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完了协议,尊者把协议让人拿走,然后一脸严肃的盯着秦啸道:“秦太守,我听过你的事情,不过我不管你有多厉害,今天明目张胆的亲吻我女儿的腿,寨子里许多人都看见了。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听到尊者这句话跟着秦啸前来的随从就是一脸的笑意,秦啸也忙解释道:“尊者误会了我略懂医术,先前是在给令爱吸出伤口之中的蛇毒,而不是亲吻。不信的话你可以找来你们部落的巫师询问一下,谁闲着没事会去亲吻被蛇咬过的地方,那可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是吗?那倒是我误会了,秦太守若是无事留下来吃顿饭在离开吧。”
“不用了,尊者尽快准备好粮食,明日我会派兵来运,至于山上的苗民还是尽快让他们下山吧,到时候我们会从新给他们编造户籍,至于尊者可以担任一县之令,届时我会上奏咸阳替尊者请封。”
“那就多谢秦太守了,请。”
“告辞”
秦啸一拱手大踏步离开了苗人的山寨,他刚刚离开,那苗女也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看向了尊者道:“阿爹,你怎么让那人走了?”
“不走能怎么办?”
“把他留下来做你的女婿啊。”
“此人不同于以往的太守,以前的太守见了我那个不是战战兢兢的,这次这个说话有理有据而且还很硬气,说话间不同于以往的那些人,要不是个装腔作势之人,就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格格巫,你刚才试探了一下他,你觉得此人怎么样啊?”
“手下惭愧,此人力大无穷,我已经用出了七分力气,都被他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反而弄伤了我的手。他的武力深不可测。”
“怪不得,格格巫你觉得此人可信吗?”
“可信。”
“凭什么?”
“凭他说话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而且蜀中有去过河东的,回来之后都对此人赞不绝口,他在河东多年不仅治理了汾河水患而且还让河东大治,一跃成为大秦最富裕的几个地方之一。如果他真能降服成都江,那对我们来说好处远大过害处,如果不行,那到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大秦虽然在外交上有张仪那样不讲信义之人,可在法律上确是公正严明的,如果他做不到,那我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好,命令族人准备粮食的同时准备下山,这次我们赌一把。”
“可万一要是成都江泛滥,我们可就都没有活路了。”
“现在已经过了汛期,等到了明年汛期才能看清楚,如今咱们按照他的吩咐干活也就是了。一切等明年再说,”
“诺”
与此同时,离开这里的秦啸下了山快马朝着湔山跑去。如果近期无法让蜀中的百姓甘愿拿出存粮,那么过几天蜀中就会大乱,而苗人与羌氐部众则只是一个信号而已,只要他们拿出了粮食了,其余的人也就好办,反正朝廷也不会白拿他们的,这些人虽然因为灾害反叛过几次,可对于秦国法律的公正他们是持信任态度的。
“首领,秦国大庶长蜀郡太守前来拜访。”一个羌族士兵,一脸恭敬的对着上首的羌人首领说道。
“秦国?先把他们请进大殿等候,着各部首领尽快前来议事。”
“诺”
湔山这里居住了五万羌人还有三万氐人,当初司马错打来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人退到北方去了,他们这些人不愿意远走他乡所以留了下来,不过他们也知道一旦得罪秦国这里将不会是他们的避难所。
听到首领相招,各部首领急匆匆的赶来,一群人乱哄哄的进了大殿,其中一人就笑呵呵的道:“单于,你着急把大家找来有什么事啊?”
“秦人来了。”
“秦人不是早就来了吗?”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秦国大庶长,侵袭”
“秦啸业?就是那个灭了义渠,抢了匈奴的秦国疯子?”
“对,就是他,如今外面流传着一句话‘宁惹白屠夫,莫惹秦疯子’说的就是他。秦将白起嗜杀大不了给你一刀,大不了就是个死。可是这秦疯子可不喜欢杀人,为了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他愣是把义渠太子追杀了上千里之遥,朐衍就是因为收留了此人上万的大军被一战而下。匈奴也是因为他,十几万人马全被掳掠进了大秦境内,匈奴单于远遁漠北草原再也不敢再贺兰周围停留。”
“这咱们前面不是还有个苗人吗?苗人尊者可是个狠角色,上任太守惹怒了他,愣是被他给扔进蛇窟里三天三夜。这秦啸业要是来了,咱们就拿苗人说事,苗人要是同意咱们也同意。”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苗人有大山作为依托,秦人要是真的惹怒了他们不一定能把他们从山里揪出来,我们可就不一样了。我建议还是先与秦人谈谈,听听他们的意见如何啊?”氐人单于一脸谨慎的说道。
“那好,就以连翘单于的说法,秦人就在大殿等候,咋们去见见吧。”
“好,走”
一群人按照各自地位排着序进入了大殿,一进大殿单于就朗声道:“秦太守到访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单于客气了,我们此来是想让单于你带领所部部众下到成都平原开垦田地,播种种田,不知单于有没有兴趣啊?”
“成都平原沃野千里,谁都想在那里安家乐业,可秦太守也知道成都江年年泛滥,不是干旱就是洪水,平原往往会成为一片泽国,人与鱼虾共处。如此环境如何耕种啊?”
“前年大雨,我部儿郎有近千人都丧生在了那里,如今却是没有人敢再去了。”
“这个单于放心,你们只管开垦田地,若是因为干旱或者洪涝造成的损失扣除税收的部分该你们所得的将由我大秦朝廷负责赔偿。”
“这个我们答应也没有用,在这里苗人说话比我们羌氐两部还要管用,太守何不下去找找苗人。”
“我当然找过了,这件事已经与他们达成了一致协议,同时也从苗人手中借到了不少粮食,承诺明年夏收每十斤粮偿还十一斤,同时划给他们一片区域让他们负责开垦土地播散麦种,到了冬季还有修建沟渠。”
“他们答应了?”
“这是本太守与他们签订的合约,你们也清楚大秦的官员可以死,但是他们绝不会枉法。”秦啸说着掏出了那张契约,递给了羌氐单于。
两人接过来仔细打量了半天,就见连翘单于点头道:“是真的,我见过苗人尊者的字迹。最近几年大秦传来的纸笔掀起了一阵风潮,苗人尊者也学习了一些,上次我去拜访见过他写得东西。”
“既然是真的,那两位单于觉得如何啊?”
看着秦啸炯炯有神的眼睛,羌人单于有些惊讶的道:“不知太守与尊者除了这些书面上的协议还签订了什么协议?要不然尊者可是不会答应的。”
“他当然不愿意,可蜀中乃是我大秦的地盘,我们大秦绝不会容忍境内有不交税不服管教的人存在,他要是不答应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举族南迁,我大秦一路护送处境。二是,我放火烧山绝了他们这支族民,要知道我大秦在蜀中有百万之众,而你们只不过是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已,如何敢于我大秦硬碰硬。我们的大军上万人就能覆灭义渠,能掳掠善战的匈奴,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比他们还要厉害,我们可以试试。今天宣战明日我将带兵产出整个湔山。”
“秦太守未免语气太横了吧?要知道这里可是湔山,若是不服气我们大可以把你留在这里。”
“那你们随便,你们也都知道我许多人私下里盛传我是个疯子。可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有恩情与我之人我将肝胆相待,有仇与我我将不死不休。我若回不去秦军就会立刻放火烧山,要知道你们虽然紧挨着成都江可挨着不等于就能灭火,不是吗?”
“好,秦太守果然是爽快人,明说了吧,我们不喜欢玩那些弯弯绕,玩这些我们永远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对手。你把话说到了明处,咋们一切好办,既然秦太守与苗人签订了协议,那么也不好厚此薄彼只要与我们羌氐两部签了协议,明日我就让人送粮下山,并且让族民下山屯垦如何啊?”
“好。”
秦啸是一债不愁二主,如今蜀中的局势太过复杂,那些豪门大族都在看新任太守的笑话,若是搞不定苗羌部落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若是苗人与羌人答应了那么他们也不妨随了大流反正也不吃亏。
蜀中的局面危险而有复杂,本来就很难弄,宣太后为了给他找不痛快特地把义渠,赵国与匈奴的百姓弄了这么多人移到了蜀中,若是秦啸处理不当出了大乱子,到时候可就有把柄落在宣太后的手里了。
就是秦啸想从关中借粮,恐怕也会被以蜀道艰难无法通行为借口给否决了。如果富户们不拿出粮食,秦啸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单单苗羌两族出的粮食还不足以挨到明年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