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冷哼一声,这个桑沐倾,她还真是打得好算盘!
“那后来呢,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舞阳又问道。
兰馨眨巴着泪眼,从舞阳怀里抬起头来:“呜呜……夫人,刚刚宫里传出消息,主子惹怒了皇上,被皇上关进大牢了,我们几个着急,就求来传旨的高公公,求他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主子的好话,可是谁知,那狗眼看人低的阉人,便趁机说需要银钱打点,不顾我们的反对,派人进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呜呜……我们阻拦,可是他拿出圣旨,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舞阳的脸色一寸一寸冷下去,仿佛淬了一层寒冰!
又是皇后!这个老女人,她还真是贼心不死!
“别哭,她想拿只管拿去,过些时日,我要她一件一件原封不动的都给我还回来!”
皇后以后,她舞阳的东西,是那么好动的吗?
兰馨的鼻子一吸一吸的,眼泪还往下淌,舞阳突然想起,方才竹蕊说,昨晚凌母来过,她脸色微微一变,急声道:“灵儿呢?昨晚老夫人来这边,灵儿有没有……”
“夫人放心,小少爷昨晚一直由幕影带着,没有一点差池。”梅香安抚道,舞阳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她扫视一圈,却不见幕影,舞阳大步踏进内殿,也是空空如也,“人呢?幕影去哪儿了?”
梅香跟在舞阳的后面,轻声道:“昨晚老夫人来了之后,指名要小少爷,幕影在内殿里躲着,之后便抱着小少爷离开了,今天我们几个发现一张纸条,是幕影留下的,他说他抱着孩子先去锦绣坊,叫夫人不要担心!”
舞阳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将灵儿暂时由奶娘照顾,她也可以放心不少。
梅香看着舞阳的侧脸,咬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张嘴道:“夫人,主子那边……”
舞阳蹙眉:“梅香,你替我准备一张拜帖,我要去司徒府。”
现在,能帮到她的,恐怕只有司徒青峰了!只是希望,这一次,他不要再拒之不见就好!
拜帖很快便准备好了,现在宅子里什么都没有,也不怕遭贼惦记,舞阳心下思虑一番,便叫四个侍女都跟着她,一同前往司徒府!
马车在司徒府的门口停下,梅香和菊韵先出来,扶着舞阳下车。
司徒府的大门依旧紧闭着,门外更不似丞相府那边门庭若市,而是清幽的很,明明坐落在闹市之中,却清冷至极。
“夫人,司徒大人……会见我们吗?”兰馨有些担忧的问。
舞阳不语,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扇大门,好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口气:“见与不见,我都要试试。走吧!”说着,抬步走向大门。
梅香前去叩门,过了好一会儿,红漆的大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个家丁从里面探出头,梅香道:“小扮,麻烦通传一下,敬武公主前来拜访!”
那家丁闻言,视线一转落在舞阳的身上,又马上移开:“请公主稍等。”说罢,门已经关上了。
兰馨瘪嘴:“我们夫人好歹也是个公主,他怎么……”
梅香暗瞪了她一眼:“兰馨!”
兰馨嘟嘴不满,但却不在言语。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扇大门才再次开启,那个家丁从里出来,对着舞阳行了个礼:“公主请进,我们家老爷在里面恭迎公主大驾。”
“有劳了!”舞阳淡淡的说了一声,抬步进了大门。
这司徒府,从外面看上去,极为庄严辉煌,可是进去之后,却是朴素闲质,院子里没有摆放名贵的盆栽,而是开辟了几块地,有的种着瓜果,有的种了些不知名的花。
家丁带着舞阳一路穿过庭院来到花厅,“公主请吧!”他说着,朝里面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躬身退下了。
舞阳抬步进去,只觉这花厅不知的很是素雅,叫人心底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熟悉!
“老臣,给公主请安。”司徒青峰从内室出来,嘴上这么说着,可身体却丝毫没有做出请安的动作。
舞阳弯唇:“不必,今日我有求于司徒大人,怎好让司徒大人给我行礼。”
司徒青峰眼底闪过精光,嘴边溢出一抹淡笑,“那公主所求何事?”
“自然是为我夫君之事而来,皇上怒极,将我夫君打入大牢,还望司徒大人施以援手,救他一救。”舞阳不卑不亢的说道。
听到她的话,司徒青峰浑厚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低低沉沉的,他盯着舞阳的眼睛,道:“公主前来只是为了凌云之事?”
舞阳点头:“自然!”
司徒青峰走到主位变,抬手示意舞阳坐下,舞阳也不客气,俩人刚落座,便有侍女进来上茶,待到花厅里只剩下司徒青峰和舞阳俩个人,舞阳才听司徒青峰的声音淡淡的传来:“那公主便不必着急,皇上不会动凌家,至少,不会在这个档口上动凌家!”
舞阳也知道,可是凌云自小锦衣玉食长大,怎么能受得了牢狱之苦?
司徒青峰看出她的想法,笑道:“如果他凌云连这么一点苦都挨不过来,那便不配为公主的夫婿了!鲍主这是关心则乱呢!”
舞阳蹙眉,她还未想好下句该说什么,司徒青峰又道:“公主先回去吧,凌云吉人自有天相,公主不必太过担心。”
舞阳不动,视线从某一处收回,直直的落在司徒青峰的脸上,眼底含了几丝方才没有的精光。
她紧紧的盯着司徒青峰,心底有什么迷雾似是一下子散开。
司徒青峰见舞阳如此看他,脸上的淡然有意思裂痕,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公主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
舞阳勾起唇角:“本宫突然觉得,司徒大人好生面熟呢,我们在哪里见过吧?”
司徒青峰眯眼,舞阳似笑非笑的声音又传来:“不知司徒大人有没有听说过耿渊这样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