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戚舒璎怀疑自己听错了,坐起身,回望胡嬷嬷,却见胡嬷嬷脸色严峻,再次禀报道:“南妃娘娘上门请罪,望絮妃娘娘原谅,却不想俩人发生口角,竟扭打到一起。”
“这……”戚舒璎纳闷极了,她原以为,禁宫之中哪里有主子扭打之事,若是有,也不该发生在絮妃与南妃之间。
“娘娘莫不是有问题?”
“快!赶去看看吧。”戚舒璎忙起身,整了会妆容,坐上软轿赶往柳絮苑。
赶到柳絮苑,才知道北掠影已先她一步驾临。
入了殿,便见絮妃与南妃跪在殿中央,向坐上北掠影请罪。她径直走到他身侧,微微欠身后道:“皇上,俩位妹妹出了何事?竟把您都惊扰了。”
“絮妃,你可知错!”北掠影怒不可制。
戚舒璎回神望向絮妃,却见她辩驳道:“臣妾不知有何错?南妃出口伤人在先,命奴才动手在后,臣妾只是给予教训。”
戚舒璎目光再望向南妃,骇然于她左眼下方一块紫青,难不成是絮妃打的?
“皇上,不怪絮妃姐姐。是臣妾不小心跌到了桌边,脸磕到了桌角。”
“南妃,你无庸为絮妃狡辩。你们二人乃是禁宫内的主子,竟带头混乱后宫,实在可气!”北掠影目光搁到戚舒璎身上,忧烦道:“此事交由你处置。”说罢,起身便走。
“皇上起驾!”李静安尾随而去。
瞧着满殿,被砸碎的陶瓷瓦片,桌椅板凳已被移了位,而殿内跪着的几名奴才早已是满脸伤痕。倒是絮妃独树一帜,完好无损。
“说!你们因何发生口角?”戚舒璎坐到上位,不耐烦道。
“臣妾不小心磕到桌角,与絮妃姐姐无关。”南妃仍旧执着狡辩。
絮妃倒是一声冷笑,磕头禀报:“南妃无故讥讽臣妾,乃是市井之徒,青楼歌妓,不配入宫为妃,陪伴圣驾。臣妾乃是正二品封号妃子,她如此言语无状,乃是不敬。臣妾本想禀报娘娘,让娘娘处罚。却不想,南妃听闻臣妾要向娘娘告发她,便命了奴婢听雨阻绕臣妾,更与臣妾贴身奴婢若桃纠打起来。混乱之中,南妃被碰撞扑倒桌角,便磕了伤。此事,与臣妾毫无干系。”
“南妃,事情可是如此?”
“确实……确是如此。”南妃认错,磕头道,“娘娘饶恕臣妾,娘娘饶恕臣妾。臣妾口不对心,只是埋怨絮妃娘娘为何不放过臣妾,总是诸多刁难。臣妾已送了相思琴上门,却执意不收,反而讥讽臣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臣妾自小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今日上门本是来求和的,却不想絮妃娘娘自持恩宠优渥,多次言语讽刺,臣妾才会……才会……!”
“好了!”戚舒璎大怒,“不过口角之争,竟闹得六宫诸知。这事若传入太后娘娘耳内,可要惹起多少风波!如今长公主在宫内养胎更是不宜被诸事烦忧,尔等好自为之。罚柳絮苑羽翼殿俸薪俩月,南妃与絮妃禁足三日静思己过!”
“多谢皇后娘娘!”俩人纷纷跪地。
事后,南妃回宫尤其不解,今日之事,絮妃之前连提都未曾向她提起。她一入宫殿,她便诸多刁难,导致俩人婢女纠打,她更是被絮妃一推,撞倒在桌角,她到底打什么心思!
回到凤栖殿,戚舒璎自是觉得俩人间定然有什么古怪,只是揣测不出什么来。胡嬷嬷亦是如此怀疑,警惕戚舒璎:“娘娘,禁足三日,罚得轻了。她们妄纵宫规,实在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她们二人的性子,似水与火,平日里便有口角之争,但绝不至于不顾颜面做出纠斗之事。只是,她们乃是禁宫宠妃,皇上后妃本就甚少,若禁她们月余,怕是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娘娘当真明理,为皇上考虑周全。”胡嬷嬷忙道。
“你命惠多宝盯紧了柳絮苑与羽翼宫,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禀报本宫。怕……她们……”
“奴婢明白。”
再过一刻,便是戚舒璎约了北掠影前去永寿宫用晚膳。她已整妆完好,坐上软轿便前往永寿宫,听闻此事后,恬贵人便派了奴才来凤栖殿问安,怕是担心北掠影今日心情不佳,会否爽约。
戚舒璎较来人回禀恬贵人,她准时前往。亦是表明,北掠影定然会去。
约莫行了三刻钟,轿子抵达永寿宫。而他已然比她早到一步。
“皇上万福!”戚舒璎笑靥如花,进殿便是娇语,“皇上今儿总是比臣妾早一步。”
“絮妃与南妃的事,你做的好!”北掠影提起二人仍有怒气。
戚舒璎忙上前宽慰:“臣妾不过是依宫规处置,倒是皇上,切勿为其事伤了身子。她们亦是轻浮所致。”
“絮妃娇纵蛮横惯了,都是朕宠出来的。不想,南妃……。”北掠影回忆似的说,“性子那般静,竟也……如此莽撞做事。”他低头望着浅笑的戚舒璎,再直视一直不语的恬贵人,揽住戚舒璎的肩甲,笑道,“倒是恬贵人知书达礼,静而温文尔雅。”
“臣妾亦认为恬贵人堪称六宫第一贤淑。”
“臣妾不敢,臣妾不过尽君臣之礼,万事以皇上皇后娘娘为先,重礼仪,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