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先前使用的骰子已经碎裂成粉末状。
“换了吧!”花轩飞无奈的招手,让小厮取来几对新骰子——没做过手脚的那种。
颜赢和公子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大概是早就察觉出了骰子灌了铅,以此作为警告。
高手,果然是高手。
屏风之后,一双美眸,顾盼流转,一抹身影,翩若惊鸿。
“小姐,您瞧出来这三人是什么路数吗?”老吴压低了声音问。
女子蒙着薄纱的脸看不出颜色,沉吟许久才道,“提起精神,示之以弱。”
老吴有些意外,“吉祥小姐,这。”
“莫要贪心,用小钱财买回大平安,值得!”她不愿再看,转身离开。
老吴咬咬牙,心里有异议,却不敢多说。
这吉祥赌坊,吉祥小姐就是天,她的话没人敢不听。
这几个臭小子好运气,只要别太贪心,今天从吉祥赌坊里能带走一大笔钱财。
哼。
话不投机
颜赢与公子白火药味十足,你来我往,拼杀激烈。
花轩飞夹在之中,冷汗频流。
若若随意下注,有时候买大,有时候跟小,先前输掉的银子早就赢了回来,不止如此,面前还堆起了小山状的银钱筹码。
很莫名,不管买什么都会是庄家通赔,偶尔花轩飞赢一次,与他所失去的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此拼杀许久,渐渐无趣。
最后一局,又是金银满钵,九曜上前,帮着颜赢和若若收了赌注——他们玩够了,想要离开了。
不等花轩飞出言阻拦,公子白忽然站定,挡在颜赢面前,“这位客人赢了就想走?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喔?”颜赢拦住身后已经准备出手揍人的九曜,“原来这赌坊是许输不许赢,赢了还不准走的?就连个客人也能插手管到别的玩家头上,是这个规矩吗?”
“非也!只是与兄台相处甚为愉悦,不忍这么早便散了而已。”公子白的眼神淡淡飘落在左侧的若若身上,后者则完全没注意,双臂抱着小肮,琢磨晚膳要吃点什么。
玩了大半天,这会儿才觉得肚子饿,若若眼前全是山珍海味的幻境,恨不得一时就能回到落脚的客栈,大快朵颐。
她心里早就认定自己是已婚的妇人,除了颜赢以外,对其他男人的感应能力迟钝的可以,这个脾气是天生地养,公子白想发火也是无法。
“萍水相逢,出门陌路,话不投机,告辞。”公子白老师贼溜溜的去瞄若若,颜赢心头火大起,过去在信件来往之上可看不出他是这么个放浪形骸的男人。
对他的好感度利马淡了几分,颜赢压根就忘记了他的小若若今天穿的是男装,除非公子白变态,嗜好男色,否则他怎会对个容貌俊俏的大男人如此感兴趣呢。
公子白的悲哀
公子白却坚定的用身子挡住去路,凌然无畏的对上颜赢,“在下请两位喝茶。”
“谢啦,没空。”颜赢断然摇头。
大手不顾忌的牵住若若,向公子白以及紫薇阁所有蠢蠢欲动者昭示一种态度,白衣若若是他的羽翼下保护的人,不论哪个,胆敢觊觎者,杀无赦。
那十指交缠的暧昧令公子白的眼顿时闪逝过一抹杀意,没错,颜赢敢肯定自己看到的是愤恨是不快,是想摧毁的压抑怒火。
如果记忆没错,三人今日当时第一次见面,而若若更不可能认得他。
燕京皇城,若若半步不曾踏出,她的世界其实很小,小到了只有他和一群宫人,这公子白不是认错了人,就是另有所图,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颜赢所乐于见到的。
他不喜欢这个男人接近若若,手里头有堆积成小山状的调查报告,这个公子白,太过于危险
思及此,步伐更是坚定,公子白再拦,颜赢不介意送他一点苦头吃吃。
以往的欣赏是一回事,能否容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毕竟是主宰燕国大地的王者,有恣意妄为的权利。
公子白顿住,“在下没有恶意。”
九曜上前,虎视眈眈,“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要离开,请让路。”
剑拔出鞘,八分威胁,九曜可不会管太多人情世故,威胁到主子的人,都被视为敌人。
公子白犹豫了会,还是退开一步让出路,眼神复杂的望着若若,竟有几分失望之意。
两个男人,暗潮涌动,偏偏只有若若像没事人似的,表情放空,心神早就不知道飞落到哪里去了。
完全的无视,她的瞳孔之中根本没有公子白的影子,那股全然的陌生真真刺痛了人的眼。
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他,就这样跟随着别人,走出了他的视线,从始到终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还在记恨吗?
还是已经决定了,要将他公子白从此抛弃,就像一开始就不认得似的。
开始更新,今天放假,早晨起床,洗澡吃饭,然后去超市采购,中午回来,又爬床上,一直睡到刚刚醒,所以更新就放在现在开始到天亮。
任性的小孩
吉祥赌坊的遭遇成为了一段插曲,接下来的日子,颜赢与若若便四处游玩,吃吃喝喝,游湖泛舟。
公子白,在没有出现过。
这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颜赢记忆中,他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男人。
看过了大坝,一行人纡回北上,折个大圈,专挑风景秀丽的地方游览。
颜赢先前说的好,出来就是玩,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即使再远也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京城内,往来信件不断。
颜赢一反常态,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暗格子里。
攒到快装不下后,再叫九曜一次性的拿出去毁掉。
若若终于明白,皇帝陛下现在好像是在闹脾气。
和谁闹,不知道。
为什么闹,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想闹,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工作狂撂挑子不干活了,他就闲闲的躺在马车内,头枕着若若的腿,津津有味的翻阅一本线装本的册子,看了又看,感叹莫名,啧啧有声。
“这样好吗?”若若没头没脑的发问,燕国是他的,天下也是他的,谁都可以忙里偷闲,就他这个主人不可以。
小事安排大臣们去做,该把关的大事还得颜赢自己拿主意,否则一旦出现问题再想弥补,劳心劳力的还会是他。
“老头子在京城呢。”他答的很不负责任,固执己见。
若若俯下身,红扑扑的脸对着颜赢,一对葡萄水眸倒影出他的放松表情,“燕隐哥哥有时像个孩子似的,尤其是在爹娘面前,你呐,刚刚的样子好可爱哦。”就是频频恶作剧以吸引父母关注的孩子嘛。
仓促离京,不就笃定了老头子在,朝中几只老狐狸不敢乱也乱不起来,相反的,他们还要更加卖力的表现,给暗中的主子看着,他们没有偷懒,每天都兢兢业业,辅佐皇帝。
突如其来的任性
先皇的私事虽说是绝密,可一脉传承下来的老人,哪个心里不是明镜似的。
日冕帝登基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愣是没一个人敢存了什么想法,不就因为他后边,还有一尊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大神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