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烈的往事,迟宴闻之亦觉得心痛不已,他的父皇竟然是这么得到的母妃,而那比皇叔还要风华绝代的驸马就这般无妄惨死。
不知不觉间,唇边一片咸湿,迟宴抬手一抹竟然是眼泪已经流到了口中。
“如今事情明朗了许多,那母妃之死定然是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了!只是那男人是谁?”
迟宴还想不通,流素却早已经清楚了:“那人必然是驸马家族里未死绝的一员,否则不会看到帕子就出现的。而且那人必然和驸马的关系密切,导致公主愿意一死为他求情。或者是皇上杀了那男人,公主绝望了实在是不想再活下去了,所以才自尽。”
好狠毒的皇后,好狠毒的丞相!他们定然是发现了其中的关联,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局,迫使着母妃上钩!
“公主,我们推断的对吗?或许是六皇子别有用心呢?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帕子呢?万一是假的呢?或者是他见过了命人仿冒的呢?”桃朱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事情得不到印证之前,谁都不敢随意的盖棺定论,而六皇子的出现让人不得不疑惑。
或许,这是一个局的结束,另外一个局的开始呢?
流素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兰妃娘娘将帕子藏在了忘忧宫承欢殿凤榻之下的一块儿青砖下,不如现在我们去看看,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肯定是六皇子在策划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这块了。因为时间久远了,我不能判定这块帕子的真假!”
迟宴觉得有道理,决定趁今夜是除夕大家都在赴宴之事偷偷前去。
桃朱和流素都要跟着去,她拒绝了,桃朱不放心她,鉴于上次在忘忧宫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说什么都要跟着去,以防倒是有什么危险,她也好偷偷的溜出来叫人帮忙。
流素觉得有道理,她让迟宴选择,不管是桃朱还是她,公主必须要带着一个人前去。
迟宴略加思索还是决定带桃朱去,流素虽然跟她的时间不短,但是对她长久以来对事情的隐瞒,她还是十分介意的,尤其是对驸马一事的隐瞒。
尽管流素已经一再解释,她还是不能释怀,不过母妃成为父皇的女人之前有个未成婚的驸马而已,为何她如此的讳疾如深不肯提及?
两个人出来之时,宫宴还未散,今年宫中购置了许多烟花,此刻大家都在流光阁顶上看放烟花,庆贺如今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迟宴拿了钥匙匆匆的朝忘忧宫走去,眼快转过一条巷道就要到了,却发现了有两名宫女守在附近聊天。
她倏然收住了脚步,决定改道而行,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了此事。
二人来到了后花园,那里的宫墻有一处极其的靠近假山,她只要爬上墻去,然后再费点力气迈到假山上,再下来就可以了。
她命桃朱蹲在地上,然后踩着她的肩膀,爬上了宫墻,随后进入了后花园中,桃朱独自一人无法爬进去,只好在外面守着一旦有什么事情,她就要赶快去给太子或者景王爷通风报信,她相信二人定然会鼎力相救的。
从后花园绕过来,脚才踏上前殿的台阶,忽然听到殿内似乎有声响,迟宴脚步一滞。
如今的忘忧宫都怕闹鬼不敢来,除了她偶尔来此一趟过来看看,再有就是景王爷来过一趟,如今还能有谁?
迟宴忙屏住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她竖耳仔细凝听殿内的动静,殿内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虽然极力的压抑着,却不难听的出是男人的喘息事和女子的娇吟声。
迟宴随是女孩儿,却也明白几分,昔日里她曾经在太子宫看到了皇后娘娘派人送给太子殿下的素女经。
当时不知这为何物,翻开便看,只是看了一眼便心跳加速,脸色通红,合起来不敢再看第二眼。
太子回宫知道她在等他,忙急匆匆的奔过来,却看到她脸色通红,眼睛都不敢抬的夺门而逃。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宫里的皇子到了一定年岁是要开蒙的,她当时嬉笑着问太子哥哥有没有开蒙,他红着脸慌道没有绝对不会有。
如今,太子哥哥也已经开了蒙,那景王爷呢?是不是在年少时也早就……
殿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女人的叫声不在那么克制了。
迟宴被吓了一跳,忙收回思绪,这个时候了,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懊恼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放轻了脚步想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然在母亲的寝宫之中行此秽乱之事,她踮起脚尖,轻轻的戳破了窗棂上的绵纸,眼睛透过小小的洞口接着皎洁的月光窥探着殿内的情形。
偌大的凤床之上,有两团身影在起起伏伏,动作看起来十分的剧烈。
女子衣衫半褪,神态迷离,平日的仪态荡然无存,她弓着身双手环着男人的颈子,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十分耀眼
伏在她身上男子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两人已是浑然忘我。
难道是哪个宫里的宫女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宫中的侍卫?两个人知道此处常年无人居住,便趁着除夕夜跑来苟合?
迟宴内心十分唾弃这种行为,不巧今日之事被她撞破了,她就要进去跟两个人交代交代!
如此这般不知羞耻,还在她母妃的寝宫之中干下此种龌龊之事,绝对不能容忍!
迟宴抬脚正要踹门,却听到里面的女人娇喘不已的说道:“快……再快些……我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舒服了……”
“当然……那老东西身体亏空怎么能满足你……”
女人的声音怎么的如此耳熟?有点像……
迟宴忙收回脚,在此将眼睛凑到小孔之处,仔细的观看待两个人的脸庞在月光下呈现之时,迟宴如遭雷击,脸色大变,背后冷汗涔涔顺着衣衫往下淌。
在大殿中苟合的人,竟然是萧贵妃和当今的国师大人!!
一时间,惊惧充斥整个心头,宫中位份极高的萧贵妃竟然与国师在此……她怎么想都想不到,两个人居然会挑了封闭半年之久的忘忧宫……
迟宴吞了吞口水,在黑暗中轻轻的喘息着……心跳彭彭的如同擂鼓一般。
她不小心窥探到了萧贵妃的秘密,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她必然会死无葬生之地。
如果让萧贵妃发觉,她必死无疑!萧贵妃的手段绝非一般人能比的,在她没有把握将她一次击倒之前,她绝对不能讲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迟宴微微颤栗,双足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不听使唤,她想逃走却不想慌乱中脚下一崴,踩住了自己的裙裾,整个人倾斜而落。
“啊~ ”她不由的惊叫。
声音还未脱口,就被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了嘴,那声音化作了一团呜咽吞入腹中。
这就要杀人灭口了?
迟宴心头闪过一阵惊惧,她可不想葬身于此。
“唔唔……”迟宴下意识的挣扎,双手死死的抠住那双大手想要挣脱,谁知身后那人却将她越搂越紧,紧的她几乎要窒息。
“别乱动,安静点!”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微若如游丝,她听出来了,那是迟瑾年的声音,她的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谁?”一声低喝从殿内传来。
看来刚才迟宴挣扎之时发出的声响太大,还是惊动了殿内二人。
迟宴身子一僵,心尖突突直跳,仿佛欲从胸中跳出,她惊惧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敢在挣扎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迟瑾年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平复着她紧张的心情……
“斐阳,你是不是听错了?这里哪里会有人来?”萧贵妃娇媚的声音传来,显然不相信有人回来忘忧宫。
“雅卿,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国师不放心,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是衣衫布料发出的摩擦声。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这个时辰阖宫上下的人都在流光阁小心伺候着呢,谁会来这里?即便是宴会散了,皇上今夜也是会去皇后宫中!好了,斐阳婓大人你快点啊,莫要破坏了我的兴致。”
殿内重新恢复了一片火热,女人也不再如开始那般拘谨了,欢好的声音忘我的从殿内断断续续的传来,只听得迟宴口干舌燥,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出去。
若是她也就罢了,如今她软绵绵的倒在迟瑾年的怀里,一想到他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她顿时就觉得十分没脸,若是他不知道的话肯定以为她好奇的在偷看人家欢好。
殿内莺歌浪语,迟瑾年声称自己有疾常年不碰女人,这不过他的推脱之词罢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二十七八岁又是常年习武之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眼前这一副活春……宫,怀中又拥着美貌少女的馨香软躯,怎能不叫他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顷刻之间,他已经再也无法用定力克制自己的感觉了……
“皇叔……你带了什么东西?硌到我了。。”迟宴悄声的说道,小手不安分的朝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