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借,救
那年风起2016-12-28 17:343,169

  沈蘅颤笑,“我倒想看看他这出戏该如何收场。”三千残兵弱将,恐怕就算攻下了城池也是伤亡惨重,难以前行。更别说还要阻断邻近叛军的反攻。只不过这个林孟不借兵,而多此一举派夏流来此的用意却是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反而更像是一个接引,对她的接引。

  “那小姐的意思是想凑个热闹?”夏流说完颔首,他虽然不知沈蘅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沈蘅如今肯定是心中犹豫不决。因为这个人说过,她的人,只有她自己可以欺负。别人,休想染指。

  这边,不等沈蘅回答罗清君又跳了出来,伏在沈蘅肩头上道:“我也要去。”

  罗清君死死抱住沈蘅不松口,还扬言今晚守在这里,夜不归宿。

  夏流见罗清君架势十足,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道:“罗将军,临阵脱逃是大罪!”要知道如今战事一触即发,要是罗清君是个无名小卒便罢,可谁让她却披着名将之后的外衣,想无声无息的‘阵亡’都是不可能。这上头要是查下来,这鲁国公府家的祖坟也是时候冒浓烟了。

  夏流的拒绝获得了沈蘅的首肯。

  “清儿。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不是说好的要看着你祖父么,怎么能跟着她胡搞乱搞呢?你还是老老实的待在这里当个上慈下孝的乖乖女吧。

  更何况她总觉得罗清君有些闹腾,再按着她三言两语被林怀德激的赶鸭子上架的性子,指不定会给她们带来无穷的不便。所以,不能怪她心狠,只能怪这时运不济,上天不让她们一起好好的玩耍。

  沈蘅正打算多说几句让罗清君死心,可还不等她开口,罗清君已经得意洋洋的站在了夏流身前。

  “本将军这个不叫临阵脱逃,本将军这个乃是叫护送公主回京!”罗清君义正言辞的瞪了一眼无言以对的夏流道。

  要知道今天林怀静在大营里的话她可听的七七八八。只要她请命护送金枝玉叶回京,林怀静又怎会不可能?而且,这护送途中再出点意外的话,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这两个人去胡作非为了

  想到这里,罗清君突然觉得自己好没节操。只是这也怪不得她,谁让鲁国公还在后头,根本就无她的用武之地好不好?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夏流有些不难道。

  这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白狼的沈蘅还来不及说一句话,这边的罗清君又粗壮有力的哼了一声,“你个傻大个,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本将军可不是利用蘅儿,本将军这是尽其所能的发挥蘅儿的作用,汲取她的剩余价值,好为你们的前行打掩护,这个叫废物利用好不?”

  “…………”一口本该喷薄而出老血压抑在沈蘅喉咙里不上不下,愣是将她逼出了内伤。这罗清君冠冕堂皇的榨取她的剩余价值就算了,居然……

  原来,躺着也能变成箭靶。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匆匆车马出了朱门,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座农庄之前。…

  “你不准走!”摇曳的车帘被掀起,女子的声音伴随飘摇的银铃之声荡然而出。

  策马扬鞭中,男子眉若断剑,夹带着一抹的不悦和无奈。

  “沈小姐,魏索此行送你已是仁至义尽。难不成你如今还要阻拦我的去留不成?别忘了,我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是你的工具,我还有我要追随的人。”

  “站住!”沈安茹的声音依旧刚韧不已,如是眼前她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那般。将随从的几个丫鬟婆子散去之后,沈安茹抬头回看驻步已久的魏索,“要走可以,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魏索眼中有一丝迷迷茫茫的光晕,本是无意逗留,奈何此时此刻他却如同陷入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那般,就算是那层层光晕之下的一抹阴沉,也足以成为无边夜色下最渗人的深邃。

  对于魏索本该是意料之外的表现,沈安茹不曾恼怒,亦然不曾像往日那般暴跳如雷,有的只是一份她自己认可的得意。今时不同往日,在庞然大物面前,这些东西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陪衬一点,罢了。

  不等魏索应承或是拒绝,沈安茹都以抢先下手道:“其实当天只要太子成功登上了皇位,我与我的家人根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对吗?”

  魏索不语,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马鞭。

  “哼!”其实,这个问题又何须她沈安茹多问?只要先太子顺利登基,她便是当朝皇妃,有些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和世人倾心所有的膜拜与附和。

  这本是一条通往人间极乐的捷径,奈何最后却将他们贬入低谷,永不超生。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那场和她毫无关系的皇城靖难之中。她们遭了池鱼之殃,她们才是真正的无辜之人。

  虽说贪心不止。但此时此刻沈安茹心中纵然有对父母千般的不满,却也在他们垂死的那一刻淡若秋菊。血浓于水的冲涤过后,留下的就是一场怨恨,一片血海,犹如此刻,仇深似海。

  定了一会,沈安茹又扬头望向魏索,“你家将军让你前来解救于我,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讨得堂姐欢心那般的简单吧?”

  魏索一个呆愣,望着眼前的沈安茹已是两目彷徨。他没想到这平日里刁难任性,大大咧咧的一个千金小姐,此时此刻竟然可以冷静下来,把一切都置之度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那般。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件事和你家将军脱不了干系?”望了一眼魏索,无视他眉前的紧缩,又道:这件事,堂姐知不知道?”又或许说这里头有没有沈蘅的手笔?

  有吗?有吧。如果没有的话,当初她又何必苦口婆心德劝她不要冲动,字字珠玑的跟她分析其中利弊?可是,她到最后都没有向自己坦漏心扉,她们就是如此的狠心与决绝。

  “没有!”魏索一口断绝。

  “没有?”沈安茹半信半疑,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纵然沈蘅不喜于她,但好歹也与她一脉相承,怎会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勾当?而且,如果沈蘅真的要构陷她们的话,有何必多此一举的就她一命?

  殊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见沈安茹已然轻信自家主上独断之言,魏索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爱一个人,虽不能不让她有任何的背负,但至少能适当的为之减轻。

  族人淌血,视而不见,族人遭殃,只若生人。虽然不知沈蘅的内心能否背负这些,但这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有人愿意分担一切,身上的背负多一点又有何妨?

  “帮我做一件事,从此你我两清。我不会以那件事咄咄逼人,同时你也不用为那件事怀疚不已。”说着说着沈安茹眼中不禁一滴莹泪滴答而下,浑浊的映射不出半点光明。

  魏索没有理会沈安茹,径直调转马头,蹒跚而去,“沈小姐保重,后会有期。”

  连出数步,魏索额头深锁的惨淡愁云始终不曾散去,镌刻在一片印堂之上,看不见的永远都是那一片万里无云的晴空烈焰,漆黑如墨的一点斑驳,令人不禁寒颤连连。

  这件事,不是他不肯答应,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去面对。接下来的种种有多难得抉择,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只能回避,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默默的做着旁观者该做的事情。

  沈安茹握拳咬牙,“不管怎样,我只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他死,要么我亡!”如果能在她苟延残喘的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纵然让她短命十年,亦然心头畅凉。

  “沈小姐这又何必?魏索虽有愧于你,却也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事情,倘若沈小姐执意不放,我也只有……”

  沈安茹心头一跳,刚反应过来,魏索已经一手覆在了腰间的锋刃之上。

  “你也只有杀了我的,成全你的仁义,我的执念,还有那个人的周全。”沈安茹冷笑间却不乏不甘的恨意。

  这个人让他虎口脱险,如今是要亲自将她送上孤寂无伴的黄泉路吗?

  其实,自己在问出是谁这件事之后,自己的本身就已经对那些人构成了威胁。那试问人们在自己的威胁面前何尝不都是除之而后快?一切,只怪那一刻的绝望,让她飘忽无依的怨念燃起了希望。随意的寄托,终究是如此般不堪一击。支离破碎的怨恨若想重积,那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沉默中累积,在累计中爆发,发不可收。

  魏索迟迟没有动作,却在沈安茹惊然回神的时候转身扬鞭,“魏索本就问心无愧,若沈小姐非要计较个谁是谁非,我也愿意用我的生命奉陪到底,只不过,奉陪的不是现在。”说完疾驰一鞭,骏马嘶鸣而去,唯于沈安茹一人,回首远眺。带着被曾今的稚嫩和被鄙弃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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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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