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兮心里直痒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她将耳朵贴得近一些。
阿桂小声的说道:“这大夫人以前可真不是这样的,我阿爸进来干活的时候,喜欢上了我阿妈,结果被人发现他们两人在一起,被人打了一顿,幸好大夫人经过劝阻了。经大夫人的撮合啊,才有了我呢!在我阿爸心里,大夫人可温柔贤惠了,一直对她感恩戴德,叫我不可忤逆了大夫人!”
“额,贤惠?不会吧?我们这些小的都特怕大夫人,真的不骗你!”紫贝不相信。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如此质疑我阿爸,我阿爸还骂了我一通。”
“少夫人,你在哪里干什么啊?”
叶沉兮一惊,赶忙站起来,心中焦急万分,“这……我准备做早茶去见下大夫人呢。”说得自己都心虚起来,只怪自己偷听行为太没素质了。
“这哪用的着少夫人亲自动手?阿桂出来帮个忙,别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那壮汉冲里吼了一嗓子。阿桂才低头急匆匆出来,小声的询问道:“少夫人……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帮忙吗?”
叶沉兮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偷听,就赶忙顺势吩咐下去:“那就像上次那样,帮我倒点椰汁过来吧。”
见阿桂忙活开来,叶沉兮走进厨房,看到一位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想必就是紫贝了。“紫贝”,刚一开口,叶沉兮就觉得露馅。以前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她就叫紫贝,真是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还是硬着头皮吩咐道:“紫贝,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些水果切成块状的?”
紫贝明显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娇小的面容,红肿的脸,的确叫人心疼。“紫贝,你的脸没有事情吧?用我帮忙取点草药消肿吗?”
“多谢少夫人关心,小的没有事情。小的这就按少夫人的吩咐做事!”紫贝慌忙的去取几样水果,可能是太急了,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啊呀!”
“阿紫你怎么了?”阿桂从厨房外面跑进来,着急的问紫贝有没有事情,看到她手上有血,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用嘴吮她手上的血。
“别这样,少夫人还在这。”
气氛一下尴尬了许多。
终于忙完了这早餐,就顺道叫人将云旗背去大夫人那。叶沉兮本想自己端着早点去,只是葭儿赶忙将活揽了下来,倒落得叶沉兮一身清闲。
大夫人的居室处在蒋府的正北边,跟老爷和二夫人住在一个方向,当然居室不同罢了。而云旗的居室在西北方向,走倒大夫人那也不过区区几十步。
在大夫人的房间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大夫人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九娘等一干下人。大夫人出来后,只是嘴角上扬了一小弧度便转瞬即逝了;在九娘的搀扶下雍容华贵的靠在宽大的塌上。尽管不见平日那样浓妆,穿上华丽的衣裳,但威严还是在的,直叫人被她的气场所折服。
“真是稀客啊旗儿,我记得上次你来我这小坐是什么时候来着?这么久有些记不住了。”大夫人甩了甩衣袖,明明是在问,却正眼都不给一个。
叶沉兮见云旗语塞,赶忙搭腔:“少爷和我不是常常挂念着大娘嘛。这不,媳妇知道大娘喜欢上次那些早点,就特地做了些过来了。”
大夫人眼中闪烁了几下,想必是怀念上次的美味来了。葭儿上前给大夫人倒上了一些,大夫人品尝了几口椰汁,大赞其口味独特。叶沉兮心中莫名感叹道,要想融入这个大家庭,什么方法都得用下,真不比得寻常人家,挺无奈的!
叶沉兮想到心中关于蒋权的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哥最近忙些什么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他呢?”
“鹰儿啊嘛,左将军黄大人一直叮嘱他注意边关之事,特别是长沙国。这国家充斥着无耻之徒,时刻注意别让这国给偷陷了!虽然鹰儿一直是黄大人的得意门生,但这么折腾,我一直很担忧他的身体。”大夫人双眼迷离望着窗外。
叶沉兮顺着往下套:“劳大娘担忧了。不过这方法也好解决啊。给大哥找个姑娘不就安心了?你说是吧少爷。”
云旗“恩恩”的应付几句,为了掩饰心中的郁闷,唤葭儿倒些椰汁解渴。
大夫人撑着头,颇为苦恼的说:“唉——我何曾不想啊!只是鹰儿无心此事,挑了几个他也不中意。我思来想去啊,想必是一年前,那个品行低劣的女子给迷惑了心智,害了鹰儿。”
“我的衣服,葭儿你干什么,毛手毛脚的!”云旗指着身上被椰汁沾湿的衣裳,责怪站在一旁那满脸通红的葭儿。
九娘愠怒的瞪着葭儿,“瞧你那毛手毛脚的样,平时白教导你了。滚出去思过!待会再惩罚于你。”
叶沉兮猛然想到今早那被九娘惩罚的紫贝,被打得双颊发肿,好不心痛,急忙说句公道话:“哎,九娘慢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就看在我的面子,就不责罚啦!我回去说说就是。少爷,你说是这个理吧?”叶沉兮望着云旗,示意他说点话。这小子,只顾喝着闷茶。叶沉兮又心痒痒的扯回刚才的话题:“大娘,你说那品性低劣的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件事还是休要再提,毕竟是一件家丑!此事也与少夫人无任何瓜葛,少一人知道,免得再传出去,败了名声!”九娘当机厉声打断话题!
叶沉兮吓了一跳,这九娘明明只是个下人来着,竟敢越位说话,的确大胆得可怕了!却见云旗和大夫人默不作声,应是允许了。
之后便东拉西扯,见了无生趣,叶沉兮便吩咐下人搀扶云旗告辞了。
在这短短的走廊上,叶沉兮还是忍不住的发起牢骚:“这九娘似乎权力很大啊!倒真让我想起了《还珠》里的容嬷嬷。哎你别问我容嬷嬷是谁,说了实话你也不理解。”
云旗趴在一下人身上,唉叹一声:“九娘是这里下人最大的,负责管教下人和家里一些杂事。十多年前吧就来咱家做事了。咳咳咳,起先是在我娘这做事,大约一年左右被调到大夫人那了,一直干到现在。九娘在府上也算有点小地位,我堂堂蒋家二少爷都说话婉转些,免得被告到大夫人或者爹那里。咳咳咳——算了,莫说这事,你去居灶君看下红灵那厮药煎得如何了。”
云旗临到居室就吩咐夫人办事,想必是想一人清净,发泄在大夫人那受的怄气。
叶沉兮一人去了厨房看看红灵药熬好了吗,不过脑中一直回想大夫人说的那位品性低劣的女孩,还有一年前蒋权和那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们居灶君的家伙怎么搞的!木头都这么湿,耽搁二少爷的药你们要负责!”
“我说红灵姑娘啊,你不体谅我们搬运木材的辛苦,倒把责任全推脱到我们身上!累死累活没人管,好不讲理啊。”
“管你们?呵呵呵,行了行了,别跟我讲这些无用的!赶紧给我找些干燥的木头,我还急着……”
“你急你自己找去呗!我们也急着做饭呐!咱们各忙各的互不相扰!”
叶沉兮在厨房外听着他们吵架,不知自己是围观看热闹还是哀叹这家风。等他们吵够了才走进厨房。
“红灵,药熬得如何啦?”
红灵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歉:“二夫人啊,没有熬好呵呵。小的愿意和这些家伙接受惩罚。”
“哎哎哎,红灵你瞎说个啥?又扯我们干啥啊?求你做事公道行不行?”刚才那大汉回过头瞪了红灵一眼。
“好了好了都各忙各的。”叶沉兮急忙缓和这“战局”,接着问:“红灵啊,你这些木材都是湿湿的,怎么点火?”
“少夫人。”红灵一脸委屈的哭诉道:“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要不是这帮家伙故意。”红灵打住话,望了望四周充满怒火的眼光,再话锋一转:“算了算了,懒得说了。只能先用这抹台布引火顶一下。我看看这药物配方。”
红灵专心看着配方,顺手丢几块抹布进炉底。叶沉兮一时好奇,凑过去看配方,“我也观摩下,恩?这都是啥跟啥啊?”叶沉兮拿着配方端详了会就觉得头大。且不说药材看不懂,光是上面的小篆就麻烦了。正准备送还回去时候,叶沉兮无意瞥见红灵一旁的抹布,“这抹布好熟悉啊,啥来着……”
叶沉兮猛的大惊失色,扯过一看,“果真是!”突然想到炉底还有,不顾烫手的危险,从炉底扒拉出来,用脚踩灭。
“少夫人你,你怎么了?”红灵显然吓坏了,往旁边跳开,颤抖着身体,看着叶沉兮发狂。
叶沉兮抱着那抹布,两眼充斥着熊熊大火,大步走到红灵面前,怒扇了她一巴掌。
红灵捂着脸,吓得软倒在地上,不停的嘟囔着“小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