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朋友自称姓闻人,一听说是云老爷的媳妇,赶紧厅上做客。明白了一番事情经过,低头沉思一番,说道:“我跟这里的县长是好友,昨日听说他抓了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县长很生气,缘由是他散布谣言。对此我没有细问,哪曾想是云老友的令郎啊!”
叶沉兮瞠目结舌,“扇布谣言?”心就虚了,怎么那么快就被查出来了啊,莫非是有人告密?
“既然是云老友的令郎,我定当竭尽全力!”闻人老爷说罢,吩咐下人把他家的少爷叫出来。下人寻了一番,说道:“少爷不在。”
“唉,这小子。莫见笑啊,犬子啊性子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想让他跑一趟。罢了还是我亲自出马。”闻人老爷摇头叹道。
正要出门,却碰到一人闯了进来。闻人老爷怒道:“臭小子,你又到哪里野去了?整天影子都见不着!”
那人将头撇向一边,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道:“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寻朋友玩去……”
闻人老爷驳斥道:“玩玩玩,玩你个头,让你做官不做。现在让你做个事,和这位姑娘去躺趟县府,跟县长所说,放了云老友的令郎。给我好好办好,不然有你好看!”
“哼!”那少爷听罢,扭头出了门,叶沉兮赶忙跟在后头,还不忘回头向那老爷表示谢意。
不过说真的,这个少爷一路上东张西望的,完全没有办正事的样子,叶沉兮实在忍不住,催促道:“这位……额,这位少爷。能不能劳烦你快点啊?”
这少爷回头,满不在乎的说:“什么少爷少爷的,叫起来多烦人。我叫闻人夔(kuí),字宏谦。”
“闻人这个是姓氏?很古怪哎。为什么让我感觉有种‘闻人翔’‘黑出翔’的意味在里面。”叶沉兮偷偷笑道。
“闻人翔是我爹的名字。还有,你笑什么?”这叫做闻人宏谦的人问道。
叶沉兮更无语了,居然真有人叫闻人翔啊,那岂不是要天天闻到臭烘烘的东西咯?她忍住笑声,拼命正色的说道:“那啥,哦,宏谦啊。还是赶紧带我去县长那里吧,我还急着去救我的夫君出来呢!”
“好好好!唉,最烦这种东西,一点自由都没有。”宏谦很不耐烦的说道。
到了县长那儿,正碰上县长给花浇水,挺有雅致的感觉。一番寒暄之后,叶沉兮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
“不行!”县长生气的回头就走。急的叶沉兮赶忙拦住他。
“为什么不行?你们……你们又没什么证据,就乱抓人。而且这散布谣言,应该罪过不大吧?”叶沉兮尽管急,但散布谣言这祸端是她闯出来的,心里虚得很。
“没证据?本官是那种随便乱抓人的吗?”县长正色道。
“县长大人,不是我说你。”闻人宏谦突然插上一句话,“这散布谣言这种话你也信,而且也就这么一丁点的事,至于大张旗鼓?如果不是很严重,关个几天,也就放了吧。”
县长奸佞的笑道:“一丁点的事?如果只是一丁点的事,本官才没那么无趣去抓人。你知道这谣言是什么吗?说的是两国即将交战!这么大的谣言,本官不平息,引起慌乱怎么办?你们来担当吗?”
叶沉兮倒吸冷气,心跳得飞快,两国交战,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啊!
叶沉兮急忙哀求道:“县长大人,这事必有蹊跷。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要不把那人找出来对峙一番,一切都明了了。”
“我也正想说此事呢。明日我就命人差遣证人过来,好好审审这个案子!”县长说罢,不再理会二人,命人送客!
回到住宿的地方也是晌午,叶沉兮本没心情吃东西,但见闻人宏谦这么帮她,也没有理由不请人家吃顿饭。闻人宏谦也不推脱,爽快的答应了。
叶沉兮频频给他夹菜,表示谢意。而闻人宏谦也不拘束,接来救吃,毫无一般公子少爷的礼节。
“这种小事没有啥好谢的,为人开心就好。”闻人宏谦爽朗的笑道。
叶沉兮跟他也是一样,不喜欢处处受拘束,自从穿越到这里,哪一天不是受这些繁文缛节所捆绑的。所以跟这人吃饭,也是痛快。
闻人宏谦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啊,从小就不喜欢受到官场啊商场什么的,礼数太多,烦人。嘿,还是遍地游山玩水,结交朋友来得舒服,或者偶尔做点好事。”
叶沉兮来了兴趣,“哦?那就是行侠仗义咯?不错不错。”
“算是吧,一切以山水为友,徜徉在天地间,唯心而已。”闻人宏谦向往的说道,很快就黯淡下来,“可惜生在官场之家……”不过他摇摇头,又正色谈到云旗的事情。
“我也无法,只好等明天,与那证人对峙。”叶沉兮无奈的说道。
闻人宏谦小心的瞅着四周,向叶沉兮靠了靠,小声的说道:“如果不放人,干脆从狱中劫人出来。”
“你疯了!”叶沉兮惊叫道,“你这想法这叫人吃惊。况且,以你这富态少爷,别被狱卒打残了。”
“什么叫富态少爷!”闻人宏谦放下筷子,立马捞起袖子,“刷!”露出亮堂堂的肌肉,让叶沉兮大为惊讶,这秀色可餐的臂膀,最粗的该不会有三四十厘米的圆周吧。再看看他的胸膛,尽管天冷了,穿了两件衣服,居然还能隐约看出胸肌的走势。真不是富态少爷啊!不过,他那修长的脸庞,随便一扎的头发,在配上那不屑一股的笑容,可不是一般的痞子样。
叶沉兮半天才说话,“以你这幅尊荣,可以去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咯。”
“强抢民女?”闻人宏谦放下袖子,鄙视了一番。
不自不觉午饭就吃完了。他起身告辞,正要走,他回头说道:“跟你说话真是痛快,宏谦跟你这个朋友结交定了。”
“你这人还真是爽快,说结交就结交。不过我救完夫君,就回南越了,恐怕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开心的吃饭咯。”叶沉兮笑道。
“不会,我有种很深的感觉,我们之后还会见面的。总之不管多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便是。”
那人走了,却留个叶沉兮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第二天,叶沉兮急匆匆的去了县长那,也正好碰到闻人宏谦。“我们怎么又撞到一起了,有缘的很。”叶沉兮笑道,不过为了赶正事,也不多说什么,径直找到县长。
县长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吃茶……
“砰——”
闻人宏谦一拳头砸向旁边的桌子,愤怒的说道:“我们不是过来陪县长大人喝茶的,还是快快放人!”
县长大人大为不悦,放下茶杯,命人提人。不一会儿,云旗被人拖进厅内。
看到云旗这一身惨象,叶沉兮眼泪止不住了,扶住云旗,看着他激动的眼神,忙问:“你有没有被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问了那么多,叶沉兮细细的检查云旗的手臂,腿,胸膛,都没有见任何的伤痕,叶沉兮这才转危为安。
“本官岂是那种随便动刑的人!”县长又命人把证人叫过来对峙。
叶沉兮给云旗披了几件衣服,握住他的手,不住的抱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云旗不断的摇头,坚毅的目光闪烁着,似乎在说“我没事”“我不会怪你”。
又过了一会,那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大人,那证人不见了。”
县长不悦,“一个老太婆能跑到哪里?为了这事,我安排她在府中小住方便传唤。你们去她家里搜寻一番!”
闻人宏谦嬉笑了一番,说道:“这人都跑了,还有什么好玩的。放人就是啦!”
“多嘴!”县长脸上挂不住,不禁骂道。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下人又慌里慌张的冲进来,“大人,不好啦!我们搜寻了那证人的屋子,早就……”
县长怒道:“说啊!早就什么?”
那人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那屋子早就人去楼空了。我们也问了周围的百姓,根本就没有这个老太婆的存在,有人还说,房子仅是租给那老太婆几日,现在早不知去向了……”
“你们这群垃圾!干嘛吃的!统统都滚!”县长彻底气炸了。
等县长慢慢平复下心情,叶沉兮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大人,我可以带走夫君了吗?”
县长没好气的说道:“不行,我得好好审查下这个案子。”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县长大人真是有趣。证人都不见踪迹了,有什么好审查的。如果大人想审查,请问有何证据证明他散布了谣言?也请大人明察,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然后就逃跑了,大人要审查,就去追踪这个老太婆吧。”闻人宏谦上前,拿过县长的茶细闻了一番,戏谑的说道。
“你!”县长怒视这大胆的人,但最终无可奈何的妥协道:“罢了罢了,看在你爹昨晚相约的份上,予以放人吧。”
“那总得消除影响,给人道个歉吧。”
“宏谦。”叶沉兮不断摇头,转而跟县长说道:“既然大人肯放人,那就是皆大欢喜。不过希望大人以后能多加判断力,不要随便冤枉一个人。在此,我们几人告辞。”
“你们!”县长气愤的说道,但还是没说完,只是生气挥挥手,吩咐送客。
回到住的地方,叶沉兮急忙吩咐下人做吃的拿穿的。云旗一番洗漱,终于干净多了。他狼吞虎咽了一阵,才打着饱嗝说:“还是这里的饭,好吃……”
“云旗,你应该在里面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吧?”叶沉兮关切的问道,同时不断的自责:“云旗你打我骂我吧,我出了一个馊主意,害得你……”
“我不碍事,芃儿何须自责。这三天,你也担心得都瘦了。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啦。”云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