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不过气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口,那人便放开了她。沈蘅趁势伸手揪上了他的耳朵,狠狠的拉了一番道:“你这些都跟谁学的!”
“三……三姐…”那人始终没有喊疼,而是忍着那火辣辣的痛如实招待道。
听到这里沈蘅有些难以置信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叶华居然对这些这么有见解,而且还毫不避讳的向他倾囊相授。原本她还以为这些天他的变化是因着身边的人或者叶文、叶武,倒不想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叶家的人,果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是不怕疼还是这点疼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许久沈蘅才将手收了回来,看着那因为疼痛脸色都开始发青的人,恨铁不成钢道。
“阿蘅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咬碎了亚要往肚子里咽。而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这点疼不算什么的,何况阿蘅从来就不会真正弄疼我的。”那人很是乖顺的窝在沈蘅怀里,低声细语道。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别跟你三姐沆瀣一气,学这些浪子行为!”她也不确定叶华对这方面了解多少,今天是简简单单的亲吻,但明天呢?她可不想自己有一个骄奢淫逸的丈夫天天对自己动手动脚。
听到这里那人快速应允。其实叶华教他的可并非这一点点,如今他都学全了,接不接着学都没什么区别。突然间他想起了叶华的那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消失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如果你想要永远的拥有她,那就请征服她,染指她,让她嫁给你,所以你要努力了,少年!
“阿蘅,我发现你从来不会害羞,而且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脸红,跟我一样!”那人见沈蘅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们不同,我这是本质,你那是脸皮厚!”沈蘅不怀好意的讽刺道。她可是昨夜连夜赶过来的,困得要死,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眯一会,居然还要打搅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这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啊!”
听着那人厚颜无耻的说辞,沈蘅直接给了一个白眼,就在此时,她忽然看见那人背后一道足有手指般长的血迹,顿时脸就黑了下来。即刻一只手将他倒了过来,半个身子压上去。蹙眉道:“怎么回事?”
她虽然早有预料,但不想还是没有躲过,正当她想出去质问吴尺他们一番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身就势搂住自己的腰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在了身下,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却看到了一丝愧疚。只听他道:“阿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件事怪不得他们,我也没料到这次来的人这么厉害,居然连这军营都混得进来。只不过阿蘅不用担心我的,这些都是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说完那人细细的看了一眼身下神色非常的沈蘅继续道:“阿蘅怎么会来这里?”他自然知道沈蘅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来这里,毕竟堂堂郡主也只是一个姑娘家,混迹在军营算什么。
沈蘅转过头去哼了一声,她可不会说自己是瞒着所有人跑出来的,只不过这好像也瞒不过他,所以他是明知故问。想到这里她一个奋力坐了起来,将他提到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一片拉开他背上的衣服道:“不用我告诉你你都知道此行凶多吉少,而且金刀令不是早就给了你,为什么不动用城内红衣卫?”说到这里沈蘅突然眼前一亮,想了想又道:“你是在顾忌什么?”
明明可以百无禁忌的出行却还是要铤而走险,若非走投无路,就是形势所逼。只不过她好奇是那个消息这么灵通,居然在红衣楼层层围困之下怀疑上了她们?
许久那人沉默无声,待沈蘅确定伤口无异样之时,方替他把衣冠整理好,那人却突然转身,神情有些忧郁道:“几天前有人从长平向老东西飞鸽传书,但这个不足为虑。而且对于剿匪这样的小事老东西想来都是不屑的,只不过是这个林怀元多此一举不知抽动了老东西的哪根筋,利用其中因果关系布局试探。倘若此次我真的动了红衣卫,我们就真的着了这老东西的道了。”
“那叶大将军就没为你此行做准备?”
虽然听叶华说叶明派遣亲信随叶孟同行,但她来了这么久,好像除了吴尺他们,一个影子都没见到。叶家的人不会如此儿戏,愚弄他人吧?
“出发之前舅舅也将其中利弊和我说了,也将他手底下的几个能干的都给了我,只不过昨日事发突然,他们都死了!”说到这里那人眼里闪过丝丝悲伤。那些人跟随着叶明,少说也是三五年的情分,结果没有战死沙场,反而客死异乡,死而不得其所。
“什么人做的?”
叶明亲信,功夫想来也是不错的,更何况还有吴尺他们随行,居然还是差一点让他们得逞。看来这伙人不简单,只不过在不简单也无非就是京中的那几位。
“土匪!”那人一口道。
听到土匪二字,沈蘅感觉脑海一片空白,原本她还以为会是林怀成或者林怀德,甚至是烟波堂。只是她还真没想到会是土匪,只不过这伙土匪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还要落草为寇,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我想这伙土匪并不简单,而这林怀元的目的也不是区区剿匪那么简单,怕也是想玩借刀杀人。借叶家的手替他铲除异己。还有这伙土匪好像就是当年北魏退兵之际留下来的散兵游勇。原本也是隐姓埋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只不过也就是这几年开始闹腾。看来也是受了什么人的煽动罢了。”那人将来之前红衣楼送来的情报一一为其所言。
“不是煽动,是胁迫,逼着他们落草为寇,目的就是为那个人争权夺利。只不过能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搞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沈蘅道。
沈蘅此言也并非全无依据。这些人既然都已经打算隐姓埋名的安身立业,就没有必要与官府为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以他们的身份相威胁,所以他们在进退两难,冰火两重天的处境之下选择挣扎。要么受千夫所指,要么水涨船高,随着那个人攀登的脚步越长越高。
而林怀元原本想要对付的无非也就是林怀德一人,只不过这几天城内的那出父亲放纵嫡庶相争的戏怕是给他提了个醒,又加上叶文的那一封奏折,这才坚定了林怀元借刀杀人的决心。看来沈蘅安排的写出戏效果虽然不错,却还是让自己沦为棋子,只不过这些都是短暂的,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林怀成,烟波堂,想到这里沈蘅一切都明了了。林怀德的城府除了赵家之外并没什么,而这个林怀成就不一样了,有着嗣王身份,又还有江湖帮派的势力,查一群残兵败将自然也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他都已经有烟波堂了,为什么还要插手这些匪患的事,又或许说他想用这伙人做什么?只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另一方。
“你这边的形势并不算糟糕,按原定时间来推算的话,叶武今天也该随皇帝出发了,只望他那边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不然皇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叶家就完了。”
二人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皇帝若是死在了路上,叶家定然就是一个护主不利,到时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可就要悲天悯人了。
“这个阿蘅用不着担心,冷血和流星二人是力量和速度的完美搭档。有他们在那边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何况这次我还从红衣杀那边挑了十五人混在了二人的随从哪里,绝对是万无一失。”
对于这个做法,沈蘅还是认同的。皇帝布局,大部分的注意力定然会留在叶孟这边,对于他自己那边定然有所松懈,何况这次红衣楼是打着叶家的名号去的,就算是掀起了什么风浪,也有叶家顶着。何况十五人,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猛虎,害怕那些人是天兵天将不成。看来皇帝这次西巡之目的也不仅仅是一个安抚地方那么简单。
“阿蘅,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昨天大哥成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人将无精打采的沈蘅抱在怀里,平心静气的柔声道。
“是啊,本郡主差点无辜蒙冤,你们姓叶的要给我点精神补偿才好。”
沈蘅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将自己昨天在叶家差点被人指认杀人凶手的事情说了一番,听完这些,那人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虽然抱着自己的手臂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心里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