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夫受了风寒,有点咳嗽,去太医院找李太医抓药,李太医为他把脉,说病情不严重,吃些药就好。
王时夫听了,想到上次拿过来的草药问:“我上次拿来的那个草药可还有?”
李太医回答:“近日宫里生病的人不少,我拿那些草药给宫女一些,现在还有一部分,我可以拿给王侍卫用。”
王时夫道谢:“有劳了。”
李太医拿给王时夫的草药已被李太医磨成粉状,王时夫见了,好奇地问:“把草药磨成粉状,还怎么熬成汤药来喝?”
李太医笑眯眯:“王侍卫有所不知,这种草药是不能熬成汤药来喝的,只需捏进茶杯里,就着水喝下去就行,这样方便,所以就自做主张把草药磨成了粉状,对治咳嗽尤其受用。”
王时夫思忖:“不能熬着喝?”声音虽小,但李太医还是听到了,李太医附和道:“是的,这种草药很特殊,如果用来熬的话,草药就变成毒药了,有损身体健康。”
“毒药?!”王时夫一惊,想起巴傲光每次为雍正送药时都是熬成的汤药,不仅吓出一身冷汗。“服用它熬成的汤药,具体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他镇定的询问后果。
“这种草药不是太普遍,一般医者不懂它的用法,因为它的长相与普通草类植物长相差不多,正因为如此,才会被众人所忽略,曾经相传有一个人得了重感冒,在野外快要死的时候,随手抓了一把草放进嘴里,然后昏睡过去,等醒来,不想感冒减轻了,这才发现它的用途,那个人很吝啬,不把自己的发现与众人分享,所以知道这草药用途的人很少很少。同时这种草药的特别之处,就是它不能用沸水煮,因为煮到一定程度,沸水的热度会激活草药体内的毒素。短期服用汤药者并无大碍,但长期服用者会有生命危险。”
“有这么严重?”
“是的,这种草药的特点就是在服用期间没有任何症状,等到一段时间后,病情会逐渐加重,直到死亡。”
王时夫脸色凝重:“那么时间服用多久,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因人而异,有的一年,有的三年,有的五年。”
“哦。”情况王时夫基本了解了,随后他拿上草药,匆匆离开太医院。
承庆宫,齐橙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王时夫点头:“千真万确!”
齐橙真是不敢相信巴傲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意外,太意外了。
王时夫把已被磨成粉的草药递给齐橙:“这是被磨成粉的草药。”
齐橙打开,包里只是一般粉末状的东西,却不想它竟可以害人。她转身看王时夫:“皇上服用这种药多长时间了?”
“半年。”
齐橙坐下,松口气:“还好发现及时。”
“是的。”王时夫符合。
齐橙抬头:“王侍卫,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以后皇上服用的药换成李太医开的药方。”
王时夫躬身:“臣知道。”
“还有就是出于私心,我不想让傲光有事,所以王侍卫务必要帮我保守秘密,傲光那边,我自会去说。”
“臣知道。”
齐微笑:“麻烦王侍卫了。”
王时夫躬身:“如果娘娘没有其他事,臣先行告退。”
“嗯。”齐橙点头。
王时夫低着头,慢慢退出去。
齐橙满脸愁云。
入夜,齐橙在承庆宫里走来走去,高艺柔进来伺候。齐橙坐下,见她心神不宁的,高艺柔忍不住问:“娘娘,您怎么了?”
齐橙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她,她问:“艺柔,你说皇上今晚会来承庆宫吗?”
只是听这句话,她会认为是齐橙想念皇上了,可是齐橙的表情告诉她,不是因为如此,聪明如她,自知有事,于是小心谨慎的回答:“这个不好说。”
心里思量很久,最后决定,她嘱咐高艺柔:“我要去一趟太医院,这里交给你。”
“娘娘……”高艺柔喊住她:“您是要去找巴太医吗?这样不太好,如果皇上真的来了,知道你去找巴太医,皇上……”
齐橙回头:“我也有顾虑,只是这事非我主动不可,”然后她走到高艺柔身前拉住她的手:“艺柔,不要过于担心,养心殿那边有王侍卫照应着,皇上如果要来,王侍卫会提前来通知我们。”
“可是……”
齐橙摇头,不要她再说下去。
高艺柔明白:“好吧,娘娘小心点。”她只能如此。
出现在太医院,齐橙身着便装,这样还算不太引人注目。那时,巴傲光就只是面墙而立,什么也没有做,好像在发呆也好像在思考事情。齐橙慢慢靠近他,以巴傲光的警觉,他早感觉到背后有人,心里猜测着来人可能是纪小池也有可能是高艺柔。
“傲光。”齐橙轻唤,虽然同在皇宫里,可是二人有一段日子没有相见了,齐橙对他有些生分,但是曾经的熟悉又那么深刻,齐橙自身心里矛盾着。
听到喊声,巴傲光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转身,可齐橙就在眼前,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会来太医院找他,满心的惊讶,但一想到她已经变了心,他就很快平静下来,然后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问话时还皱着眉头。
齐橙与他对视:“我来找你。”
巴傲光不看她:“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齐橙寻了个座位,安安静静坐下,沉默了有一杯茶的功夫,说:“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来劝你收手的。”
巴傲光一愣:“什么事?”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巴傲光懂了,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听她语气,心里是那么难受,紧紧盯着她的背,他说:“你真的变了。”
齐橙打量四周环境:“是啊,能不变吗?或许我压根就没变,只是那时与你结为夫妻时心里还有他。”
巴傲光摇头:“这对我不公平。”
齐橙耸肩:“但事实就是这样,你骂我也好、怨我也好、恨我也好,这都与皇上无关,请你不要再做对皇上不利的事情,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哼!”巴傲光冷笑:“你何必亲自来这一回呢,你现在是大清朝皇帝的妃子,受宠的橙妃娘娘,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还会允许我做下去吗?私下肯定已经找人把我的药换掉了。”
齐橙起身,站在他面前:“难道你还不懂吗?我是在保护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也不想你再继续错下去。”
她的紧张,让巴傲光心里舒服一点,他双手按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是爱过我的,是不是?”
齐橙垂下头:“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巴傲光试图去吻她,齐橙挣脱开,转过去身子:“傲光,你清醒一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巴傲光不管,抓住她的手:“橙儿,跟我走,我不在乎你心里有他。”
齐橙看着他:“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巴傲光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对不起。”齐橙心里也不是滋味,心里有内疚也有难受。
巴傲光放开她,抱头蹲在地上:“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痛苦,一想到你心里有他,我就心如刀绞。我恨他,恨他夺走了我应有的一切,也恨你,恨你变心,恨你不爱我,有时我真的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这是一个大男人,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落泪,他给过她温暖,给过她幸福,即使现在依然全心全意的爱着她。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她觉得对不起,所以才想保护他,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