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女儿是非
那年风起2016-12-28 17:343,157

  想到这里,叶文心头萌生了一个令人心寒的念头,那就是有人看礼部不顺,栽赃陷害之,而这阴谋尚在酝酿之中就被沈蘅发觉,于是给何清来了个金蝉脱壳化险为夷。只是这沈蘅既然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何不加以阻止,还放之任之,唯恐天下不乱?

  不等叶文这边深思熟虑,何用又开口问道:“敢问汉中兄,这祭祀之宜除却礼部接手之外,还有何人共事?”

  叶文想了想,口中只蹦出了一个名字,“德亲王”。叶文记得当日皇帝是要讲此事交付于新上任的太子储君,只是这太子应承的话还没说到最边上,这亲王又出来抢,最后二人争执不下,引起唇枪舌战一片。最后不知怎地,皇帝却将这件事扔给了林怀德,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其中用意,令人不得不深思一番。

  何用没有说话,倒是叶文有些不淡定的搓了搓衣袖:“晓通是认为这件事会死太子为争夺宠爱设下的苦肉计?”叶文有些难以置信。亲王虽然不太可能满这被所有人当做第一怀疑目标危机铤而走险,但太子似乎也没有这个动机,毕竟这太子是个精明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尔虞我诈让朝政动荡一片。

  不是沈蘅所为,不是亲王所为,更不像是太子所为,叶文感觉这些越来越让他看不透,越来越快的让他陷入迷茫了。

  然而,叶文的推测何用并不认同,“无凭无据,既是诬陷,在这件事尚且扑朔迷离之时,谁也不能乱下定论,妄论谁是谁飞,自找麻烦。”何用沉静道。

  叶文不说话,已是默认。他若是想知道这件事首尾,上门质问沈蘅便可,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沈蘅想说的事情她自己早晚会说,她不想说的,自己就算用尽所能也是徒劳无功。

  “看来这一程,汉中兄是务必要为长乐公主备上一份厚礼了。”

  “这个自然。”叶文虽然始终都不明白沈蘅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对于何清这件事上,他还是要感谢她的,毕竟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何况还是这救命之恩。

  叶文有感,这礼部再乱,何清很快就可以官复原职了。因为这朝中的候补官员不多不说,就连对这礼部公务流程也是极为陌生,加之如今前方战火纷飞,皇帝是不会让这场动荡持续太久的。一首打油诗,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孰轻孰重,皇帝掂量的比谁都要清楚。

  何用:“接媳妇,去吧,老叶头!”

  叶文:“………………”

  黄昏依旧,沈府门前,人来人往,车马喧然。

  “这些日子,倒是麻烦公主了。”叶文萧萧林立,拱手作揖道。

  沈蘅站在门外,望着即将等上马车的叶文只道:“议郎客气,飞儿是我的朋友,所以不麻烦。”说完还看了看旁边的一小堆珍玩,心中满意颇许。

  说实话,叶文看着那一座用珍玩堆积的小山心里也是隐隐的抽痛。要知道谢谢了都是他搜罗了大半辈子的家伙什,如今倒好,沈蘅一个人情全给要去了,真叫他难舍难分。

  “时候不早,叶文先行一步。”叶文现在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令他痛心疾首的地方,因为他不保证当自己看到自己清清廉廉大半辈子的家当就这样子送出去的时候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脸就丢大了发了。

  叶文说完掀开了车帘,前脚刚踏上去,沈蘅又幽幽的来了一句:“议郎慢走,恕不远送,有空常来。”听到这些,叶文险些坠马,好在车夫身手敏捷,说时迟那时快伸手就接住了叶文,却令所有人虚汗阵阵。

  叶文挥泪作别了沈蘅,驾车拐带这娇妻,渐渐地消失在沈蘅的视线里。

  “回去吧。”沈蘅对着身后的书香说道。

  “是。”书香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几个家丁就拥了上来,稳稳的坐落在沈蘅的面前。“公主小心!”家丁中不知谁呼喊了这一句,这街头巷尾里就窜出了一趟黑衣人,给的提枪带棒的朝沈蘅扑了过来。

  不分由说,一旁的护卫先是冲了上去与黑衣人们厮杀成了一团,而那些家丁,则是吓得双腿直抖擞,犹如被寒霜风化的草木一般,只要轻轻的一触碰就会粉身碎骨。

  一片混乱中,一辆金雕玉饰的马车停下,随即两束娇小的身影从上头走了下来,一前一后登上拱桥,放眼远眺,隔岸观火。

  轻风舞动着岸边的绿柳,绿柳摇摆着湖中的涟漪,涟漪倒映着两张被薄纱遮住的脸,在风云遏止间,有感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王妃,我们这样做会不会……”穿流粉长裙的女子低头对她身前那名金装盛扮的女子说着,然而不等她说完,就被一个嫉恶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若是害怕,便回王府歇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说话之人虽然敛了面容,但始终都不能收敛那一股娇蛮与跋扈。

  正是德亲王妃,赵无忧。

  “王妃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忧,毕竟这里离长乐太近,难免会被发觉。”穿流粉长裙的女子婉转的辩驳道。

  赵无忧‘切’了一声,淡淡的扫了一眼女子,最后将目光继续投落在上阳伯府的四字金匾之下,眼中既是不屑,又是恼怒。

  赵无忧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沈家屹今为止也不过是一个伯爵,却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皇帝的亲笔题名的御赐金匾?尤其是上头的玉印,更是令她目眦欲裂,想她祖父赵怀,一等公候,朝野皆惊,却也没有得到皇帝这般的重视。一时间,多少不甘,如涌泉喷薄。

  “长乐算什么?”赵无忧一声冷笑刚下,对岸的黑衣人再次翻腾而起,愣是将那些力图负隅顽抗的家丁给逼的无路可退。

  “长乐,你伤我夫君,这一次我要让你加倍奉还!”赵无忧紧握粉拳,紧闭的牙关犹若山中石竹,笑傲东南西北风。

  这一次赵无忧为了替林怀德报仇废的心思可不少,就这二十来个暗卫也是她千辛万苦托人弄来的。不过,既然是精挑细选,这功夫自是一流,尤岂是寻常人家的暗卫或是护卫所能匹敌?

  毫无意外,赵无忧这边得意不久,那边就传来大捷。沈府门前数十名家丁皆被逼的退回了门内,而只剩下几个有点本事的在哪里招架,却也是强弩之末了。

  粉衣女子看这些家丁一副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样子,忙道“不好。”

  赵无忧蹙眉:“你什么意思?”她看的正起劲,这个时候自己人一桶凉水泼过来,她怎么能容忍?话到了嘴边,却也只剩下‘吃里扒外’四个字。她不需要胆怯的队友,她只需要无所畏惧的人,给她带来复仇之后的无尽快感。

  赵无忧的怒火粉衣女子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大的在意,而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低头与赵无忧说道:“难道王妃没有发现从混乱一开始,长乐就不见了吗?”说完又扫了一眼江岸,只可惜依旧一无所获。沈蘅穿的是耀眼的白衣,而她居高临下,只要沈蘅还在,她就一定能看见。

  粉衣女子的担忧固然在理,只可惜赵无忧理了理自己一副胜券在握的逻辑便将之抛于脑后:“这有什么稀奇?说到底这长乐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主,夫君单枪匹马的时候在那里张龙舞爪,如今我们人多,她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了。”

  说完赵无忧脸上有了精彩的笑意,却又在再次看向粉衣女子的时候落下了一句“庸人自扰之”令粉衣女子十分无奈。粉衣女子可不想赵无忧那般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说什么沈蘅欺软怕硬,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当日林怀德带的人还不够多吗?还不是照样让人家打了?还有这长乐之前的种种行迹,哪里又像是畏惧强权之人?赵无忧所言,区区‘自相矛盾’四字便可为之崩摧。

  她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算简单,那也不会像赵无忧说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未免太过荒唐了。

  “哼,这个时候长乐这贱人若是敢出来,我定打的她满地找牙?”

  赵无忧冷蔑的声音响起,原本平静无澜的湖面又兴起了阵阵涟漪,映着夕阳斜辉,波光滟滟。

  “可惜,你终究还是失望了!”

  赵无忧及粉衣女子惊愕回首,却连那一抹雪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正倚着栏杆,神情惬意,全然不在意赵无忧刚刚说过的话一般。

  “长乐……”粉衣女子语无伦次,倒是赵无忧是出了奇的镇定,挺了挺腰板,全神贯注的与眼前人对视。赵无忧虽然不知道沈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知道她原本的计划已经泡汤了。

  赵无忧破天荒的灵机一动,对着身形绰约超然的沈蘅来了一句:“你是何人,偷听我们讲话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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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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