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笑着看着娇羞的妹妹,都说出嫁的女子最是容光焕发,果然说得不错,她拉着柳如月的手说道:“如月,这件嫁衣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姐姐一定都满足你,现在姐姐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柳如玉决定还是不要瞒着柳如月的好,若是她事后才知道这件事,只怕会闹得更凶。
柳如月见姐姐神情有些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有些慌张的说道:“姐姐你要说什么事,不会是上官哥哥悔婚了吧?”
柳如玉笑了笑,“你想到哪里去了,羽儿是那种人么?姐姐是想告诉你,再过三日,羽儿要随你姐夫一起出征。”
柳如月“啊”的一声,说道:“你说上官哥哥要去打仗啊,那怎么行啊,打仗多危险,如月不要上官哥哥上战场。”柳如月的脸上显现出惊恐之色。
柳如玉早就知道妹妹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早就想好了怎么说了,她安慰道:“如月,你也不必太担心,这次平乱是羽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若是此次平乱有功,羽儿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柳如月有些失控的说道:“如月不要上官哥哥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如月只要上官哥哥平平安安的,和上官哥哥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柳如玉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没那么好说服,她只得说道:“如月,这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作为女子,只要在家中好好等着丈夫归来就好。”
柳如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哽咽道:“要是上官哥哥回不来呢?”
柳如玉看着妹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啊。她过来擦拭了一下柳如月脸上的泪痕,说道:“你就这么信不过羽儿啊,羽儿武功高强,不会怎么样的,况且,你姐夫也答应了姐姐,下个月十八之前一定让羽儿回来和你完婚。”
柳如月抬起泪眼汪汪的大眼睛,说道:“真的吗?上官哥哥下个月十八真的能和如月完婚。”
柳如玉点点头,“姐姐保证,一定会让羽儿下个月十八和你完婚的,姐姐的话你总信得过吧。”
柳如月破涕为笑,拉着柳如玉的手说道:“如月当然信得过姐姐。”
司徒青远和上官羽,宇文泰师徒商量完毕之后,宇文泰回锦衣卫指挥使司去了,而上官羽正满院子里找柳如月呢。柳如月从姐姐的房间里走出来,正要回房,却见上官羽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台阶上,于是轻轻地走过去和上官羽并肩坐在一起。
原来上官羽一时找不到柳如月,干脆就坐在柳如月的房门口等着,心中对出征一事还有些纠结,一入神就陷入了发呆之中,连柳如月走近他身边他都没有发觉,直到柳如月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发现柳如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旁边了,他轻轻唤了声:“如月”。柳如月却没抬头,用手捂住上官羽的嘴,也柔声说道:“上官哥哥,你别出声,就让如月这样靠着上官哥哥的肩膀。”
上官羽不再出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柳如月轻声问道:“上官哥哥,你说,你会不会一辈子疼如月,爱如月,永远都不离开如月的身边?”
“我会的,我会好好疼如月,爱如月,一辈子都不离开如月。”上官羽这样回应着柳如月。
一个时辰过后,上官羽坐在床沿上,看着凌乱的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柳如月雪白的背,说道:“我答应你,下个月十八之前一定赶回来和你完婚。”说着在柳如月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柳如月无力地躺在床上,她什么都给了上官羽,她一定要等到上官羽回来,想着便留下了一行眼泪。
第二日上官羽和宇文泰各自回了兵部和刑部,上官羽将京卫指挥使的令牌和官印上交了刑部,从刑部领会了副将的军服和令牌,宇文泰也上交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印和令牌,领了副将的军服和令牌,两人穿好军服之后,一同去了京城十里外的御林军虎贲营。
这次出征的部队是从京卫军中抽出一万人,然后将天津的守军调回四万,一共五万人,组成的平乱部队,司徒青远将这支部队起名“定国军”,寓意保护江山,护卫家园。全军借用了御林军的兵营休整,明日一早,全军举行出征大会,然后全军进发,平定叛乱。
上官羽和宇文泰纵马驰骋,来到虎贲营报到,一进军营,就见军士们在操练士兵,在门口,上官羽和宇文泰远远看到了站在观战台高处的司徒青远。上官羽和宇文泰来到观战台,一齐下跪,说道:“末将参加司徒将军!”
在军营里,只要将领和士兵,是不讲什么父子和师徒的,因此一进军营,上官羽和宇文泰就要放下之前的身份,完全服从军令。司徒青远说道:“两位副将请起。明天出征,本将军来安排一下两位的职责。上官羽,宇文泰,听令!”
“末将在!”上官羽和宇文泰单膝跪下接令。
“本将特命你为做左先锋,领兵五千;宇文泰为右先锋,领兵五千,到了战场之上,听本将军号令行事!
“末将领命!”上官羽和宇文泰齐声说道。
“好了,军令已经传达完了,你们起来吧。”司徒青远又恢复了之前的声音,“为师从天津所调的部队,也是为师之前的老部下,这次出征的部队,其实就是为师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此仗为师只能胜,不能败。你们二人务必要助为师一臂之力才行。”
“师父说的是哪里话,徒儿当然会尽心尽力辅佐师父。”上官羽答道,宇文泰也附和着上官羽表了态。
上官羽和宇文泰随着司徒青远巡视了一遍军营,看着每个士兵都精神抖擞,士气正旺,心里都有了底,只要士气有了,就没有打不胜的仗。在军营里待了一整天之后,上官羽和宇文泰就和司徒青远一起会司徒府,大家在一起吃顿晚饭。
柳如月知道今晚过后,明日上官哥哥就要出征了,因此不会下厨的她,居然去厨房帮姐姐打下手,看着妹妹笨手笨脚的样子,柳如玉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晚上的饭菜仍然是很平常的家常菜,司徒青远拿出上次上官羽送给他的那坛桂花酒,亲自给上官羽和宇文泰斟满,举起酒杯说道:“来,我们师徒三人碰杯,祝我们这次马到成功!”说完一饮而尽。上官羽和宇文泰也是一饮而尽。
司徒青远说道:“今夜咱师徒就喝这一坛桂花酒就行了,明日一早要出征了,喝醉了会误事。”说完又亲自给两个徒弟倒满酒。
师徒三人吃吃喝喝,一个时辰后,酒席撤去,三人都没喝醉,上官羽远远看见柳如月站在回廊的尽头,似乎在等他,于是他和师父师兄说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柳如月拉着上官羽的手,低着头说道:“上官哥哥,今晚你能留下来陪如月吗?如月想要和你在一起。”
上官羽轻轻捧起柳如月的脸,在她火红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今晚我不走,就留下来好好陪着如月。”
上官羽离开之后,就只剩司徒青远和宇文泰师徒两个人,宇文泰本想回去早点休息的,司徒青远却突然问道:“泰儿,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妻子和儿女了啊。”
宇文泰回答道;“徒儿早就有了家室,上次写信也告诉过师父了,只是这次他们没有随我一同回来,以后若是有机会,徒儿一定带他们来拜见师父您老人家。”
司徒青远平静的说道:“不必了,为师已经见过你娘子和我那几个小徒孙了。”
宇文泰大惊,忙道:“师父您在哪里见过他们了?”
司徒青远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宇文泰一眼,说道:“为师已经派人将他们接到京城里来了,你放心,待会为师就带人让你去见你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为师没有通知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们一家团圆。”
宇文泰心里一紧,心里想道:“糟糕,师父肯定是想逼迫我做什么事情,看来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宇文泰暗自后悔没有在来京城之前安顿好家中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事到如今自己也别无选择了,只好说道:“师父,你我师徒一场,还望师父不要为难他们。您有什么事情要徒儿去做,徒儿替您去办就是了。”
司徒青远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泰尔你想太多了,为师这么可能为难你的家人,为师这就让人带你去,你今晚好好陪陪他们吧。”说着就起身,一个人影从黑夜中走了出来,宇文泰从未见过这个人,看来师父暗中也培养了不少门徒,他只得跟着这个门徒走。
柳如月脸上飞过一排红晕,害羞的说道:“你好讨厌,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说着就转过身,背对着上官羽。
第二日,天将拂晓,上官羽悄悄起床,穿好衣服,临走时看着熟睡之中的柳如月,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就走了出去。上官羽一出门,柳如月就睁开了眼睛,她在心里说道:“上官哥哥,如月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等你回来时,如月一定披好了嫁衣,来当你的新娘。”想着又幸福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