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纪小池一直盯着王时夫问:“你会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娶很多女人做老婆?”
起初王时夫只摇头不答,后来被纪小池问多了,干脆停下来回道,“我现在一个老婆还没有呢,你何必担心那么多?”
纪小池瞪着眼睛推他:“我哪里是担心?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为人,想看看你和那些好色男人们有什么两样。”
王时夫挑眉:“好色男人?这其中也包括皇上吗?”
“你……”纪小池想起雍正,想起了他的无奈,他是那么孤独,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于是她跺脚:“总之,你不要岔开话题啦。”
王时夫叹惜了一声,双手扶着纪小池的肩,郑重的回答:“好吧,我保证,我保证此生只娶一个女子,一个我深爱的女子为妻。”
顷刻间,纪小池仿佛心碎了,脸上出现难过的表情,王时夫疑惑不解,歪起头。纪小池却看着他说:“如果当初你大胆一点,告诉皇上说你喜欢熙禾,或者我从中帮忙,撮合你和她,可能熙禾就不会是如今的下场了。”
王时夫别过去身:“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也回不去了。”
纪小池移到他面前,盯着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了其他的人?”
王时夫默认。
“是谁?”纪小池只想知道。
“你认识她,她曾经也在辛苦库做事,而现在是橙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纪小池想了一阵,随后:“哦”了一声,点着头:“原来是她。”
王时夫也跟着点头:“是的。”他知道纪小池猜到了高艺柔。
纪小池撅了撅嘴,转身,边走边说:“艺柔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王时夫跟在她身后回道:“放心!”很铿锵有力的两个字,让纪小池不能再嘱咐其他。
街角分别处,王时夫拍拍纪小池的肩劝说:“好了,不要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齐青只是娶了个小妾,又没有对熙禾怎么样,不要担心。”
纪小池抬起头,欲言又止,王时夫追问:“你想说什么?”
“皇上……他好吗?”好一阵子终于憋出这句话。
王时夫蹙眉,上下打量她,然后调侃:“我怎么发现你对皇上的事情特别感兴趣?还是某个小女子也芳心初动了?”
瞧王时夫一副欠奏的样子,纪小池就没有好气的踩他的脚,王时夫故意夸张般龇牙咧嘴着求饶。
纪小池不耐烦,甩手:“快说啦!”
王时夫开始一本正经,说雍正的身体,还有让雍正烦心的国家大事。
“那么橙妃娘娘呢?”纪小池特别问了下齐橙。
王时夫手托起腮:“这个橙妃娘娘很奇怪,有时与皇上相处很好,可是有时却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还是这个样子。”纪小池低头自言自语。
突然一个人影闯入王时夫视线,王时夫眼睛追随过去。
“你看什么?”纪小池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可是前面除了吆喝做生意的小商贩,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再想问,可是王时夫一句:“我先走了。”然后丢下她,追那个人影而去。
“莫明其妙!”纪小池不再理王时夫,转身回将军府而去。
近了,确定前面那个人是巴敖光,王时夫更是紧追不舍。巴敖光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先是迎面而来的一个人与之答讪,那个人,王时夫不认识,心想可能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后来对方俯在巴敖光耳边嘀咕了一阵子,王时夫就感觉不对劲了。陌生人走后,巴敖光继续前行,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在一家药铺面前停下。
那家药铺,王时夫记得,以前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如今药铺改了名字,叫什么“草堂”,只这么两个字,猜不出里面是做什么的,如果不是王时夫曾经来过,或许他也不知道里面做药材生意。
只见巴敖光四处张望了下,然后跨步进入药铺。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王时夫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再跟过去,而是在墙角处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纪小池还在想是什么让王时夫匆匆离开这件事情。太出神,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抬头,纪小池吓了一跳,慌忙福身:“陈大人!”
陈南敏脸阴阴的,他凑近纪小池看,纪小池心虚,把头垂的更低,于是陈南敏很不客气的用手指钩起她的下巴,以至于让她仰视他。
“陈大人……”纪小池心里有点惧怕眼前这个男人。
陈南敏盯了她一阵儿,然后说:“我怎么总是觉得你有一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纪小池摇头:“奴婢身份低微,未入府之前从没有见过任何达官贵人。”
“是吗?”陈南敏半信半疑,手托着纪小池的下巴依然不放。
纪小池喘着气:“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哼!”陈南敏刚冷哼出声,管家及时出现,看到这架势,哪里还敢怠慢,他急忙走到陈南敏跟前躬下身,为纪小池求情:“陈大人,这丫环笨拙,总是惹是生非,这次不知道又做错什么让大人您生气,不过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所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这丫环一马。”
打狗需看主人,就冲这一点,陈南敏要给管家面子,他收回手,不怀好意地看向管家。
管家很镇定,只是侧头,先吩咐纪小池退下。
陈南敏绕着管家转了一圈,重新立在他面前停下,然后冷笑:“管家似乎对这个丫环特别照顾,为什么?管家管教下人不是都很严厉的吗?为什么唯独对这个丫环格外与众不同?”
管家弯腰:“是陈大人多心了,在下对所有下人一视同仁,并没有对某一个搞特殊。”
“是吗?”陈南敏咧嘴,完全不信。
但是管家却回答得很肯定:“是!”
陈南敏心里明白,摆手:“得了,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说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与国家擦肩而过,孰不知背后的他表情有多计较。
管家望着陈南敏的背影深深蹙眉,而藏在别处的纪小池却不知死活的跳出来,脸上依然笑嘻嘻的。
管家把目光落在纪小池阳光灿烂的脸上,然后批评她:“纪小池,你以后能不能小心一点?如果再出错,别怪我不客气!”
纪小池收敛笑容,不解地问:“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
管家正视她:“我不是什么样子?你被陈南敏怀疑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坏了我们的大事,而你却一副没事人似的,真是越来越怀疑皇上的眼光,怎么会选你这么个人儿进来。”
纪小池一本正经起来,用手推推他:“你说我没关系,不准说皇上,否则我跟你翻脸。”
管家气恼:“哼,真是不可理喻,我真是倒霉才会碰到你!”说完他挥袖,不再理她。
纪小池冲着管家的背影喊:“你横什么横?你以为我好过?我一个现代人莫明其妙的穿越来这里,背井离乡、举目无亲,谁知道我心里的苦?!”说着她跺脚,但是却不敢再多说,她已经犯了规矩,不能再惹人注意。
独自咽下苦水,回到自己房间,望着窗外,此刻她特别想念家人,想爸爸妈妈还有舅舅。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昏了过去,醒来就是这个没有一点人情味儿的大清朝,处处危机不说还要整日提心吊胆,惟恐突然有人揭穿她的身份。终于知道做间谍的滋味儿不好受,在现代看了那么多谍战题材的电视剧,真该佩服那些做卧底的,心思缜密、遇事不惊,哪像她,很容易就露出破绽。
“我哪里是这块料嘛!”纪小池抹了下眼泪,如果不是为了雍正,她才不要这么委屈自己。
接近黄昏,刘熙禾带领丫环回府,在后院正好遇上齐青新娶的小妾,小妾身后的丫环对刘熙禾行礼:“参见夫人。”
刘熙禾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而小妾却不把刘熙禾放在眼中,从看见刘熙禾就不发一语。刘熙禾倒不在乎这些,自然看也没看小妾一眼就从她身边经过。小妾生气,故意拦住刘熙禾的去路,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姐姐你不知道,大人总是缠着妹妹,要妹妹陪他,妹妹真的好累,所以还请姐姐帮妹妹劝劝大人,不要让大人太宠爱妹妹,从而忽略了姐姐,这对姐姐不公平。”
小孩都能听的出来,小妾这是在炫耀,或者就是有意激怒刘熙禾,偏偏刘熙禾生得好脾气,不与之争风吃醋,对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充耳不闻。
小妾开始咬牙切齿,怒目瞪着刘熙禾,质问:“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刘熙禾摇头,平静地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始至终刘熙禾没有看小妾一眼,让小妾心里不服,待到齐青出现,小妾故意朝刘熙禾那边歪去,刘熙禾为了自己站稳,随手一推,接着就被齐青看到小妾被刘熙禾推在地上的一幕。
小妾坐在地上呻吟,齐青走过来扶她,刘熙禾看着眼前二人哼出:“请某些人自重。”
小妾指着刘熙禾道:“明明就是你推人,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话?”
“是吗?不知是谁……”
“熙禾!”齐青打断她,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不管谁对谁错,阿娟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熙禾,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我追究?”这么明显的事情,齐青能看不出来?他说出这番话真是让刘熙禾心寒。眼睁睁地看着齐青把阿娟抱起来,阿娟一脸得意,刘熙禾别过去脸,悄声流泪。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刘熙禾怪自己那么爱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