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你说这条手链值五万两银子!”贺芝兰平服心惊肉跳的情绪后,回眸盯着他手中仔细搁回托盘的手链,后惊道,“少庄主便是用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给你买的手链?”依旧难以置信。
“少庄主是拿银票与小店购买的手链,戴在少夫人腕上漂亮极了。”掌柜将手链装进小带子,端着托盘便要返身回内院,口气不佳道,“想来大少奶奶拿不出五万两买这条手链了。”
“等等!”贺芝兰一喊,掌柜的双眼泛光侧回头笑道,“莫不是少奶奶想买钻石手链。”
贺芝兰唇边带笑,问道:“掌柜,你确实卖了一条手链给宋家少庄主吗?”
“确实啊。”掌柜不耐烦,让小二端着托盘回内院,自己返身回柜台。
贺芝兰大喜:“那掌柜一定认定那条手链了。”
“认得!”掌柜甚是不解贺芝兰的话,反问道,“大少奶奶到底想不想买啊?”
“那好,那好。”
“你到底买不买啊?”掌柜见她傻笑不耐烦的催促着。
贾莲见贺芝兰傻笑,急切道:“兰姐姐,咱们可没带五万两银子出门。”
“那就是不买了!”掌柜甩手要走开。
贺芝兰又忙将他拦住,压低声音与他商量着。俩人便在店内窃窃私语了许久。
内院,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早已拿走了那条钻石手链,翻出小院,直奔小茶馆而去。
贺芝兰临走前在满满金金器行买了一只金手镯送给贾莲,俩人乘着马车便回了山庄。
此刻小茶馆内,武松打虎的戏目刚落下帷幕。卓儿见宋丰稔久久不来,心生烦躁,便叫上小红与听菊出去等候。
“少夫人,咱们若走开了,少爷会寻不到的。”听菊紧张道,见小红搀扶着卓儿已走出了小茶馆,正在小茶馆边上的地摊挑选着首饰胭脂。
“听菊姐姐,咱们不走远就在附近逛逛。”小红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略带怒火的声音:“谁让你们出来的!”
卓儿直起腰板,见宋丰稔回来,乐呵道:“戏都唱完了,不出来作什么啊?”瞧他气喘吁吁,不知打哪赶过来,嗔怪道,“你倒好抛下我们自各找乐子。”
“老板这个珠钗多少银子?”小红看中了一个珠钗,便和老板讨价还价,一番苦战。
听菊走上前,知错道:“少爷,奴婢未能看顾好少夫人,奴婢……。”
“我不是好好的嘛,用得着大惊小怪嘛!”卓儿实在费解,“青天白日的难不成有人要对我不利?”
“你大着肚子在街上乱逛,哪里让人省心。”宋丰稔不怒而威道,揽住她的腰身,便让听菊去唤马车。
卓儿却摇头:“这才刚出来一会就要回去啊。”
“近月翔云镇涌了大批外来人,晚了路上危险,咱们还是现下回庄吧。”宋丰稔回来路上刚刚听路人提起。
卓儿闻言脸色大变:“莫不是……?”
宋丰稔摇头,神情谨慎:“以防万一。”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只是……龙中起义范围便不包括翔云镇,若这批人是朝廷派来暗查叛军之事怎会查到翔云小镇来?
卓儿深知事关重大危机宋丰稔的安危便听从他的意思,几人立刻乘了马车赶回翔云山庄。
马车上卓儿很是担忧,将宋丰稔抱紧,亲昵的小声嘀咕着。小红见俩人暧昧,便拉了听菊坐到车厢外。
望着车帘子,卓儿这才说出了担忧:“你确定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放心吧,得知我身份的几人绝不会将我拱出来的。”宋丰稔安抚般的抚着她的长发。
卓儿心烦意乱:“大婚将近,却无端冒出这些人来,怎能教我放心呢。丰稔,咱们远走高飞吧。”
“相信我,这件事你无须担心,我自会处理妥当。”宋丰稔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吻落在她的青丝之上,“不过,这几日,你最好不要出门。”
“嗯,一切听你的。”
此刻,卓儿担惊受怕,犹如大海浮萍无根可扎,只得抱紧宋丰稔这根浮木,随浪远逐。
她自踏出皇宫那日,便想将宫内的一切悉数忘尽。可依照如今形势看来,她是如何都不能将过往一切从记忆之中屏除干净的。事情正如她当初预料的那般,龙中之战,戚家军无一损伤,俘虏过千,可谓不战而胜,朝廷万不会就此罢休的!而……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或许,就是她如今的枕边之人谋划了戚家军不战而胜的神话,好让他集结而成的义军免于过重伤亡。她一直避而不想的问题,终于浮出了水面。
回到山庄之时,正值晌午。赶巧遇见了宋晚欣带着丫鬟在水池边戏水。
“三哥三嫂,这是打哪来啊?”宋晚欣问道。
“镇上看了戏曲,这不刚回来。”卓儿浅笑道。
宋晚欣拉了卓儿的手,问道:“哥哥与嫂嫂还未用午膳吧?要不让厨房端到落杏苑,陪陪妹妹。”
“妹婿呢?”宋丰稔问道,神情如常,想来镇上出没的外来人对他便未构成影响。卓儿这便放下沉重的心思。
“一早便出了山庄,与四哥到银号清帐去了。”宋晚欣语带埋怨,拽了拽卓儿的手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嫂子,就陪我一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