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开到‘算了吧’门前的时候,费用已经累计到了七百多,苏夏实在没有那么多现金付账,所以只好让司机把车锁一下,跟她到‘算了吧’前边不远的一家银行去取钱。
酒吧为牟利一般都不包刷卡,所以到了银行她不单取了付车费的钱,还取了自己可能会喝的酒的费用出来。
出租车司机拿了钱之后并没有立马拍拍屁股走人,而是劝了她一句,才转身而去。
“小姐,想不开的都看开点,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苏夏虽然明白这是他善意的表现,不过实在是做不到保重,径直就走进‘算了吧’,让服务员在楼上给她开了间小包房,点了酒大喝特喝。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将没有关机却静谧了半天的手机拿出来,打算打给欧子義,让他过来跟她说说话。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坐在出租车上抽了近三个小时的风,再加上坐到这边的时间,她在出租车上一共就坐了近四小时,屁股都坐麻坐痛了,所以她进包房没多久就躺在了长长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呛,弄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大半,半透明状地贴在她的肌肤上。
电话还没接通,她包房的门就被人用钥匙打了开,来人见了她那模样当下就嫌恶地皱起眉。
苏夏这时喝得已经有点上脑,傻傻地凝视了他一会儿才知道他就是自己现在要找的主,于是就挂断手机,咧开嘴巴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欧子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欧子義只是没好气地将问题抛回给她,“你说呢?”
苏夏于是便继续傻笑,并用猜谜的语气问他:“你的员工说的?”
“嗯。”欧子義轻应了声,而后就微弯下身,伸手过来扯她,“泼妇,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还不快点起来!”
苏夏见他伸手过来马上就抬手将他的手打开。
而后将眉皱起,并扶着额头闭上眼,她才难受冲他嘟囔:“我不想起,屁股坐疼了。”
虽然如此,欧子義却还是顽固地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试图让她站着醒醒酒,不过她手脚都没了力,一被扯起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倒,就像要投怀送抱一样。
欧子義于是就顺势将她扶住,叱问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跑我这里来买醉?”
苏夏听见他那不加掩饰的不耐烦语气,不由情绪迸发地扳住他的肩,将脑袋挨在他胸口上呢呢喃喃道:“欧子義,我脑袋被门挤了,好难受,好痛……”
欧子義听了当下就抬手帮她揉太阳穴,不过语气还是很不好,“头痛?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见他对自己表露关怀,苏夏的情绪不由更加掌不住,当下就将他的手拉住伴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欧子義,你听我说,我真的好难受,想找人骂骂……”
欧子義却没好气地将手抽走,“你发什么神经?”
苏夏见他不肯听她好好说,于是就将空出来的手放回他肩上,脸贴在他的胸口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
“我发现我真的看不透你哥,他有太多太多秘密,在他面前我就像一只猪一样,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明明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但还是信了他的说辞……”
欧子義听不大清她的话,不由纳闷地问:“泼妇,你到底在说什么?”
苏夏见他在听,于是就提高了点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算什么,你哥是爱我,还是把我当成小宠?……他竟然还可以跟其他女人……我根本就想不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让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去勾引其他男人作掩护……”
欧子義却中途打断她:“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我哥的风格?”
苏夏见他质疑,不由无名火起地抬眼瞪着他,“是那个女人自己说的,她和人吵架根本不知道我在现场……”
欧子義听了却不耐烦地道:“行了,你别在我这里疯,我现在打电话将我哥叫出来跟你好好谈清楚。”
苏夏眼见他真的掏手机要打给欧子扬,不由撒泼地将他的手机夺过,一把扔出去叫嚷道:“不许打!我不想见他!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欧子義的手机被她这么一扔不由分离瓦解,成了‘尸体’。
欧子義气得当下就将手抬起,似想抽她耳光,苏夏吓得不由往后躲,并将自己的手机递上去给他,“这个给你解气吧。”
这示弱举动一出,欧子義的手不由转移了方向,直接就将她的手机夺过,不过并不是摔,而是准备找欧子扬的号码拨号。
苏夏觉出他的意图马上就冲上去抓抢,并气急败坏冲他吼:“欧子義,混蛋,不许用我手机打电话,我不要见他……”
欧子義只是无动于衷地躲闪着她的抓抢,“你不见我哥是想跟他就此结束么?”
苏夏听了不由怒不可遏,吼了声:“要你管!把手机给我!”就直接撞钟似的将身体撞向他,成功抢到手机之后就将自己的手机也狠狠甩了出去。
这一甩,她的手机就跟着分离瓦解,成了另一具‘尸体’。
不过欧子義也被她撞得脚步不稳地往旁边沙发上倒,她整个人已经送了出去根本无法幸免,于是就跟着他一起轰轰烈烈地倒在了沙发上。
应该是她的身体倒下的时候将欧子義压疼了,他立即就发出一声闷哼,并下手不轻地扣住她的下巴,眼神有点冒火地瞪着她,“死女人,你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苏夏本来酒意就不轻,突然间闹出几个大动作头不由更加晕乎乎,被他扣着也不觉危险迫近,只是无动于衷地朝他眨巴了几下眼,满脸都是迷茫。
欧子義见了她那浑浑噩噩的模样只好败倒地将手松了,推开她先起身坐好,才拉她起身,让她老老实实靠着沙发坐好。
而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到包房角落边的置物柜前翻找东西。
苏夏见他不理她了,于是就心烦意乱地抬手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瓶洋酒对着嘴猛灌,不过一时喝得太急,不由被酒呛得一直猛烈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欧子義听见她的咳嗽声于是马上就转了过来,将她的酒一把抢走没好气地骂道:“你是不是嫌命长了?喝得够多了还喝?”
苏夏见他将自己的酒抢了马上就扑上去抢,“不!不够多,我现在还很清醒,你让我喝!”
不过酒确实是喝多了,本是目标径直朝着酒瓶子扑去,她却眼花缭乱地抱了他的大腿。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了男女之妨的意识,抱了之后干脆就撒泼不放,腾出一只手继续去抢酒,“快点把酒还给我!信不信我咬你?”
欧子義只是不受威胁地将酒瓶子举高,“有本事你就咬,咬了你就知道后果。”说罢便挑衅似的当着她的面,就着瓶口开始喝她的酒。
苏夏见状不由发怒地松手推了他一把,本是想趁他身形摇晃好抢酒瓶,一出手却再次错手地抢到他握着酒瓶子的手,还吃奶力气使上地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下,于是两人又轰轰烈烈地倒在了沙发上,只是姿势由男下女上变成了男上女下。
不一样的姿势也造就了不一样的情况。
她压住他的时候,他很快就将她推了开,而他压住她的时候,他却好像没了挪开身的意图,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诡异得脑子已经快成豆腐渣的苏夏都觉得这情况不对。
她刚要将眼神避开,他却再次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四目交汇。
“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吃了你?”
苏夏本来有些害怕,他的话一出,她不禁又犯起了懵,根本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是什么,只是傻兮兮地回视着他问:“你说什么?”
欧子義的眼中不由掠过不耐、无奈等情绪,无声瞪了她一会儿,他才一本正经地逼供:“好好说说你今天跑这里来抽风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一出,苏夏止不住就又眼泪直流,愤愤不平地向他控诉:“你哥是个混蛋,他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让我亲眼看见他和旧情人纠缠不清,他才承认那是他旧情人;让我发现他已经结婚,他才承认他真的已经结婚了;让我发现他让张帆带他的其他女人去打胎,却抓着我的心理否认,让我以为是我自己小肚鸡肠……”
说到这里,她就当着他的面形象全不顾地哭了出声,缓了会儿才继续说:“今天如果不是听到张帆跟那个女人吵架,我还不知道真相……他到现在都没甩李敏仪,说不定根本就不是甩不而是不想甩,因为觉得我还算有趣,所以就花言巧语哄着我,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他……”
欧子義这次并没打断她,听她控诉完,才松手给她抹眼泪,“别哭了,你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肿成这个死样子还哭?我哥从不会为了哄女人开心而撒谎,对你他是破了例,但我不觉得他会有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来哄你的耐心,蠢女人,你是不是自己神经太过敏了?”
苏夏此时正被酒意弄得浑身火烧火燎,听见他那偏颇欧子扬的话不由怒不可遏地抬手猛推他,“你滚开!你哥是混蛋,你也是混蛋,都是一样表面光鲜,内里肮脏龌龊……”
这话却真真正正激怒了纵容她撒泼卖疯良久的欧子義。
她的手才将他推开一半,他便猛然使力倾身狠压住了她,并再次伸手扣住她的下颌。
“混蛋是吗?既然你认为我们都是混蛋,那我就混蛋给你看,死女人,你别怨我,是你主动送过来的!”
咬牙切齿地说完一番话,他就猛地低头堵住她的唇,如第一次见她那般放肆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里疯狂攫取着,味道毫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