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对盘邑来说已经是一种漫长的桎梏和煎熬,吴秀秀要他离开三年,这不等于要他的命吗?他忘不了那一夜,激情在肌肤的摩擦中燃烧,青春在饥渴的喉咙里崩裂……
盘邑背着旅行包,一个人到处游行,这次他独自来到了青藏高原纳木措湖。
纳木措湖又称为“天湖”,真不愧是世界上最高最美的内陆湖。盘邑戴着太阳帽站在湖边,他被这片从天而降的“蓝天”震撼了,整个灵魂仿佛被纯净的湖水荡涤着,感觉置身于一个蓝色的世界,是那么的蓝,蓝得清澈,蓝得丰润,蓝得醉人。盘邑真想变成一条青鱼,钻进那碧波里。
他举目眺望,远处的念青唐古拉山格外清晰,牧场一片浅绿,山体红黑相间,峰顶白雪皑皑,多像秀秀陡峭的美胸啊!
这纳木措湖是盘邑第一个想来的地方,他想在这里打一次猎,但这是风景区,人家不让玩这个,但到了这个地方,也算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盘邑徒步走进念青唐古拉山牧场,大片大片的绿色草坡上,白色的羊群,黑色的牛群撒落其间。青藏公路如一条黑色飘带从山南坡脚下蜿蜒通过。阳光灿烂,层层叠叠的云絮云朵诡奇多变,晶莹圣洁的群山在蒸腾而起的浓雾淡烟中宛若海外仙山,更远处的羊只,像一粒粒裹着光辉的珍珠,令人惊诧莫名。他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感受这片土地的神奇和芳香,然后睁开眼睛向前狂奔,把身心投进这片无比纯净的绿色之中。
晚上,牛羊都归圈了,盘邑在一条小溪边的草地上搭起帐篷歇息。帐篷里灯光辉煌,帐篷外夜色朦胧。盘邑坐在帐篷外吃干粮,喝烈酒。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和秀秀激情后的对话。
“这回该满意了吧?”
“嗯!谢谢你!”
“明天你可以走了!”
“我会回来娶你的!”
“我等你三年,三年后我22岁,你不来我就找别人嫁出去。”
“我一定会来。”
“你如果回来就不准再出去了。”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唉,说得好听,你是一个大学生,在大城市里找到一份舒心稳定的工作,你才不会回来呢。”
“如果,这样,我把你接到城里去,行不?”
“阿公和外婆都一年比一年老了,我不能丢下老人不管呀,再说——”
“我把他们都接到城里去,这样,你就能每天和他们在一起了。”
“别说你现在还找不到工作,就算以后你有了这个能力,我也不会去的。”
“为什么?”
“过几年阿公老了走不动了,我就得接他的班,为这十里八寨的健康服务。”
“那不是还村卫生所的吗?”
“但大家都怕打针。”
“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怕这点疼。”
“你不怕疼,明天我带你去打一针试试!”
……
“你真的不愿离开这里吗?”
“对,这是我的宿命。”
“那我不来了呢?”
“你爱来不来。”
“我去外面找一份工作,赚到钱就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
“……对了,你那来的钱买水果和牛奶?”
“我,我身上有钱呀!”
“你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
“你的衣服和内裤都是我洗的,衣服里除了有一顶破帽子,什么也没有。”
“哦,那我是藏在鞋底下了,你不知道吧?”
“你那鞋又破又臭,我不是丢了吗?”
“鞋丢了,但钱我捡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偷东西了呢。”
“我是偷东西了呀!”
“啊?你都偷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偷到,只偷到你的心。”
“流氓,强盗!”
“哈哈——”
夜深了,草原上起了晨雾,盘邑走进帐篷歇息去了。
第二天,盘邑回到城里,准备坐飞机去第二站——北海。谁知坐飞机跟坐客车和火车不同,需要过安检。他这里第一次坐飞机,还以为没人看到他就能过去,谁知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但检测仪扫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硬生生的不让通行,他只有回到大厅里,脱下帽子买了机票才得以登上飞机。当然,他这买机票的钱也是戴上帽子趁售票员不注意,从抽屉里拿的。
第一次坐飞机,盘邑有些紧张,他受不了飞机上频繁的失重感,总担心怕出事。
7月的热海。
银色的沙滩上撑开一把把五颜六色的太阳伞,赤身露体的人们在伞下悠闲地喝冷饮、玩扑克、翻杂志……
虽然毫无遮蔽的太阳把沙滩照得滚烫,但是在上面沐日光浴,漫步的人还真不少。
有一家小三口在沙滩上嬉戏。丈夫和儿子都穿一条蓝色的裤衩在后面追,妻子穿一身紧身的浅黄色游泳衣在前面跑。儿子欢蹦乱跳,像一只欢快的羚羊。妻子风姿摆动,像一个未生育的性感尤物。
盘邑半躺在太阳伞下的休闲椅上,看到这一切,心里只有羡慕、嫉妒、恨。
远处的海水里,一个妙龄女郎在帮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搓背。
一只快艇驶来,拐了一个180度的弯,在海面上画出一条漂亮的弧形,又向不远处的岸堤冲去。岸堤上站着一排泳装美女,她们手里拿着各式彩色防晒伞,阳光透过伞面把色彩辉映在她们泛着青春光泽的肌肤上,一个个美艳得犹如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快艇靠近岸堤,三个身材窈窕的大美女争先恐后地登上快艇,还没等上来的美女坐稳,男子发动快艇,箭也似的驶向海中央的小岛,身后掀起一阵欢畅的尖叫和一排耀眼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