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如此,二少奶奶才开始警惕身旁的人?”
“二少奶奶自绮珍走后,便有忧郁之症,后受此事刺激,便开始疑心起身边的丫鬟。后巧见绿柳与二少爷有说有笑,便认定绿柳有心勾引二少爷,时常打骂!”
“唉……”小红亦感难过,紧紧握住听菊的手,“做丫鬟的命苦啊。”
听菊却不能认同,直嗔骂道:“若不是林悠然有心攀龙附凤,望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与大少爷苟且望不会待到纸包不住火才会被大少奶奶发现。而绿柳,若无……那个心思,哪里会在二少奶奶忧伤不已时候,与二少爷嬉闹。”
卓儿忽然觉得听菊这丫头非同凡响。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门外倏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卓儿扬头朝窗望去,便见听梅大汗淋漓朝外跑来,倚在门前,气喘吁吁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他……少爷他……。”
“他怎么了?”卓儿急问。听菊与小红忙扶起卓儿。
听梅缓过气,道:“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吵了起来,二少奶奶朝二少爷砸东西,竟砸到了劝架的三少爷。”
“他人呢?”
“三少爷此刻仍在静人居,不过……”听梅说完又大喘气。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卓儿上前拽着她的胳膊,急不可耐。
“不过,三少爷让您别过去!刚三少爷派丫鬟来传话,奴婢已经跑去瞧过少爷的伤势了,郭大夫已为三少爷包扎了,说不碍事。三少爷见奴婢跑过去,叫奴婢过来给您禀一声,让您千万别过去!”
听菊听到这番话,脸色一暗。
“他伤哪了?”卓儿心急如焚,便未听出听梅话中的不妥之处,急得眼眶通红,“他到底伤哪了?”
“花瓶砸中了三少爷的额头。”听梅道。
卓儿听罢,忙跨出了门槛。听菊与小红立刻追了出去,只剩听梅站在门前喘着大气,汗水滚落。
“少夫人,您别过去了。”听菊劝道。
小红却知卓儿的脾气,是劝不住的,只跟在一旁,防止她脚步磕绊。
三人才出了院子,便见迎面而来扶着脑袋的宋丰稔。
“丰稔!”卓儿大喊,跑了过去。
宋丰稔忙三步并作两步,稳稳接住她的身子,不悦道:“让你别出来,你怎么出来了?”
“担心你……我担心你……哪里知道听梅是否骗着我。”卓儿依偎在他怀中,便啜泣着。
随后的小红与听菊这才放了心,见俩人拥抱着似有长长情肠终诉,便掩了眸入了院。入院时正与随后赶来的听梅碰了面,听菊拉着她便走。
小红忙要追过去,却被听菊拦道:“少庄主与少夫人一会进来,还得有人在旁伺候。”小红这才止住了步伐,见俩人神色各异,走进了偏房。
“丰稔……丰稔……”见他不答,卓儿抬头,却见他含情脉脉俯视她,“怎么了?”
宋丰稔低首,吻落在她略显惨白的唇上,轻笑着将她抱紧,在她耳边悄声说着话:“舒璎,这是你第一次那么紧张我,紧张的忘了理智。”
卓儿此刻才清楚,此时的宋丰稔对她而言的重要。她的未来除了他,已经没有人了。如果连他都失去,那她……。
“咱们回院吧,方才被二哥二嫂吵的头疼,不想半载未见,二嫂竟变得如此泼辣。”宋丰稔嘟囔着搂着她进了院。
想起听菊方才所言,卓儿自觉得各自都有难处。
傍晚十分,宋丰收带着项文颂来赔罪。那时,宋丰稔抵不过卓儿纠缠方躺下歇息片刻。
“二嫂,别往心里去不过是小伤。”卓儿招待二人在厅内饮茶。
项文颂脸色惨白,一脸羞愧:“三弟若不是为了我俩断然不会意外被伤,二嫂实在惭愧。”
“都说是意外了,更何况丰稔的伤便不打紧。倒是二哥与二嫂……”卓儿浅笑目光在二人间徘徊,便见俩人神色暗沉,宋丰收低头不语,“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与丰稔不过萍水相逢,亦能有缘结为夫妻。听丫头们说二哥与二嫂可是佳偶天成的一对,如今种种不合,甚至琐事埋怨,不过是因为你们忘了当初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俩人似有回忆,侧头对视了一眼,又匆忙瞥开。
项文颂心思翻转,终笑道:“是我小家子气,错怪你二哥。”
“不!文颂,是我这两年为了男儿志气事业冷落了你。”宋丰收尤感惭愧,握住了项文颂的手。
却不想项文颂挣了开,侧头对卓儿道:“三弟既已歇息,那二嫂明日再来探望。”
“好,听梅听菊送二少爷二少奶奶。”
俩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项文颂的脸色终究不曾好过。听菊二人送走宋丰收与项文颂回来后,嘴里直念叨:“方才见二少爷百般讨好,二少奶奶却未有好脸色相待。”
“二少爷离家在即,夫人又重提了纳妾之事,难怪二少奶奶今日大闹一场。”听梅嘟囔着。
“你怎知道的?”
“之前跑去静人居,听绿柳说的。”听梅思量着,“说是夫人来过,待了片刻。走后,二少奶奶便疯了似的。”
“难怪她今日如此啊。”卓儿呢喃。
“二少爷决计不会纳妾的。”听菊甚是笃定,“若要纳妾,早在两年前便遵照老爷与夫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