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带着几人在这里等待,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下吸引住了几人的注意,随着几人的注意力转移,一个身着苗装的少女映入了几人的眼中。
此时的她赤着一双脚,一条毒蛇正咬在他的腿上,苗女一声痛呼一把扯过毒蛇装进腰间挎着的竹笼里面蹲了下来,查看自己的伤口。
看到苗女的动作,秦啸从四周采了几株草药快步走到了苗女的跟前,蹲了下来扯过一根草藤就伸手去抓苗女的腿,苗女一脸惊愕的看着抓住自己腿的秦啸,刚想喊叫,秦啸就用苗语道:“要不想办法把蛇毒清理出来,一会蛇毒传遍全身你就算能活下来恐怕也得全身溃烂了。”
听到秦啸这个身着秦人服饰的男子竟然会说苗语,苗女就是一脸的好奇,也没有惊呼出声。很显然她也知道这种毒蛇的作用,他们村子里以前有人被这种蛇咬过,最后虽然救治了过来可平日里再也不像常人一样外出总是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想到那种情况刚刚处于花季的少女就是一脸的惊慌,看到秦啸正在用一种自己没有见过的方式替她解毒,女子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秦啸施为。
秦啸拿过树藤在苗女被蛇咬过的伤口之上绑住,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擦拭了伤口,张嘴开始从伤口上吸出了毒血,嚼碎了药草放在了伤口之上,从衣服上撕下一片薄布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刚想伸手把苗女从地上扶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道:“这几天别在外面乱跑,一会我给你弄些药材煮了喝完,就好了。”
听到秦啸的叮嘱,苗女从脖子根开始羞红了脸。恰好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秦使在那里?”
听到这个声音,苗女眼睛一亮,急匆匆的从地上站起对着秦啸一笑急匆匆的朝着声音的来援处跑去。
看到苗女离去,秦啸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笑道:“难怪大庶长对我大秦的姑娘不敢兴趣,原来是看上人家苗女了,我们来的时候你大伯还特地叮嘱了若是有你看上的女子立刻写信告诉他,他带人前来提亲,大庶长你看现在是不是该写信了?”
“滚蛋,我只是替她处理身上的蛇毒而已,你想哪去了。”
“处理蛇毒也用不着亲人家的腿啊,要知道不管是那族女子这样亲密的接触那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事情。你都这样了还说对她没有意思。”
秦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此人是他们邻村的一个猎户,参军已经有八年了。比秦家村的长辈小,但是可比秦啸大一些,所以才被秦啸要到身边当了个侍卫,也只有他才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说话。
“不懂就不要乱说话,省的以后闹笑话。人身体上的血是经过心脏的压迫时刻都在流动的,被蛇咬了之后蛇毒会在血液的带动下流遍人的全身,扎住伤口的上部阻止毒血回流,然后把毒血吸出来辅以药食才能消解蛇毒。”
“说的这么好听,去年咋们的士兵让蛇咬了,你让人家擦了一点酒精,还把蛇炖了吃,这会反而这么激动。”
“你懂个屁,秦岭山以北除了有蝮蛇以外就没有什么有剧毒的蛇了。咬他的是一条王蛇。虽然脑门上有个王字可谁都知道这是蟒蛇的一种,根本就无毒。可刚才那条蛇可是真正的毒蛇。”
“大庶长,苗人尊者前来迎接了。”
“哦。过去看看。”
秦啸来到苗人尊者面前时,刚才被他搭救的苗女正依偎在一个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身旁。看到秦啸,就对着中年男子一阵耳语,完了之后看着秦啸一脸的笑意。
而那中年男子听到女子的话语,脸上怒色一闪而没,紧接着用比较别扭的秦语道:“不知哪位是秦国使者?”
“尊者误会了,本官乃是大秦的大庶长,蜀郡太守,并非什么使者。”
“原来你就是大秦的大庶长,大秦派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莫不是意欲羞辱我苗人?”
“尊者会错意了,苗人乃是我大秦的一部分,蜀郡乃是我大秦的国土,在这片土地上从来不存在什么使者的说法。”
“哦,既然不是出使不知大庶长前来我这里干什么?”
“纠正一下,这里不是尊者你的,而是大秦的。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们下山居住,成都平原沃野千里,为何要屈居与这山林之中。”
“你既然能当蜀郡太守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情况,旱涝不断如何耕种?你们大秦的赋税生生能把人逼死,我们苗人如何生存?”
“既然你担心这个我不妨告诉你,只要你们下山耕种,开垦田地,我大秦承诺十税四,如果因为旱涝的原因致使你们颗粒无收,大秦朝廷则负责赔偿你们缴纳赋税以后的六成收成如何啊?”
“你说话算数吗?”
“昔年我大秦商君立法之初徒木立信,才有我大秦如今的辉煌,如今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大秦不怕战争,若是不愿生灵涂炭一把大火这片山林将会成为一片死地。届时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与我大秦谈条件?”
“你敢。”
脾气火爆的格格巫一声怒喝一拳朝着秦啸砸来,秦啸一个抬手接住了格格巫这一击,微笑着道:“都说苗人好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格格巫退下。”尊者一声令下,让拳头被握住的格格巫找到了机会匆忙后退,刚才他可是用了一大半力气,准备给秦国大庶长一个教训,岂料对方轻描淡写的抓住了他的拳头,如今拳头上的手印还若隐若现,火辣辣的疼。要不是尊者把他叫回,恐怕脸上就不好看了。
随着格格巫退下,秦啸就继续道:“只要你们下山耕种,所有待遇与秦国百姓一样,你们可以保留自己的风俗习惯,也可以给你们单独划出一片区域用来生存。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朝着南方迁移,我大秦绝不阻拦,我大秦境内绝对不会允许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
“秦太守,既然是洽谈总要有个洽谈的样子,我们在这半山腰谈论这些事情不是怠慢了客人吗?”
“尊者不用介怀,我这人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以前我不再蜀中,如今我来了这里,就决不允许一刻钟被浪费掉,我是昨天来的蜀中,连夜从成都赶往了这里,就是希望在汛期结束之后山上的百姓尽快下山,休整田地,给田地播种。”
“如今这个时间还能种什么?”
“当然是种冬小麦了,蜀中以前种小麦的人就不少,如今正好可以继续种,府库之中还有几万担粮食,拿出来全部洒进地里。”
“种什么也没用,种什么到了夏季一场大水什么都没有了。”
“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全力配合如果没有收成我负责赔偿给你们,如何啊?”
“好,我听说你们秦人喜欢立契约,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咱们立了契约,我们立刻下山耕种。”
“没问题,不过我想要借出你们所有的存粮,等来年收了麦子在还给你们,如何啊?”
听到秦啸这句话尊者就是一愣,秦啸能跑到这里来借粮那就说明朝廷没粮了。如果朝廷没粮那他们岂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大捞一笔,就在尊者思考之际。秦啸忽然又到:“蜀中原有人口近百万,如今又迁来四五十万。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吃的一旦发生暴乱那可是很危险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有大量的粮食,到时候作为太守我也控制不住他们啊。”
秦啸说的委婉,尊者却知道这是威胁,如果不给粮食这些人就要前来抢夺。到时候莫说他们有十万人,就是再来十万也不够乱民杀的,何况还有秦军虎视眈眈。
思虑再三,尊者就开口道:“借粮没问题,可这是救命粮还得时候必须有利息吧?”
“我也不给尊者你瞎承诺,十斤粮还十一斤,多了我也无法做出承诺。你要是愿意咋们现在就签订契约,完了之后我还要到湔山与当地的羌氐人讨论一下休整成都江的事情。”
“那条江代代都有人观测,成都平原比成都江低了不少,一旦到了雨季江水蜂拥而下,颗粒无收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住在山上了。”尊者一脸感慨的说道,显然成都平原让多少人眼红,可惜眼下却无法耕种。
“过几天我会让人给尊者送来一副开垦田地的地图,完了之后尊者只需要按照我的图纸开垦出相应的田地先撒上种子就行,到了冬季在按照其中的方法开凿沟渠。”
“那好,咋们先签订合约吧。”
秦啸来的日子正好,要放到以往尊者可不会这么好说话。尊者听到了义渠的覆灭,对秦啸的到来还保留着一些看法,所以才会同意他的说法,要是早来了说不定这会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看到尊者让秦啸去签订协议,那苗女则是悄悄的摇了摇头,示意秦啸不要轻易签订协议,不过秦啸却不在乎,径直跟着尊者去了山上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