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相邀,我们怎么又不来的道理,只是为了给姐姐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耽搁了些时辰罢了。”张清清笑着说,她倒是由衷感激薄刺心的,若不是薄刺心说不定此时她腹中胎儿已经不在了。
薄刺心吩咐小福子,:“且把酒宴摆到万桂园中,那里花香月色倒是别有一番景致,比这冷清的宫殿有生气多了。”
小福子应声去准备,众嫔妃也都漫步朝万桂园中而去,一路啧啧称赞,这里的桂花倒显得比御花园中的还要好呢。
贺姬翎悠然说到:“你们有些新晋宫的可能不知道,当初薄姐姐只说喜欢御花园中桂树,于是天帝一夜之间便把御花园中最好的一万株桂树悉数移植到了云杉宫中来了。”
早有不少不明此中典故的嫔妃们瞠目结舌,一万株桂树,一夜之间,且不说工程多么浩大,单单是要不惊动宫中的薄刺心就是难事一件。
众人来至桂园中亭前空地落座,小福子早已安排停当,众人坐了之后小福子早已安排了酒菜,不一时李常德高声叫道:“天帝驾到。”
众嫔妃并不知道天帝会驾临,本来莺歌燕语的环境突然静了下来,纷纷原地跪倒高呼:“恭迎圣驾,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恭贺之词都是有讲究的,因为薄刺心延请,阖宫上下都要参加,因而所有人都穿了品级服制,既然穿了服制,自然要用前朝见礼之礼参见天帝。
凤魅咳嗽一声朗然说到:“都起来吧,既然是宴饮就不要弄的如此正经,朕进来俗务缠身,很久没有放松过了,既然有此机会,朕倒愿意与众位爱妃同乐,李常德,到御膳房让准备一下,云杉宫既然出了场地,就不能再让她们出酒席了吧。”
薄刺心笑道:“谢天地体恤。”
不过两人一问一答,众人才知道薄刺心并未请天帝,倒是天帝自己来的巧了。
青鸾一时从旁边闪进来,本想偷偷站到摇风等人身边去,不料风凉却突然从桂树林中跳出来叫到:“青鸾姑姑,你却从何处而来啊?”
青鸾吓了一跳,拍着心口说:“回公主,我刚从教坊司来,为众位娘娘准备歌舞呢。”
凤魅也唯恐青鸾露了马脚,赶紧应到:“你倒是有心的,朕都不曾想到歌舞之事呢,想来皓月当空,月光皎洁,在这月光下歌舞自然也会沾染月华之气,必定另有景致,好,好,朕且等着呢!”
薄刺心朗声说到:“各位妹妹权且就座,宴饮即可开始,今日若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妹妹包涵。”
“姐姐过谦了,我等还没有谢过姐姐盛情呢?”众为嫔妃一齐说到,凤魅眉角嘴角都挂着笑意,在正中坐了,只等酒宴开始。
“既然传了歌舞那就吩咐她们准备就是,朕知道你们总看着朕心里一定不自在。”凤魅说着招了招手,李常德赶紧上前为凤魅斟酒。
“朕今儿高兴,就陪众位爱妃痛饮几杯如何?”凤魅笑着说。
众嫔妃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凤魅开口说要痛饮,言下之意就是每个人说不定都有敬酒的机会,那些不得宠的妃子已经在心里盘算祝酒词了!
风凉看着母亲,薄刺心凤目低垂,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想必是有什么心事,风凉何等聪明,自然猜得到母亲心事,尤其是她已经从小太监那里得知了贺凌天劝谏父皇和亲的事情。
原以为上次踏足自己救了他一名,彼此之间的误会已经化解了呢,不料堂堂一个镇远大将军竟然如此龌龊,竟然能想得出让自己和亲来解决与帝国之间的争端,真真是难以让人接受。
母亲如此突兀地提出要在云杉宫设宴自然是与贺凌天的和亲之议有关,既然如此,今晚就定然不能放过了贺姬翎。
风凉钻进凤魅怀里跳着说:“父皇,如此花前月下,美酒歌舞当前不行个酒令是不是太扫兴了呢?”
凤魅哈哈大笑说:“正是呢,朕只顾自己高兴却忽略了气氛,还是我凉儿心细,所说照准,咱们就像个酒令如何?”
既然天帝发话大家自然没有异议,那些受冷落的嫔妃恨不得自己能在行酒令输掉呢,就算在天帝面前多喝一点酒,哪怕失态也是一种引起注意的方式呢!
“既要行酒令必然要有令官,谁愿做令官?”凤魅高声说到,风凉却早已端起凤魅面前的酒樽来一饮而尽到:“既是凉儿提出的,这令官凉儿怎能让它旁落他人!”
凤魅想要阻止风量喝酒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刺心,这可怨不得朕,凉儿如此突袭实在让朕防不胜防!”薄刺心料想风凉聪明,自然已经明了了自己意思,于是也不责怪,而是笑说:“我在她这年纪时已经喝酒吃肉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凤魅无言,风凉已经伸手折了一段桂枝在手里说:“众位娘娘挺好了,此令名曰卜箕子,我只作一边,娘娘但得学了,然后一路传下这只桂花去,中断者罚酒,逢五十加倍!”
她已经看到贺姬翎正在自己下首第五个是以才提出加倍的要求,其实这些后宫嫔妃什么时候行过酒令,好些人连酒都不会喝呢!
凤魅笑说:“朕倒要看看我凉儿能说出什么像样的酒令来!”
风凉堵着小嘴说:“父皇不要瞧不起人,你且听好了!我有一枝花(指自身也指花),斟我紫儿酒(指自令斟酒),唯愿花似我心(用花指自己心口),几岁长相守(放下花枝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满满泛金杯(手指酒杯酒),我把花来嗅(将花枝放在鼻子下面),不愿花枝在我旁(把花传给下一人),付与他人手(让对方握住花枝)。”
风凉浅笑着问道:“众位娘娘可听自信了,我这辞令绝不能错,口中辞令和手中动作亦不能错,若错了自然就会罚酒喽!”
薄刺心心中暗笑,这酒令还是自己教会风凉的,自己你自然就不会错了,风凉心思精巧,真是贴心。
凤魅也觉得很有趣味,这卜箕子的词牌限定的辞令其实并不难记,这些后宫嫔妃们闲时都是以诗词遣怀,记住这个简单的辞令并不是什么难事,倒是手上要陪的动作有些和辞令拗口,估计是这酒令的奥妙所在。
“好!我凉儿既然出了酒令自然就从朕开始!”凤魅接过风凉手中花枝口中念念有词,倒是精准无比地说了辞令,做了动作然后把花枝传给了下一人,下面就是薄刺心,薄刺心倒是表现的并不十分精通,如若那样自然会引人怀疑,她只是将就着完成了辞令和动作赶紧传给下一个!
如此循环下去,不一会花枝便到了贺姬翎手上,众所周知贺家是武将出身,从不重视诗书,贺姬翎也是粗通文墨而已,她结果花枝心中犹豫,好似辞令了然,只是张口却说不出来,正自犹豫凤魅已经哈哈大笑。
本来沉静片刻倒说不定能想起来的,可是被凤魅一笑她已然乱了阵脚,风凉趁机大叫:“翎娘娘输了,翎娘娘输了,罚酒,罚酒,加倍罚酒……”
贺姬翎推脱不过,羽心赶紧上前斟酒,可是风凉从凤魅怀中跳了出来,亲自跑到贺姬翎面前抓过酒樽来给她斟酒。
羽心只好退过一边,既然是风凉过来斟酒她哪里敢有什么言辞。
贺姬翎以袖遮面满饮了一杯酒,风凉第二杯已然倒好了,贺姬翎面露难色,凤魅在前面大笑着说:“爱妃可听过愿赌服输之语?”
明显是不能逃避的过了,贺姬翎心一横又满饮了一杯!
放下酒樽心中默记辞令,总算是在心里通顺了一遍,长出了一口气,下次想必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花枝传过一边重新回到风凉手中,风凉浅笑说:“一首辞令只此一次,下面我们要加些难度,且来个析字令如何?”
上一轮唯独贺姬翎罚酒,大家都信心倍增,照此下去反正自己却是不用罚酒的,何乐而不为呢,众人叫好。
风凉又喝了一杯酒对着凤魅说:“父皇但析一字为令众人接下来,如此可好?”
凤魅灿然点头,这倒是少有的玩法,顿时感到行为无穷,略以沉吟说到:“伞字有五人,下列众小人,上侍一大人,所谓有福之人人服侍,无福之人服侍人。”
此令一出中评费轰然叫好,真是绝妙析字辞令,大家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毕竟罚酒也就一杯。
只有贺姬翎已经瞠目结舌,如此难懂的拆字说辞她从未听说过,今天真是要醉死当场了,不过她倒也不信如此难的辞令竟有人能接的下去,可是薄刺心张嘴接令她立即意识到自己高兴的未免有些早了。
薄刺心轻柔说到:“爽字有无人,旁列众小人,中藏一大人,所谓人前莫论人长短,始信人中更有人。”
贺姬翎自然想不到薄刺心竟然如此轻巧地接了,而且和凤魅辞令异曲同工,只能寄托下一位的张清清能出现差错,如若张清清出现差错,她有孕在身,若她不能喝酒,此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张清清轻启朱唇笑道:“臣妾不懂析字,却析意如何?”
凤魅笑说:“析字本就为难,你且不用劳神费力,既能析意也罢了,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