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瞧。恬儿果真知书达礼,本宫便是喜欢她的静。”戚舒璎笑着轻拍他前胸,极尽妩媚娇嗔依傍着他。
北掠影同意的浅笑。
几人又说了会话,这才入了席。恬贵人笑逐言开,纷纷为帝后夹菜,与北掠影之间从未有过这般和融之状,整夜皆是笑不拢嘴。
戚舒璎看在眼里,自知事情已照着自己的意思发展了。她借故疲累便回了宫,而北掠影被她与恬贵人三言两语劝说之下饮了些酒,自是无法轻易挪动步子了。
软轿之上,展开恬贵人所赠的画卷,见画中乃是一名美人,执绢回首半遮面,杨柳细腰轻摇摆,梨花树下扬舞起,婀娜姿色尽现中。左下角,还留着一竖字:轻舞飞扬,峻。
这字迹,竟然是北掠影的,而峻是他的字号。那这画中美人,莫非就是夏真。恬贵人为何将此画赠送于她,莫不是要告诉她什么。能歌擅舞,容貌绝佳,顾盼流转,媚态纵生,这就是夏真。
他既喜悦于舞姿,而今却不喜舞女,或许便是因为夏真。
“娘娘,到了。”胡嬷嬷在外提醒。
戚舒璎掀帘下轿,将画卷朝她怀里一塞,面无表情道:“将这幅画搁进库房,再不要翻动。”
“奴婢遵命。”胡嬷嬷抱着画卷,跟随怒气冲冲的戚舒璎入了凤栖殿。
又是一个不眠夜。
翌日,恬贵人受宠的消息通晓六宫。本因絮妃与南妃禁足之事庆幸的福、丽贵人,转眼便妒气横生。今儿,请安之时,与恬贵人百般讽刺。
戚舒璎不过冷哼教训了一通:“争风吃醋的下场,你们可以借鉴俩位后妃。”
福、丽二人便收敛不少。
戚舒璎这才道:“皇上的恩宠自是雨露均分,后宫才得子嗣繁衍,如此简单的道理,还需本宫再三叮嘱吗?”
“臣妾不敢!”三人忙起身请罪。
百无聊赖,戚舒璎便前往翔云宫陪伴长公主,听闻龙中战事又起,大驸马被皇上召去勤政殿商议。戚舒璎未免遇上太后,问起絮妃与南妃纠打之事,小坐片刻便出来了。
他为何要因战事召见戚子成,戚子成可不是领兵打战的人选。而朝中已因推选南慕城或是钱丰,展开了两方口角之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勤政殿。而此时,南慕城正与戚子成自殿内出来,远远便瞧见了戚舒璎。
“皇后娘娘万福!”戚子成与南慕城拱手行礼。
戚舒璎展颜一笑:“免礼。”她望了不苟言笑的南慕城,对戚子成道,“刚从翔云宫出来,听长公主说起,你来了勤政殿,便过来瞧瞧。”
“皇后娘娘找微臣有事?”戚子成问道。
“兄长入宫多时,却未曾好好叙旧。本宫在凤栖殿备了薄酒,想请兄长陪同饮宴。”戚舒璎道。
“微臣先行告退。”南慕城闻言,识相离去。
望着他竞走的背影,戚舒璎心口不觉哽着一口气,待他走远,气怨道:“与他倒是有说有笑。”
“娘娘!”戚子成嗔怪。
“走吧,咱们去御花园坐坐。”戚舒璎道,走到前头。
戚子成故意糊弄:“不是说宫内备了薄酒吗?我还当真以为你是来找我饮宴呢。”
经他一阵嘲弄的笑,戚舒璎更是气恼:“三哥!”
“好!好!好!”他这才一本正经起来。
俩人坐到凉亭之中,戚舒璎命胡嬷嬷守在亭外,这才小声问起朝前之事:“皇上打算派谁领兵打战?”
“怕是南统领。”
“那钱丰呢?”
“南统领前去前线打战,钱丰调为副统领管理御卫军。”
“皇上已经决断了?”
“那倒不曾。”
“他为何召你前去?”
“想听听我的看法。”
“你的看法?”戚舒璎翻眼,不置可否,“还是戚家的看法?”
戚子成眸色一暗,谨慎道:“这话,你可不当说。”
“可,事实如此。不在于我说与否。”戚舒璎双手纠着衣角,更是不悦了。
戚子成见她心情不好,宽慰道:“少时,我便不想你入宫。宫中复杂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就算你贵为皇后,终归要顺着皇上言行处事。就如昨日俩位宠妃纠打之乱,若是铁骨锁腕,惩治了她们都不为过。可你又忌惮着他,这才念在她们初犯,轻罚了。”
“三哥,少时的事,无须再提了。”戚舒璎极为烦躁,抬头盯着他,由衷道,“你既觉得南家该领兵打战,便由他领了便是。”
“璎儿啊,这是各让一步。皇上要南家出将军,怎能阻绕。可你在六宫行走,御卫军统领怎能是南家统筹,自要有心腹之人才可保你安平。”
“多谢三哥思虑周全!”戚舒璎感动不已。
“待鱼嫣产下子嗣,我便会带她远走高飞。你一人深陷后宫,可要多加小心。”戚子成回望她,眼眸之中波光荡漾,那眸似等了千年,等了海枯石烂,等了天地违和,“小妹,三哥不敢想象你日后的时光,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你平安身健。”
“妹子明白。”
与戚子成道别后,戚舒璎便回了凤栖殿。不想惠多宝神色焦急与小红在殿内来回踱步,似出了急事。
“娘娘,娘娘!”见戚舒璎回来,忙上前跪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