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又走了一会,上官羽突然间开口道:“二哥,有件事情我一直很疑惑,先去你告诉我说师娘就是江湖上的‘俏药娘’,我一直不敢相信,可是昨日你和师娘对话的时候师娘亲口承认了我才相信了你的话。你说师娘用了一直叫做‘迷迭香’的迷幻药来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容易察觉到她容貌的异样。我想知道的是,这种‘迷迭香’是不是也可以让人欲火旺盛,难以自持。”
司徒峰一愣,没想到上官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立即就明白了,一定是柳如玉暗地里给他下了‘迷迭香’,上官羽中招之后对如月姑娘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被迫要娶如月姑娘。“迷迭香”混入酒中确实能让人意乱情迷,但是他知道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上官羽,以上官羽的脾气和秉性,他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非疯了不可,到时候他和如月姑娘的婚事肯定会吹了。他在心里说道:“羽弟啊,为了你以后的幸福,也为了二哥的一点私心,二哥对不起你了。”他对上官羽这样解释:“羽弟,你想太多了,这‘迷迭香’哪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它又不是春药。你别疑神疑鬼的,先前我也是想的太多了,这‘俏药娘’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可怕,也许她嫁给了父亲之后确实变了,你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司徒家着想么?”
上官羽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上官羽,确实,自己的想法毫无根据可言,现在二哥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上官羽又问道:“二哥,你说师父知不知道师娘就是‘俏药娘’这件事?”
司徒峰想了想,“应该知道吧,父亲做事一向深谋远虑,以他的性格而言,他不可能不知道夫人的过去,而且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川蜀的军营里待了好几年,以我的猜测,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和夫人认识了。”
上官羽想想也是,“师父曾经说过师娘等了他好多年,我想应该是师父年轻时就遇到师娘了,师娘那个时候还没隐退江湖,所以师父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说过之后觉得大脑=顿时有开窍的感觉,堵在脑中的很多结都一一打开了。
司徒峰见上官羽明白了,笑着说道:“很多事情其实都没那么复杂,主要是我们自己把它想得太复杂了点而已。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带如烟回去了,明日一早还得陪着夫人一起去看太后。”说着就和上官羽进了厅堂,柳如玉,柳如月和,孟如烟还在厅堂里聊着家常,司徒峰说道:“时候不早了,夫人,我和如烟就先回去了。”
柳如玉站起身,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不知不觉这时间就过去了,我们婆媳二人还没聊够呢!也罢,以后有的是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俩就先回去休息吧。”说完就送司徒峰和孟如烟到大门口,等送走了他们二人便转身回府。
柳如玉刚一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时候,问身旁的上官羽道“
羽儿,你从军中归来,你师父原以为今日你和如月就可以完婚的,哪里会知道发生了这等变故,你和如月的婚事不得不拖到七日之后在举行,今晚你给你师父写一封信,讲太后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好让他知情,师娘今晚还要给太后调解药,这信师娘就交给你写了。”
上官羽说道:“是,师娘请放心,徒儿一定会写好这封信的。”
上官羽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开始动手写起信来,信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上官羽纳闷着是谁大半夜的还来敲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柳如月,说道:“你怎么还没睡觉?”
柳如月轻轻说了一句:“我睡不着,看你房间的灯在亮着,所以就来找你了。”
上官羽让开了身子,说道:“进来吧,外面凉,别冻着了。”柳如月有点畏手畏脚的走了进去。上官羽见柳如月的表现有些奇怪,平日里她嘻嘻哈哈的,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怎么今晚显得那么正经,上官羽都有点不习惯。
柳如月也没像平日里那样东翻翻,西看看,而是很乖的坐在凳子上,眼神很温顺的看着上官羽案台上的笔墨,道:“上官哥哥,如月不会打扰你写信的,你写你的,如月就这么看着上官哥哥写就好。”
上官羽越看越觉得柳如月很奇怪,他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柳如月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没发烧啊?”
柳如月嗔道:“你讨厌啦,人家才没发烧呢!”说着用力的推了上官羽一下,上官羽见柳如月“原形毕露”忍不住笑出声来,柳如月急了又用力捶了上官羽几下,上官羽一边躲一边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发烧了把脑子给烧坏了呢。”
柳如月嗔道:“你讨厌啦,人家好不容易想学学淑女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家啊。”
上官羽笑道:“你这样就挺好的,学什么淑女啊,学的又不像,就像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的,哦,对了,叫‘东施效颦’。”上官羽话还没说完,柳如月就冲了上来用力捏他的脸。捏的上官羽直喊道:“疼,疼啊!”说着顺势抱住柳如月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柳如月仍然捏着上官羽的脸,说道:“快点放我下来,快点。”
上官羽笑着说道:“我就不放你下来,就不放你下来。”突然脚下一个不小心,向前一倾,而他抱着柳如月正好倒在了床上。
柳如月被上官羽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脸正好贴在上官羽的脸上,她的一双小手用力推着上官羽的身子,但哪里推得动,嘴里不住的说道:“上官哥哥,你压得人家好疼啊。”
上官羽一口封住了柳如月的嘴唇,一双大手紧紧的将柳如月的手按在床上,正当他吻得有了强烈的欲火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孟如烟的画面,他一怔,仿佛一盆冷水泼灭了自己的欲火,他听了下来,嘴唇慢慢抽离出柳如玉的嘴,放开了柳如月,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如月。”
柳如月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坐到上官羽的身旁说道:“你怎么了,上官哥哥?”
上官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说道:“没什么,师娘说今晚就要给师父写好信,明日一早寄给师父,我得赶紧写。”说着就站起身来到案台,坐下来拿起笔接着给师父写信。
柳如月也缓缓走了过来,替上官羽研磨,说道:“上官哥哥,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从昨日开始柳如月就觉得上官羽有些不对劲,今晚又突然这样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上官羽没有抬头,一边写着一边说道:“可能是吧,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你若是不想回去睡,就睡我的床。我写完信就睡觉。”
柳如月“哦”了一声有点失望的躺在了上官羽的床上,盖上了被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上官羽的信写得差不多了,他放下了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着柳如月已经熟睡,他轻轻叹了口气,刚才他吻着柳如月,脑子却突然闪现出孟如烟的画面,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心里还爱着如烟?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难受和失落,他不知道自己难受什么,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失落,晚上二哥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还记忆犹新,二哥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如烟的感情,也很支持他去追求如烟,可是为什么他会娶了自己弟弟的表妹?为什么如烟阴差阳错的就嫁给了他,为什么二哥要横刀夺爱!这些问题他统统想不通,原本他刻意逃避这些问题,可是今晚二哥却自己提了出来,而且今晚他也莫名的有一股烦躁的情绪,因此这些问题此刻一齐涌上他的心头,将他的心割得七零八落,鲜血淋漓,他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上官羽不可能恨自己的二哥,他也没办法去恨他,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二哥那样早点考取宝名,这样他也就能早点迎娶如烟,而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如烟嫁给了别人!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然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买上一颗,他此刻看着柳如月,轻轻地靠在了床沿,闭上了一眼,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柳如月醒来发现上官羽居然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不禁有些奇怪,有床不睡干嘛要睡床沿啊,柳如月摇了摇上官羽,轻声说道:“上官哥哥,上官哥哥。”
上官羽被柳如月给摇醒了,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说道:“天亮了?”
“天快亮了,如月先回房了,你赶紧上床睡一会吧。”说着柳如月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上官羽看柳如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他躺到了床上,眼睛闭上,又眯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