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小傻瓜。”
俩人缱绻缠绵了一会,北掠影因朝前之事离开了凤栖殿。而后,戚舒璎得到消息,北掠影出了凤栖殿便去了柳絮苑。
戚舒璎遣了孟药山回太医院开药方,留下了花蕾说话。
“你装晕的?”花蕾不解。
“何以这么问?”
“不然,孟太医怎能不让我把脉?”
戚舒璎脸色一沉,霍然感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原来是……遗传病发作了。不然,孟药山绝无理由不让花蕾诊脉。
“花蕾,眼下我该怎么办?”
“静待。”
“等什么?”
“等,等时间验证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
凄美的笑在她颊边眩转,她只有等了。
这日过后,戚舒璎以身子不适为由,拒见戚威与戚元修。龙中战事又传警报,叛军连续拿下两座城池。南慕城请求派兵增援。
不过十座城池,敌军便能兵临城下。
而花蕾还是执意让她等下去。
农历二十,北掠影驾临凤栖殿,精神萎靡不振。
农历甘二,北掠影驾临永寿宫,日渐消瘦。
农历甘三,北掠影在勤政殿晕厥,内宫祸乱。
太医院群医会诊,被诊断出身中剧毒。前朝纷争又起,众人揣测纷纷,意指戚家所为。而那日北掠影晕厥之前最后见的一个人却是絮妃。
戚舒璎大怒,将絮妃打入冷宫。紧接着便听到宫外戚府传入消息,六王北轻痕重兵围困隆京城,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而御卫军再前几日因要援手龙中所剩不多,皆被困皇宫无法朝外救援。
而戚威已传了飞鸽传书给边境,但边境之兵最快抵达隆京城需要十日。而这十日,怕六王爷早将皇城血洗了。
“娘娘,怎么办?娘娘!六王爷带兵要打进来了!”李静安围在戚舒璎身边团团转,几位后妃哭哭啼啼的蹙在眼前,叫人难受。
戚舒璎怒不可制:“哭什么!皇上还未归西呢!全部回宫去!”
福妃、云妃以及恬贵人这才适时止住了声,却未有离开的意思。
“如今,大臣们进不来,我们出不去,可如何是好?姐姐,老将军回京可带了少许人马,不知可否帮助咱们解围城之困。”福妃道。
云妃却是摇头:“若我是六王爷,最先制服的便是戚家军。而后,才围皇城发号施令。”
“静安,本宫命你派人守着御花园,可是照办了?”
“是!奴才一刻都不敢耽搁!”
“今夜必是他动手的机会,本宫要活擒六王爷!”戚舒璎信誓旦旦,如今禁宫之门被御卫军重重阻挠,若是换作她,亦会选择秘道自内袭击。几位妃子顿时静了声,她此刻坐在床沿,回头瞧着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北掠影,心底悲戚不已。
她该对絮妃早有防范,将他们私通之事禀报于他,那此刻他绝不会半死半活的躺在这,任人登堂入室,欲想抢夺他的帝位。
“把惠多宝抓来。”
“是!”李静安咬牙切齿,出了殿。戚舒璎临走前叮咛几人,“前朝妃子的下场,你等心中明白!”
几人脸色大变,匍匐在北掠影身前,又啼哭起来。
勤政殿侧殿,太医聚了一堂,调制着由八十八味毒药所制的解毒散,这毒只要差之一毫,便会让人一命呜呼。而毒药便是在柳絮苑寻到。让戚舒璎实难理解的是,絮妃既然下毒,为何不将北掠影索性毒死,却留着他半条人命,又为何将毒药留在了柳絮苑,以致罪证确凿。
勤政殿内,惠多宝跪在殿中央,匍匐跪地不敢动摇。
戚舒璎坐在龙椅上,挑着奏本,无心的看着:“静安,欺君之罪,罪当如何?”
“欺君之罪,罪当诛九族。”
“是哪九族吗?”戚舒璎搁下奏本,笑看殿中跪着不敢动弹的惠多宝。
李静安慢慢念来一字重过一字,目光恶狠狠盯着惠多宝。
“本宫不知你是为了哪一族拿性命开玩笑?”戚舒璎自龙椅起身由胡嬷嬷与小红扶着走下台阶,走到惠多宝跟前,冷笑,“本宫此刻便能要了你的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娘娘饶命!饶命!娘娘饶命!”他倏地抱住戚舒璎的双腿,被李静安以及小德子拉开,便是拳打脚踢,嘴里直骂:“你这混帐东西!娘娘待你这般好!你竟卖主求荣!你这该死的东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听六王爷吩咐将娘娘的一举一动禀报给六王爷。”
“该死的奴才!”戚舒璎嘴里一字一字念来,字字狠厉,像把把冷剑直射他的心脏。李静安与小德子听皇后这么说,手下一点情面都不留,直往他要害袭打。
“娘娘!奴才该死!娘娘!奴才该死!求娘娘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吧?求娘娘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吧?奴才愿意当牛做马,这世来世下下世都伺候着娘娘!娘娘啊!”
听着他阵阵求饶声,戚舒璎略是动容,扬起手。俩人这才停住了手中动作,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妄动。
戚舒璎回头低俯他,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与六王爷是怎么联系的?在他围城之前,可与你通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