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清醒状态,苏夏一定会竭力反抗,但是醉酒状态却令她一反常态没有做出反抗举动。
直到欧子義吻累了,将脸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乖巧得像兔儿一样的她,她才朝他咧嘴笑道:“欧子義,你不用吓我,我知道你最多就敢做到这份上,不敢来真的……”
欧子義听见她的话已经消散的怒意,不由又汇集在脸上,“死女人,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苏夏见他一脸抓狂不由笑得更灿烂,当下还伸手轻佻地摸了摸他的脸,一副笃定他就是不敢真把她吃了的模样,“你就是不敢,你怕你哥……”
话未完,欧子義却不屑一顾地嗤笑了声,“苏夏,你最好把你那表情收一收,我可没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这样子可是在挑衅我,让我哥知道了我相信他绝对是先冲你发飙,最后还是会原谅我这个弟弟。”
这话之于醉酒的苏夏来说也是挑衅,受这一挑衅她突然间就蛮牛附身地揪住他的衣襟,将自己的身体翻了过来反压住他。
正确来说是跨坐在他身上,因为他们这次不是侧对着沙发倒下,所以并没有整个身体都倒在沙发上,而是一大半身体在沙发上,一小半自然垂放在外。
她这姿势做得可谓胆大包天,不过酒精上头的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俯下上半身,距离他很近地捧住他的脸,破罐子破摔道:“我才不怕他冲我发飙,我累了,我不想要他了……”
话音未落,她就将脸凑近,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亲了下,还要再亲第二下,只是随意关上并没上锁的门就被人拧了开,迈腿进来的人一瞅见他俩的情形脸马上就黑如锅底。
其实,苏夏的三个好友都知道她的酒品很不好,除了爱吐真言外,还爱做荒唐事,所以一起喝酒总是让她保持清醒,做善后的那位。不过欧子扬见的那两次她并不单是喝了酒,所以压根不知道她在男人面前醉酒,会有调戏男人的毛病。
因为不知道这是她的坏毛病,所以他看见这一幕直接就怒不可遏地上前去将她从自己的弟弟身上扯了下来。
而后给了欧子義一个戾的警告眼神,他才不作停留地拽着她转身而去。
苏夏这次醉得比在李默成家那次还厉害,欧子扬将她塞进正在下面等着的车子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是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于是马上就抬脚想将准备上车的欧子扬踹出去。
她这举动一出,欧子扬的脸色不由更臭,将她的脚扣住推回去,他便迅速挤上车并关上车门。
苏夏只好扑过去推他,“欧子扬,你滚,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
欧子扬本来怒不可遏,但见她眼睛肿得跟金鱼眼似的又生生遏制住自己的怒火,冷静地扣着她问:“苏夏,你到底在抽什么风?”
苏夏只是继续呢喃着:“欧子扬,我不要见你……”而后就伸手使劲推打他,不想他靠自己那么近。
欧子扬于是便伸手将她的手制住,转头对司机说:“直接去我另一栋别墅。”
惶恐看着他俩的司机听了于是便将车子启动,朝着目的地进发。
苏夏听见他的吩咐声怒火不由更猛,手被制住于是便张嘴作疯狗状地要咬他,嘴里同时嚷嚷着:“欧子扬,你滚开!我不要去!我不要和你去别墅……我不要跟你这个骗子在一起……”
欧子扬见她一直在撒泼,于是便换了个姿势将她的身体抵在车门上,一手横斜压住她的两只手,令她无法灵活地揍人,一手就将她要乱咬的嘴扣住,“骗子?苏夏,我哪里又骗了你?”
尽避如此,苏夏却还是用并没完全失去自由的爪子,抓住他横斜压在自己两条胳膊上的手,使劲地抓掐着,并泪眼婆娑地盯着他控诉道:“欧子扬,你骗我,你说你跟方晴晴没有关系,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骗我,她都亲口承认了,为了甩张帆自己说了出来,说是你让她去勾引张帆当你的掩护……”
欧子扬听见她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抽风,不由脸色黑如锅底,“女人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你也信?你没找我对峙就撒泼,苏夏,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毛病?”
苏夏见他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由更气,“你才有毛病!欧子扬你骗我,每次都是这样,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用嘴说服我……我真傻,每次都信你,不信自己发现的证据……”
欧子扬听了她的话也更是火冒三丈,“苏夏,你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管中窥豹,捕风捉影。你既然心存质疑,当初为什么不坚持让我将方晴晴找出来对峙?让我拖她去提取胚胎细胞验dna,看到底是不是我骗你?”
苏夏被他这么一质问,不由眼泪涟涟,声音呜咽,“欧子扬,你混蛋,抓住我的心理弱点对付我,还底气十足冲我吼……难道方晴晴敢撒这样的谎?难道她不怕你会让她出不了兜着走,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她敢那么理直气壮说出来吗?”
话音一落,欧子扬却义正言辞地回她,“有什么奇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就因为她的片面之词,你就怀疑我,苏夏你到底有没想过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许是他的话说得太痛心疾首,苏夏听了顿时就浑身发颤得厉害,拼命躲闪着他的目光,“欧子扬,我不听,没有证据我不信你……”
话未完,欧子扬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你要看证据我可以去给你找,只要你乖乖等着,给我充裕的时间。但每次发生矛盾,你都想也不想地去勾引其他男人,还勾引我弟弟……苏夏,你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跟我劳燕分飞吗?”
这尖锐的问题一出,苏夏的身体就抖如糠筛,一言不发地垂眼抽泣起来。
有些话说了就覆水难收,所以尽避火气冲天、酒意翻腾,但她还是不敢把话说绝。
欧子扬见她不说,于是就松开自己剑拔弩张的姿势,转为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
而后长叹了口气,他才摩挲着她的脑袋无奈地恳求道:“别闹了,苏夏,你明明就放不下我,这次的事我一定会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拿出来。”
苏夏突然被他这么一抱住,身体不由了下来,抽了一个下午的风早就是筋疲力尽,所以当下就忍不住闭上眼,枕着他的胸膛睡了起来。
此时她满身都是酒渍、汗渍,衣服和头发还半湿不干,狼狈得简直就不样,欧子扬见了她的模样不由又叹了口气。
而后等她睡熟了,他才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一名保镖,“杨飒,秘密调查方晴晴和张帆最近的动向,看看他们跟李敏仪或者我妈有没有关联,有异常立即就拍下向我报备。”
那头的人只是恭敬地应了声:“好的,欧先生。”
如果苏夏醒着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天晚上见义勇为救她的人竟然不是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而是欧子扬的又一名保镖。
因为怕她会心生排斥,所以欧子扬才让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事实上李敏仪重新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有让保镖隐瞒身份跟着苏夏,不过因为旁人的有意无意干扰,这样的保护并不全面,直到他回国之后增加了人手状况才好了很多。
今天她抽风的事保镖们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只是他因为一些事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到情报,才会弄得她差点就把他弟弟给勾引了。
人有时候会自以为是,看惯了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就会以为那就是那个人的格表现,因此欧子扬到现在都还以为欧子義时不时地招惹苏夏是因为看不惯她,而非已经被她吸引得情难自禁。
如果他一早就察觉,之后的一些风波可能就能避免,不过人生向来就没有如果。
苏夏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兼浑身无力,眼睛还难受得睁都睁不开,因为昨天已经哭肿了,喉咙也干干的,仿佛唾沫都没了一样……总而言之整个状态就是难受得要死。
她这里刚抬起手去揉太阳穴,整晚都在守着她的欧子扬便将她的脑袋托起并手拿开,把装有能缓解头疼症状的蜂水的杯子的杯沿凑到了她的唇边。
感觉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苏夏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微仰起头让他协助自己送进了喉咙。
整杯喝完,她才觉得自己不会因水而死了,不过其他症状并没有马上缓解,所以只能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线打量给水自己喝的人。
因为头疼欲裂,所以她并没有动脑子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只是隐隐记得当是很不平静,她还喝了很多酒,不过方晴晴的话她倒没忘,以至于心一直隐隐作痛,加上身上的其他不适情况,就像得了重症一样。
瞥见照顾她的人是欧子扬,她不由得又是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想将他推开。
欧子扬立即就将她的手扣住,表情还算柔和地道:“别闹,你现在状况很不好。证据正在找着,一定会拿出来给你看。”
苏夏听见他的话不由恍悟她昨晚发酒疯跟他已经大吵过,于是就将眼闭上,气若游丝地对他说:“我要回去。”
欧子扬却只是无动于衷地将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才道:“等你变回生龙活虎我就送你回去,现在给我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