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兰跨步,心急道:“奴婢以为娘娘明白您的身不由己,所以才做出了如此选择。”
“不!”北掠影摇头,浅笑着,“她这是在惩罚朕啊。”随后的长长叹息透露着他无尽的无可奈何。
北掠影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小德子前来传旨,斥责胡玉兰以下犯下,念其初犯,轻惩之,调入浣衣局勤洗苦做。胡玉兰颓废坐倒在地,直摇头苦笑。她这是何必,何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喊冤啊!如今却落得一个自身难保!
翔云镇,闹市上,小茶馆内,设了一个戏台,此刻正表演着武松打虎的戏目。
宋丰稔四人坐在下首大堂津津有味磕着葵花子,不亦乐乎看大戏。
“卓儿,我有事出去片刻。”
卓儿点头,便不想多问。
宋丰稔又对听菊道:“好好照顾少夫人。”听菊称是,宋丰稔便走了。
宋丰稔走后,卓儿哪有心思看戏,便让听菊坐下一起看戏。小红早站累了,连忙坐了下来。听菊见小红坐了下来,这才扭捏坐了下来。
“他今儿怎么穿了一身白啊?”想起静宜居门前白衣盛雪手执折扇的宋丰稔,卓儿的小心脏便扑通扑通乱跳。
听菊便无反应,后听小红一口一个葵花子,便嘟囔道:“少夫人在问你呢。”
听菊这才反应过来,小声道:“少爷自各挑的。”
“他呀,穿白色最好看了。”卓儿双颊扑红,一边磕着葵花子一边笑。
弄得听菊都糊涂了,只得附和着说好看。
这时满满金金器行内,贺芝兰与贾莲坐在铺子里,假借购买首饰之名,向掌柜打听道:“我听说昨个宋少庄主来您店内买了一条钻石手链啊。”
“哎哟!这位不是宋大少奶奶嘛。”满满金金器行老板一眼就认出了贺芝兰,回眼打量贾莲却不知道是谁,目光又落到贺芝兰脸上,“您说的是少庄主与少夫人吧。”
“对!我妹妹也想要一条一模一样的钻石手链,不知铺内还有没有?”贺芝兰笑道。
“一模一样……”掌柜颇显为难,“这倒没有啊。这样吧,大少奶奶与小姐看看别的款式可好。”
“老板,听说这东西是打西域来的,可是当真?”
“那可是真真的!”掌柜满脸肥肉因大笑而抖动着,惹得贾莲笑出了声,见那掌柜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她便假意道,“那便取出来给我们瞧瞧,若当真是好东西,银子少不了你的。”
“那好勒,这就去后头取去,大少奶奶与小姐先稍作片刻。”
“怎么这东西还要到后头取啊。”
掌柜压低声音,小声道:“这货来路不详,必然要小心些。”
“啊?莫不是鸡鸣狗盗得来的!那我等可不敢买!”贺芝兰拉高了嗓门道。
掌柜的脸色大变,慌忙嘘声道:“大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自不会是鸡鸣狗盗的东西,只是如今边境战局混乱,这东西打边关来,可不得警惕小心着嘛。”
“倒所说有理,快去取来!”贺芝兰深思,却有道理,便拉了贾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小二立刻上了茶。
俩人一坐便坐了一刻。
铺子内院,一身白衣盛雪的男子手执折擅将小半手掌大小的东西塞到掌柜手中,俩人交头接耳了半晌。男子一跃而起,翻过墙头便离开了。掌柜的一脸精明,将带子里的钻石倒在托盘内,这便端了出去。
才刚掀了帘子出来,便听贺芝兰咋咋呼呼的不悦声:“哪里有你家这般做生意的!就这么将我等二人凉在一边。”
店内还有旁的客人,见她大呼小叫的皆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
贺芝兰掀高眼皮轻轻一睃,几人便作鸟兽散了。
“哎哟,大少奶奶,你这是赶我的客人呢。”掌柜将托盘轻轻搁在柜台,忙走到俩人跟前,赔笑着,“您若不买我的钻石,那我今天的买卖就算亏本了。”
“放心吧!若是好东西,我必然买下。”贺芝兰端起茶杯作势道,“当我是一穷二白的小户人家不成!”
“哪里敢哪里敢啊!翔云镇哪里有人不清楚翔云山庄的财势!少庄主更是小店的常客,自要好好招呼大少奶奶与小姐的。”掌柜眯眼笑到,作着手势,“请大少奶奶与小姐来柜前看首饰。”
贺芝兰回眸打量这家不起眼的小金器店,心里思忖。就算宋丰稔打迎了卓儿便来此店光顾,亦不过几天之事,哪里称得上常客,再则他常年独身一人,哪里需要购买首饰,其中必有猫腻。
“莲儿,你来瞧瞧,瞧中喜欢的,兰姐姐买给你。”贺芝兰拉了贾莲来到柜前,一眼便瞧到托盘内的钻石手链,直觉与卓儿那条一模一样,拿起手链仔细端详钻石的风采,直嚷道,“这条手链竟与她那条一模一样,掌柜的,这要多少银子?”
“五万两!”掌柜笑道。
贺芝兰直觉手中拿着手链千斤重量,手一松,那手链便直往地上坠落。掌柜眼尖,弯身,双手捧住了手链,惊吓不小,白了贺芝兰一眼,嗔道:“大少奶奶,这可不能玩笑啊。这是本店最后一条钻石手链了,放眼翔云镇,甚至整个龙中,你再找不出第三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