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听他截住半句不说的话,双眸一抬,敛了精光:“无忧决之事,爹爹自有安排,耿副将不必担心此事,倒是有一事,我很是不解!”她的目光扫向地上仍然跪着的耿浩轩和莫江,眼底露出冷色!
耿渊怔了一下,看穿舞阳的意思,叹声道:“少主可是想知今晚为何遇袭一事?”
舞阳点头:“不错,照方才的情形看,令公子分明是事先得了消息,部署好兵马等我入瓮,我想知道,你们是得了谁传的消息?”
这一点,舞阳很是在意,她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清楚她的动向的?
耿渊叹了一声,对着耿浩轩说:“轩儿,仔细说与少主听,不许错漏一字半句!”
耿浩轩点头,舞阳看他一眼:“起来说吧!”
“谢少主!”耿浩轩扶着莫江起身,然后对舞阳说:“我和三弟今晚去那里埋伏,的确是得了消息,不过,传消息的人是谁,这我们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宫中之人,这些年来,朝廷出兵剿匪,我们连番安然无恙,也是全靠那人事先传信相助,这才躲过浩劫,只是,那人是什么身份,我们一概不知,三天前,我山寨得到消息,说有人毒害了少主,窃走了无忧决,我们这才前去部署,只是打斗之间看见了少主头上的发簪,属下才……”
舞阳皱眉,宫中之人?会是谁呢?
这个范围太大了,宫中的人物,那日她进宫,除了几个近身侍候的宫女太监,她也并未接触过什么人。
幕影见舞阳的脸上,低声说:“小姐,不若属下去……”
“不必!”舞阳打断他,目光再次落到耿浩轩的身上:“那你可有与他联系的法子?”
若是可与对方相互通信往来,就不怕揪不出那个人!
耿浩轩面露难色,微微摇头:“没有!”座上的耿渊接过话:“这几年来,宫中那人一直有传信给我们,可是我们却无法联系到他,属下一直以为是主上当年留下的暗桩,可经此一事,恐怕不是,若是主上留下的人,必定会效忠少主,断不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的!”
舞阳不语,耿渊接着说:“少主,今日天色已晚,少主先休息一晚,明日属下带少主去检阅我们的军队,等他日时机成熟,我们必定相应少主,带兵攻入皇城,取了那等窃国贼子的命,为主上报仇!”
窃国?
舞阳压下心头的疑惑,站起来,耿浩轩做了个请的姿势:“房间已经准备妥当,晚膳也预备好了,少主请!”
舞阳回房睡下,已经快天亮了!幕影在外面守着,可躺在榻上的舞阳没有丝毫的睡意。
“幕影!”
外面的幕影听见声音,立刻回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舞阳从榻上坐起来,单薄的肩上搭了件袍子:“你进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幕影进来,目光扫见舞阳的穿着,忙低了头。
舞阳倒是没注意,她想了想今夜耿渊说的话,问道:“耿渊说的窃国贼子,是何意?”
幕影一怔:“小姐都忘了吗?”
果然有秘辛!
舞阳点头:“对,我不记得了,你说与我听!”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忽的闪过一道黑影,幕影脸色微变,人并未追出去,对着舞阳低声道:“小姐忘了也好,将军本就不希望小姐背负如此沉重的担子,忘了也好,小姐莫要问属下了,日后,若是到了紧要关头,小姐自然会知晓!”他说完,朝着舞阳拘礼:“小姐快些安置吧,属下在外守着!”
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舞阳疑惑,这幕影是什么意思?还有方才的那个人影,难道是耿渊不相信自己,特地派人过来暗中查看的?
第二日,舞阳被耿渊派人请去了前厅,一路上走过来,舞阳心中暗暗惊异,即便昨夜有看过,可白天细细打量这驼峰岭,她心底惊讶真是不少!
“参见少主!”刚进门,大厅里站好的两行人都对舞阳行礼下跪,声音一致洪亮!
舞阳皱眉,一边的幕影发现,他家小姐自打从碧阁出来,脸上的表情竟丰富了不少啊!
“都起来吧,以后也别跪来跪去了!”舞阳淡淡的声音落下,众人虽讶异,却一致道了声是,而后便整整齐齐的列到两边!
耿渊请舞阳上座,将大厅里的人都介绍了一遍,舞阳暗暗记在心里,这些人以前全是舞将军的部下,而且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少主,今日我们便去后山阅兵吧!”说道阅兵,耿渊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傲人的光芒,舞阳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外面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莫江脸色焦急的进来,道:“义父,不好了……”他的声音在触到舞阳之时忽的顿住,脸色微微变了变,又道:“参见少主,属下有紧急情况禀报!”
舞阳不在意那些,“你说吧!”
莫江抬起头来,脸色似是愤怒至极:“苍鹰那些养的,又来挑衅,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义父,此仇不报,兄弟们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莫江的话一出,大厅里的那些人脸上多少露出忿恨之色,只是碍于舞阳在场,没有发作!
舞阳询问的眼光落在耿渊的脸上,耿渊道:“苍鹰是漠北一带的霸主,我们在一直与北面的呼延一族有生意来往,这样就直穿苍鹰的属地,所以……”
苍鹰?漠北?
舞阳想起那白胡子老头交代她的话,嘴角弯出一个但不可见的弧度,站起来道:“带我去会会这个苍鹰!”
也许,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啊!
下了驼峰岭,出了玉门关,舞阳才发现,原来燕国的这一道抵御外敌的屏障玉门关,其实早已收在了耿渊的手中,也就是说,耿渊掐住了燕国以北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