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姐,你别哭了,钟,他一定会回来的。”
肖燕劝慰道,可她刚说完,她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苍姐,燕姐,你们不要难过,钟少他一定可以回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苏艳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的语气却十分的坚定。
“对,我们要相信钟,他一定会回来,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他一定会回来。”
正是凭借着这个信念,苍雪荷和肖燕等人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要不是坚信宋钟辰隆一定会回来,恐怕。
屋子内的女人彼此的眼底深处都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定,还有深深的,如同冰川一般,绝对零度以下的寒意。
唉~~~~
一声长叹,在屋子内凭空响了起来。
“钟,是你吗?”
几乎在屋子内的所有女人,出口同时问出同样的一句话。
“是我,你们不用担心,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完全的恢复,你们放心吧。”
宋钟辰隆的声音听上去很飘忽,有种四面八方都是其声音的感觉。
“钟,你没事吧。”
“没事,好了,你们放心就可以。”
宋钟辰隆说完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但这几句话倒也让屋内的所有女人的脸上全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么多天的等待,虽然坚持认为宋钟辰隆还活着,但亲眼看着一个人在你的面前,象玻璃一样的化成碎片,再坚持,也会随着时间让这种坚持,变成不再坚持,与其说是坚持,其实不如说是她们自己内心中的那份不舍。
看着屋子内所有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宋钟辰隆也是释然地一笑。
其实,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就待在这个屋子内,只是身体却象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也没有人可以感知到他。
当他在做出最后决定,要把体内最后的一团由生命力构成的精气团祭祀出去时,他当时就感受到身体的所有机能在全部消失,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苍雪荷等人看到的他象镜子一样成为碎片,那并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宋钟辰隆真的象她们看到的那样,全身化为碎片,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可以说,他在这个世界上连个渣都没有留下。
“输了。”
这二个字是宋钟辰隆身体和意识全部消散前留下的最后二个字。
输了,确实是。
其实有胆做出,把自己生命力全部祭祀出去的决定时,宋钟辰隆就已经是在赌博,在用他的生命去赌。
他赌的是拥有生命印记的他,最后可以救他,最坏也就是只可以保留他最后的魂魄,但结果却是让他不仅是肉体象碎片一样的破碎,连三魂七魄都随着化为碎片。
没有错,是三魂七魄,这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三魂七魄的存在。
三魂七魄也化为碎片,宋钟辰隆知道,没有魂魄的自己,将会真正地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至于说进轮回,呵呵,没有魂魄,就没有进入轮回的资格。
“咦”
轻咦一声,不知过去多久,宋钟辰隆发现自己虽然没有任何的知觉,但他却能看到苍雪荷等人,只是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连他想摸一下她们,都会直接穿体而过。
身子就象一个尘埃,在屋子内不断地飘浮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除了可以看到,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这是什么状态。”
宋钟辰隆很疑惑地自问。
此时的宋钟辰隆很奇怪,除了拥有一个如同透明人一样的身体,他没有人类任何的感观,而身体也只是一个形状,身体内什么也没有,什么五脏六腑,骨胳,血液,统统的没有。
而他能视物,也不是双眼,而是眉心中出现的一只眼睛,在帮助他可以看到事物。
唯一让宋钟辰隆安慰的是,他可以思考,可以去想自己身体的情况,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思考,因为想自己身体的情况,不如去想想,如何才可以让自己恢复,来得实际。
“咦”
又是一声轻咦,宋钟辰隆发现他与这个世界好象有一种似近似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特,让他不由地把所有的心神又集中起来,去感受这种奇特的感觉。
良久过后,宋钟辰隆的独眼中闪过一抹释然,更有一抹深深的震惊。
释然的是,他的感觉没有错,他确实与这个世界有了一种疏运感。
震惊的是,脑海中多了一些记忆,而这个记忆不是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也不是象生命印记和主神岛那样传承得到的记忆,而是他天生就有的记忆,只是这个记忆,必须要达到某种特定的条件,才能开启。
记忆是关于一个印记的记忆。
原来每个人从出生那时起,就会自然而然地有着自己出生世界的印记,这是一种天生的印记,就象是睁眼哭泣一样的自然而理所当然。
印记就象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证明,会伴随着人的一生,直至死亡。印记,不会对人类构成任何的影响,反之有印记的存在,才可以让人类在自己出生的世界中,无限制地吸收这个世界的能量。
不夸张地讲,如果你可以无限制地吸收能量,甚至于可以把这个世界的能量全部都吸收而空。但是当这个世界最终走向尽头时,带有这个世界印记者,也将会跟随着世界,一起消失在天地之间。
难怪,修炼的功法中常常会提到,修仙成圣之日,当是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之时。
看到这里,宋钟辰隆不由嗤地一笑,这声笑其实也是在笑他自己。
曾经他还想创造出适合他自己的功法,从而超脱于天地之间,逍遥自在,长生不老。可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个笑话,有印记的存在,你真的可以超脱天地。
你超脱天地又如何,这片生养你的天地一旦消失,你不也就跟着消失了吗。
想到这,宋钟辰隆多少有些意兴阑珊地看着苍雪荷和肖燕等女因为他的消失,个个悲痛而又不敢互相倾诉的样子,不由地再次黯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