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呀!在凤玉兮的心中,发生了皇姐这件事后,怕是皇兄以后对和亲之事肯定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他怎么能这般轻易的说出口?
难道,皇兄为了南越,也想将自己献出去?
“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呢?”凤栖梧一脸宠溺,摸了摸凤玉兮的脑袋,“你如今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南越再好的青年才俊也都是有主了,皇兄想着,既然你对那大曜皇帝念念不忘,索性成全你一回。”
凤玉兮的眼睛红了,泪水在流动,轻易就能脱眶而出。
“傻丫头,皇兄这一生,因为南越,有太多的遗憾。但是你还小,皇兄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而不是一直阻止你,这样等以后你即便是后悔了,也不会怪罪皇兄。玉兮,你记住,皇兄这里永远欢迎你,若是你在大曜过得不顺心,直接回来,可不要像你皇姐一般,委曲求全,这一次,南越不欠大曜的,知道吗?”
泪,还是落了下来,凤玉兮扑进凤栖梧怀中大哭了起来。
流朱看着这一切,眼前也有些红。
她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她的大哥也曾这般,不顾一切,只为了让自己一笑。
当要与大曜和亲的消息传出去,南越的众臣都惊愕万分。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大公主的死皇上对羌国很是不满,所以即使有人想着以和亲的名义加深南越和大曜的关系时,直接就掐灭了这念头,这岂不是去找死?
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想法居然是皇上亲自提出的。
“咳咳,礼部,这件事你们负责处理,公主的嫁妆,朕会拟定。”凤栖梧一锤定音,不顾众人议论纷纷,这一次,他要让皇妹风风光光嫁过去!
迟瑾年正如太医预测的那般,一连几日几乎都是睡过去的,即便是醒来也是因为肚子太饿,用了些继续睡。这让迟宴越发心疼起来,也让阿依木和贤妃等人十分不满。
“哈,有宴儿在身边,真是舒服。”迟瑾年享受着迟宴的按摩,眼睛眯着。
云娘在边上叹息一声,娘娘之前还说再过两日就将这政事全部还给皇上,自己当一个悠闲之人呢,这才几日功夫,早已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几日下来,她分明见着皇上如癞子一般,让娘娘处理政事,让娘娘服侍着,自己装出虚弱的模样来。还真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一般,除非这养心殿的奴才都如娘娘一般眼瞎。
相比较起来,迟宴倒是面色平淡:“你可别顾着舒服了,这整个大曜的事情都压着呢,都睡了这么多日了,哪里就能一直睡过去?这对身子很不好的,今日你就出去走走吧。”瞧着迟瑾年渐渐恢复的脸色,迟宴这才觉得心安。
那日迟瑾年回来,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话就不省人事,一睡过去,叫她慌神了许久,总算这几日养回来了,怎么能一直待在养心殿内呢?
“还是不去了吧?朕若是出去,怕是又要碰上那几个烦人的。”
说起这事,迟宴就觉得一阵好笑。
“可总不能她们一来,你就一直睡着吧?”迟宴不满,“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你当初做下的错事难道还得我替你扛不成?”
对,娘娘就是该如此硬气!云娘忍不住狠狠的点头,不过被迟瑾年轻描淡写一瞥,顿时老实下来。
翻了个身,迟瑾年也知道继续下去肯定不成,打了个哈欠,下地:“罢了罢了就如宴儿的愿,莲安,咱们去御花园逛一圈,你将这消息传出去。”
迟宴满意的起身:“这就是了,处理好阿依木和贤妃的事情后再回来,我可不想以后在养心殿再见到她们。”语气中嫌弃的意味明显,迟瑾年摆摆手,莲安连忙跟上。
“娘娘,您对皇上未免也太好了些吧?”云娘有些不满的看着迟宴,“皇上其实第一日就恢复过来了,这几日下来,纯粹就是欺负您呢。”
“能被欺负其实也不错,云娘,你呀,就别斤斤计较了,想想半年前……”
云娘立马就闭嘴了,半年前的娘娘时日无多,那时候也是被皇上宠着的……她的眼神逐渐柔和了下来,自家娘娘从来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怕是一饮一啄,都想着和皇上能够平等的相处吧?
“走吧,今日的奏折还没批阅呢。”想起那些奏折来,迟宴又是一阵头疼。
其实刚开始批阅的时候,她还有几分好奇和兴致,每日都必须处理完,那就没意思了。每日还得一直坐着,腰酸背痛不已。
她这才刚坚持了两个月啊,想想瑾年以前没日没夜的,还得分心关心自己的感受。他既然能这般容忍自己的小性子,迟宴如何能对他那般心狠?
御花园,休息了几日,迟瑾年果真是恢复了元气,只是几日来都是没出来的,到底身子有些疲软,莲安在将消息传出之后,很快在御花园中备下了酒菜,瞧着迟瑾年悠闲喝着酒,他也实在是无奈:“皇上,老奴那日回宫,瞧着皇后娘娘眼睛底下都是一片青紫呢。”
言下之意,皇上你这般欺负皇后,实在是可耻。
“嗯,朕知道。”迟瑾年剥开毅力花生,扔进嘴里,“所以莲安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宴儿,不能让她生气不是?”
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莲安莫名,不过他知道皇上是心疼皇后的,只要稍微一提醒,定然是懂的。
“哟,来了。”迟瑾年的心思很快从迟宴上转到眼下要面临的阿依木身上。这个来自西域的公主着实是让人头疼,可恨的是,当初自己已经将她关进冷宫中,宴儿为了南越的局势着想,还是将她放了出来。
如今西域国的情况,他迟瑾年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好言相劝?那还是算了吧。
“皇上……”矫揉造作的声音让莲安忍不住身子一颤,站在迟瑾年他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尤其瞧着阿依木身边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他嘴角更是抽搐了几下。皇上不在的这段时间,娘娘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能让男子入宫呢?
“皇上,您可算是出来走动了,臣妾这段时间都担心皇上的身子呢。”阿依木上前,身子想要倚靠在迟瑾年身上,后者却是有了先见之明,身子一挪,叫阿依木扑了个空。
“皇上!”阿依木跺着脚,“这次西域支援大曜十万大军,可都是臣妾的功劳,皇上,您这般对待臣妾,可真是让人寒心。”
莲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同情的看着迟瑾年。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这般照顾着皇上,原来是想叫皇上来处置自己惹下的恶果呀,不过这便算了,这短短时间内,阿依木公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学的这般矫揉造作,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迟瑾年的感受可比莲安强烈多了,以前他虽然讨厌阿依木,但是她敢爱敢恨,想要什么都不掩饰,直白的说出口,即便背后有小动作,也能让人猜到一二。但是现在,这声音和表情就让人受不住。
他想逃!
身为战神的他,此刻恨不得能够眼前出现一个地洞,自己跳下去。简直是折磨人的耳朵和眼睛。
“哼!”见迟瑾年久久没有反应,阿依木气愤的坐下,也不装了,气愤道,“你们大曜人也实在太欺负人了吧?这次可是我帮着将羌国大军灭掉的,迟瑾年,你这般对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总算正常了。迟瑾年心有余悸,面上很是平淡:“你身为大曜的皇贵妃,出力帮助大曜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朕的皇后每日帮朕处理朝政,可是比你辛苦些吧?若是要感谢,朕想想,还得先感谢皇后不是?”
“你……”阿依木气愤,“小人,我就知道你肯定一心挂着迟宴,不过你别忘了,迟宴可不能生育。”
迟瑾年的面色一沉:“这事情就不牢公主挂心了,宴儿能不能生育和朕会不会挂心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朕丑话说在前,别以为你西域出兵十万,就能让你在朕的后宫为所欲为,这里是大曜,而且朕已经答应不理会羌国的事情,算是一笔勾销了。”
阿依木吃惊:“什么羌国?”
“自然是你西域要吞下羌国的事情了,你现在还不知道吧?若非朕出力周旋,让南越答应不出兵相助,你以为西域能够这般容易独吞羌国?”
“他们疯了!”阿依木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攻打羌国干什么?羌国人那么善战,一定会两败俱伤的。”
“这倒是不至于。”迟瑾年挑眉,“但是伤亡惨重是必然的,不过你放心,就算是这般,大曜和南越也不会趁人之危的。”
阿依木冷冷看了迟瑾年一眼:“哼,即便这样,那也是大曜和西域一笔勾销,但是皇上还是欠臣妾的。”
“好好好,欠你的。”迟瑾年无奈,眼角瞥到大着肚子款款而来的贤妃,眼眸就是一紧。当初匆匆离开皇宫,还没来得及处理贤妃这件事,没想到如今她肚子大了,都快要临盆了,这件事……
眼见着迟瑾年眼眸深深,阿依木转身一看,果真瞧见贤妃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而来,当下嗤之以鼻:“还真将自己当成了易碎的花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