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钰涧又给云钦诺斟酒一杯,“云秦川是先帝和西辽皇后的儿子,固有西辽的支持。可若是你知道他的来历,便觉得你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轻酌酒一口,又道,“传言先帝将西辽皇后下药囚禁,并强制她育有一子,西辽皇后心里早就把先帝恨之入骨,支持云秦川不过是等时机成熟,以等待时机掌控东楚内局。”
原来如此,自己果然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悲痛之后的云钦诺也渐渐安静,麻木的接收这个消息,西辽皇后插手,那就是西辽也插手。然他现在身无长物,被东楚四处通缉,无处可归,无路可走,纵有满腔怨恨却无计可施,最终只会葬送在这里,长眠于此。
“希望你能好生善待赵夫人和我的孩子……”云钦诺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为自己默默付出的女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什么家国仇恨统统化为烟雾,站起身深深朝秋叶钰涧鞠躬,“让她忘记我,不用痴情等我一辈子,很好!”
他何尝不知道什么承诺不过是口头话而已,可他放不下赵夫人给予自己的那一抹温暖,贪婪仔细的想要霸-占!
秋叶钰涧摇摇起身,两人一白一黑,衣袍鼓动发丝飞扬,一幅会动的画立即跃出,声音在风中清晰,随风清扬。“我秋叶钰涧敬你一杯,感谢你将这么好的女子带我身边。”
云钦诺举起酒盅,神色怔然,“那一年我带她回府,你和云秦川两人一道来贺喜,结果一人抢走我的妻子,一人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一口喝尽那冰凉刺骨的酒,胸腔要炸开一样火辣辣的烧。
“来世,我一定不会在做个失败的人…”
“赵夫人,我辜负了你,此生忘记我,好好的活着……”
“孩子,为父无法见证你的成长,无法抱你,亲你,教你习字作画,听你叫我一声父亲!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母亲,替父亲照顾好母亲,有缘我们父子情缘再续……”
一张张脸,一幕幕画面,随着身子下坠,离死亡越来越远之际,一幕幕呈现……如过往云烟!毒酒在胸腔灼-烧,云钦诺的意识渐渐模糊,忽听一声嘶鸣之声,朦胧中见一人轮廓,极美!
“赵夫人……是你吗?我很想你……噗……”胸口被一掌击碎,最后一口气时看清来人,“你是谁……”
站在山之巅的秋叶钰涧听见一声嘶鸣声,山底忽然一庞然大物冲出云雾,一浑洁白,似鹤非鹤大鸟振翅与秋叶钰涧平视。大鸟之上,红火的长袍,漆黑的长发,宛如绸缎飘动,他的脚边,躺着已死的云钦诺。
“萩水泽衣!”
“秋叶钰涧!”
“幸会。”
“幸会。”
萩水泽衣戴着纱巾,风鼓动隐约可见轮廓,双眸若隐出现暗红,“多年前,我曾与你再次相遇,对你惺惺相惜。”
秋叶钰涧俊雅绝伦一笑,一笑风华绝代,“可我却不曾与你相惺相惜。”
“你的女人不错,我看上了!”反之没有温润的嗓音,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沙哑,“所以我要把人抢过来,做我的妻子。”
“痴人说梦!”秋叶钰涧很少流露出讥讽之色,可是不仅是神色,连带眉眼都满是浓浓的讽刺,“就算我秋叶钰涧死了,我也不会让她独活!”
“哟哟哟,真是无情的男人!她知道你是两种性格,月圆之夜化身为X欲的恶魔的男人吗?她知道你儒雅不凡的外表下是多么狠毒阴冷的心吗?”萩水泽衣亦是不示弱的讽刺过去,一脚踩在云钦诺身上,弯腰笑道。“你是不知道我回来救人,所以你给他酒里下毒?”
秋叶钰涧心里默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立即纵身一跃,巍峨山顶发出巨大的响动,“轰隆”犹如一道惊雷炸开,,以为萩水泽衣为中心,四处随之接二连三发不断传来爆破声,不给萩水泽衣丝毫喘息的机会。
“秋叶钰涧!你给我的等着!”萩水泽衣的声音在爆破中断断续续传来,气急败坏。
这边,云钦诺死的瞬间,赵夫人手中的水杯‘啪’掉落在低,住着发慌的胸口看着徒然变脸的青鸟,“诺儿,出事了!”
“不会,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青鸟看一眼地上水渍,心不在焉的安抚赵夫人,他知道,秋叶钰涧定下手了。
赵夫人拽住青鸟的手,“不我,秋叶钰涧的话我不相信,他诡计多端满腹心计,我不信他!青鸟,你去帮我打探打探,看有没有诺儿的消息。”
“夫人,你现在有了身孕,我哪里都不会离开你。秋叶钰涧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要相信他不会伤害公子,而且公子现在身份如何青鸟无从得知,犹如大海捞针!”青鸟态度坚决,“我们还是安安静静的别给公子惹麻烦,等公子事定就会回来看我们的。”
“可——”赵夫人还要说什么,对上轻聊坚定的目光,她无奈点点头。
青鸟惋惜的看一眼地上,或许这都是命……
秋叶钰涧回来时,玉倾欢正听植萌津津有味的讲着洞房花烛夜,这已经是听了第三遍。“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迷迷糊糊我看见他背对我好像在悄悄做什么,一看你懂得……然后我就好奇的凑上去……你懂得……”
一大串‘你懂得’三字中,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不是寻常人根本就领悟不出其中的境界。
“咳咳。”秋叶钰涧轻咳几声,植萌立即收声,出了门目不斜视的与秋叶钰涧擦肩而过,然后一溜烟跑的没影了。这一转身,就被玉倾欢抱个满怀,“你去哪里了?喝酒了?”
“就知道瞒不过去了!轻啄一口而已……”秋叶钰涧亲亲嘴角,“味道如何?我觉得极好,就给南宫老前辈买了两坛,贺他们新婚之喜。”
“噗,没有相当最后竟凑成了一对,你们猜的可真准,南宫血被植萌压得死死的,现在就跟小妻子似得,躲在屋里一直都没有出来呢!可把我们笑坏了。”玉倾欢嘴里掩藏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