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谁把你哥哥叫过去吃涮肉的?”恶魔般的声音在她娇嫩的耳边骤然响起,虽然低哑,可是却犹如初春的一声闷雷,简直要把姜清人震晕了。
“你,你,你是说,是你?是你——”姜清人讶然地抬起头,本来还不确定的答案却在看在他恶魔般的笑意之后瞬间明白了一切。
“是你。”她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笃定地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为什么,纯粹就是好玩。弥夜说你还有个哥哥,你们兄妹感情很好。于是,我就是想见见你哥哥罢了。这样,万一有一天你不乖了,我也可以告诉一声你哥哥,叫他好好教育教育你。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做人家哥哥的,居然教导出了你这样不听话的妹妹。拿了我的钱,签了合同,却总是这样的不老实。真是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霍仲亨笑得云淡风轻,一字一句地吐出了最恶毒的毒液。
“霍仲亨!你,你不是人!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放开我!”任何人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都不会再无动于衷,姜清人也不例外。
她苍白了脸色,拼命挣扎了起来,犹如一只绝望的困兽一般,不顾一切的挣扎了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不想叫自己最亲的人知道自己当鸡啊?不想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乖乖的听话。别总是想三想四的。脚也安分一些,别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见一些不该见的人。不然,我随时可以打电话把你哥哥叫出来好好谈谈。你该知道我说到做到。”霍仲亨紧紧禁锢着她,灼热的薄唇贴近了她的耳垂,缓慢而低沉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外人看起来,这完全是一对正陷入热恋之中的小情侣。此时,英俊高大的男人正紧紧抱住怀中娇小玲珑的女孩儿,而女孩的脸庞正埋在男人的颈项之中,一动也不动。
可是只有姜清人自己才知道,不过刚刚一会儿,她的后背上就全都是冷汗了。
他的怀抱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上面缠满了带刺的玫瑰。看起来辉煌无比,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成为囚徒的生活是多么的生不如死。
因为靠的太近,所以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味道的香水全都扑进了她的鼻端。
她的脸被他的西服面料摩擦地生疼,被热泪一浇,更是火辣辣地疼起来。
可是这些痛苦都不如她心来的更痛。
他说得对。既然已经选择了当鸡,那么就不如当得彻底点,敬业点。
不要既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霍仲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连夜把姜清人从霍圆圆那里接了回去,她又一路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倒是不哭了,只是眼底冷的可怕。
回到公寓,他倒是也懒得跟她再亲近。
她那一脸的“随便你怎么样”的神情,明摆着就是在说,就算你今晚把她怎么样了,你也绝不会得到任何的快感。她会从头到尾都会像是一具冰冷的死尸。而很抱歉,他霍仲亨口味还没有重到那个份上。对于奸尸,他没兴趣。
何况,就算她真的媚眼如丝,主动邀请他共赴巫山云雨,他也绝对会比柳下惠更柳下惠。
因为,是该时候把她推出去了。
这盘棋子他下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允许有丝毫的差池。
所以就算再晚,他还是开着车回到了家。
大院的作息一直都很严格,每晚十点准时熄灯关门,外人一概无法进去。
老爷子保留了他从军时候的优良作息习惯,于是全家人都要遵从这样的习惯。所以成年之后,除了霍圆圆,他跟大哥才会相继搬了出去。
大哥是因为结婚,所以不得不搬。他则是因为实在不想跟章华清这个女人再多待哪怕一秒钟了。
朦胧的灯光下,两个警卫兵身姿挺拔,如两尊雕塑一般守卫在门前。
大铁门之后,是三进的四合院儿。这本该是清朝某位亲贵的府邸,后来成了他家的私宅。不说这房子的历史价值,单就这地段来讲,根本无价。
他父亲霍镇南是个极其讲究生活品味的人,就连章华清这样出身巨富的千金小姐,初入他家的时候,尚且被这低调奢华的生活震惊得咋舌。
老爷子半生戎马,一生倥偬,也该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只是这清福实在是太大了,世上的人无不是杀红了眼的觊觎着。一旦老爷子殡天了,或者出了些其他什么大事,这华服美宅,他们定然是蜂拥着来抢掠。
其实何须等到外人来抢呢?自古以来都是家贼难防啊。
一根香烟抽完,霍仲亨打开车窗,开动空调,将车里的烟味全都散尽了,这才发动车子缓缓地开进了院门里。
打开车门,父亲的贴身侍者老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少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回身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老江,“江叔,这是从夏威夷带回来的锡兰红茶。洋鬼子的东西,您尝尝。”
“去玩就去玩,惦记着其他事干什么。订婚旅行,心思当然得全都放在卞小姐身上才是。要不然,又得被人说不务正业了。”老江拿着那盒子红茶,语重心长道。
霍仲亨直起身子来:“是不是谁又在老爷子面前递了什么话了?”
老江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多少人盯着您呢,二少爷!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卞小姐没说什么,可她那个妈岂是好相与的?老爷子在屋里气了半天了,黄医生他们都来了,说是血压升高,就是给气的。二少,不是我多嘴。你眼看着都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呢?你的性子啊,也该收收了。”
“我爸现在呢?好些了吗?”霍仲亨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所以岔了开来。
“好多了,夫人跟大少爷、少夫人在旁边伺候了半天,这才睡下了。我本来也说要通知你回来伺候床前,夫人说不用了。说老爷子看见你又得生气,过后再说吧。”老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