去路呢?”
“小子,既然知道是尚书大人,还不跪下束手就擒。”一干侍卫看到他们的主子现身了,一个个都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上官沛宇的眼神犹如看待即将被宰的羔羊。
上官沛宇没有理会,戏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呆滞的林宏昌身上。
“大人,你怎么了?”迟迟没有接到命令,侍卫讶异的看了一眼林宏昌,发现他睁着大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那道墨色身影。
一干人看着的林宏昌都摸不着头脑,议论纷纷。
见状,侍卫扯了扯他的衣角:“大人……”
“额。”回过神来,林宏昌额头已经冒起了冷汗,想到刚才行为以及话语被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人听去,他身子就忍不住颤抖。
“拜……拜见……上官大人……”
林宏昌的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落在众人头上,一道道难以置信的目光纷纷朝上官沛宇身上投去。
站在林宏昌身边那人只感觉脑子一阵短路,嘴巴喃喃道:“上官大人……”
眼睛猛然睁大,看着上官沛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万分说道:“小的不知上官大人驾到,多有得罪,请大人饶命。”
刚站立的那些侍卫一听这话,身子又噗通的跪了下去,不知是行礼还是被吓得。
被称为上官大人,而且又是让他们的主子这么害怕的人除了上官世家别无他人。上官世家,一个存活了八百多年的世家,大夏朝无人不知。
上官沛宇脸庞依旧是挂着淡淡的一抹笑容,看起来温和的笑意却让林宏昌背脊湿透,头皮发麻。
今日之事要是上官沛宇不罢休,那么他头上的这顶管帽也算是待到尽头了,甚至有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上官世家的底蕴,他丝毫不怀疑可以轻易做到这点。
“林大人看来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办啊,倒是本相耽误了大人的时间了。”上官沛宇双手负立,气势展露无遗。
“臣惶恐,是臣管教下属不立,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面对上官沛宇,林宏昌连对视的勇气都么没有,一直低着头。
“你们这些混账既然冒犯上官大人,还不请罪。”林宏昌内心无限憋屈,对着一干瑟瑟发抖的手下大吼道。
要不是这些人,他现在又怎么面临这样的局面。要是上官沛宇今日放过他,回去之后一定把这些废物处理掉,这是林宏昌此时内心的想法。
“请大人饶命……”侍卫们一个个磕着头不断的求饶,他们清楚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刚刚的行为早已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林大人这么匆忙要去哪里?”没有理会地上求饶的人,上官沛宇把视线一直对准林宏昌。
“回大人,微臣应平安王爷之邀前往红轩楼一叙。”在上官沛宇的面前,林宏昌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说出实情。
听得此话,上官沛宇心中疑惑,走到满身伤的老者身边,头一偏,阴沉的说道:“不知道林大人对今日之事作何处理?”
“下官管教不力,请大人恕罪。”
“林宏昌,你身为朝廷命官本该一心为民效力,可你却纵容下属欺凌百姓,把百姓生命视为草芥,我看你这项上脑袋是不想要了?”上官沛宇愤怒的声音响起,王者气度磅礴而出。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上官沛宇所展露的气势让他们一声都不敢吭。
“噗通”一声,林宏昌急忙跪下求饶:“上官大人饶命,是下官该死,请大人饶命。”
看得出来上官沛宇已经动怒,要是这件事情被圣上知道,以后者的手段,寒意从脚底漫上天灵盖。
不顾他们,上官沛宇扶起同样一脸惊骇的老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与刚才那副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老人家,没事了,我送你回去。”
“大人?”看着上官沛宇,老者身子哆嗦,眼中泪水萦绕。
“没事了,日后若是有事就到上官府邸来寻我。”上官沛宇从怀里掏出一块翡翠玉交给老人,斜了一眼地上的吓得脸色苍白的林宏昌,冷冷说道:“林大人,这块是你的管辖之地,日后若是这位老人家有事,想来林大人不会坐视不理吧?圣上一向爱民如子,想来也是不希望听到这样的消息。”
“是是,当然。”林宏昌一听,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
上官沛宇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若是走之后要是这位老人出一点事情,那么他林宏昌是绝对逃不了干系的,这无疑是给了老人一道保命符。
同时,对于这件事情也不再追究,这让林宏昌欣喜不已。
扶着老人在路过林宏昌身边是,上官沛宇的声音再度响起:“大人的这些下属……”
还没等上官沛宇把话说完,林宏昌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大人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
听到这话,一干侍卫脸色一变,心沉到谷底,他们想象得到回去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对此,上官沛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待人慢慢走远之后,林宏昌才慢慢站起来,人们发现他脸色苍白,眼神还残留惊恐,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在下人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了轿子中去。
周围的人看见轿子离去之后心里一阵痛快,对于平民的他们最害怕、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官欺民的行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此如今看见尚书大人如此,脸上都浮现痛快之意。
安顿好老人之后,上官沛宇来到了红轩楼,眼眸微凝,刚刚在街上林宏昌说过今日来受平安王爷来此地相叙。
“这个老狐狸又想干什么?”上官沛宇之所以放过林宏昌就是想知道这平安王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然对于那样的人,他早就解决了。
红轩楼,大夏朝第一酒楼,来这里的人不是身财万贯就是达官显贵,这里也是寻花问柳的好去处。
上官沛宇曾经来过几次,对于里面的格局和规矩也颇为熟悉。
一进入其中就大概猜到林宏昌他们是在什么位置。
红轩楼分为上、中、下三层招待宾客模式,一般的人只要有银子就可以进入,只不过享受的是最下等的服务,中等一般是腰缠万贯且是一定官职的人,而最上层也就是皇亲国戚。
红轩楼的第三层除非是皇亲国戚以及朝廷大臣,否则即便你有黄金万两也是不得进入。这里规矩森严,据说背后有强大的靠山在,所以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这些规定对于上官沛宇来说丝毫不成问题,腰间令牌一亮,招待的侍女一惊,急忙准备行礼。
“无需多礼,你们不用管我,我有事自会叫你们。”上官沛宇倒满一杯酒,微微一笑。
“是,大人。”侍女脸颊通红,离开时还偷偷的瞄了上官沛宇一眼。
在上官沛宇的隔壁,平安王爷和尚书林宏昌正相聊甚欢。
“尚书大人今日怎么迟到了?”平安王爷虽然是面带笑容,但是语气中的那一丝不悦也是很显而易见。
他堂堂平安王爷又是女皇的表哥,邀请一个小小的尚书已经是很给足面子了,可是对方居然还来个迟到,若不是因为为夏雄侯铺路需要用到,他是决计不会等下去的。
林宏昌一听,急忙站起来解释:“王爷恕罪,路上遇到点事因此耽搁了一会儿,请王爷见谅。”
林宏昌心中无限憋屈,今日出门肯定是没有看黄历,否则怎会事事不顺呢?先是上官沛宇,现又是平安王爷,一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
“无妨……”夏敬候一心只想着如何说服眼前人支持夏雄侯,所以也没有过多计较。
林宏昌悄悄松了一口气,坐回位置,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王爷今日叫下官出来有何事呢?”他猜到面前的人找他前来肯定是有事,若是简单的叙旧,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人家是皇亲国戚,除了是女皇的表哥之外,膝下还有女皇唯一一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臣,肯定是有要事。
“也没什么事,好些时日没与林大人共饮,这几日心中又有些许烦恼,所以今日才叫林大人前来。”夏敬候眉头微蹙,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
“不知大人有何烦恼?”林宏昌眉宇间充满了疑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敬候这副模样。
“前几日,我与东方浩的朝堂之争想来林大人都是知晓的。”
林宏昌点点头,他当时就在现场怎么会不知道呢。看着平安王爷说道:“是的,下官知晓,王爷是因为这事?”
林宏昌讶异的看了一眼,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些时日,怎么现在又重提。
夏敬候端起酒一饮而尽,一脸的忿忿不平:“当日之事想来林大人也听说一些,二皇女责打宫下人之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因毒打宫女被圣上责骂,不知这件事林大人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