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呵呵笑着说:“那自然是不错的,总之在我凉儿口中从来自己都不会有错的,我老太婆和她比起来,脑筋自然是不必她伶俐的,也罢,算了就算了吧,只是日后你不可如此娇惯了她去才好。”
“臣妾冤枉呢,如今凉儿在臣妾面前都说是太后总是宠着她,可是臣妾就有些忽略了她去了,如今太后又在臣妾面前如此说,真是让臣妾难以周旋了。”
梦竹笑说:“太后还是不要难为薄娘娘了,那凤凉公主是何等机敏的孩子太后又不是不知,怕是你们二位都被她来回耍弄呢。”
“正是,若是咱们就这么和她生气,那却好了,就是你我都气死了也不好找她的一点不是,咱们还是好好活着吧,如此也能有人管教了她,若不然这天朝虽大,怕是真的要由她胡闹了。”
太后说玩之后又摇头说:“这天帝也是,赐她个什么不好,偏偏要赐炳宝剑,真是让哀家头疼。”
薄刺心却说:“可是天帝圈禁了她几日,心中总觉愧疚,她有医好了无忧王爷的病,天帝自然是那样宠着她了,怕是她当时要天上的月亮天帝都会让李常德去搭梯子呢。”
太后哈哈大笑,没想到这薄刺心说起俏皮话来竟然也能说出一箩筐来,自己真是没有想到呢。
风无忧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琉璃公主每日也是尽心尽力伺候,风无忧记忆恢复之后自然和琉璃公主好似久别重逢一般,总是少不了一些温柔缠绵,两人除去每日早晚到慈宁宫中给太后请安,其余时间都是腻在景仁宫中不远分开。
这日仍旧是在景仁宫的天井中赏花,这景仁宫虽然平日有人打扫,可是因为久不住人,里面并没有什么花草,那天井中的君子兰和水仙也都是好薄刺心待他们到了之后又着人准备的。
只是殿中一旦有人,暖和气上来之后那水仙和君子兰竟然在一起争芳斗艳,开的真是不亦乐乎,琉璃公主偎依在风无忧怀里赧然说到:“驸马,要是此际的光阴能幻化做地久天长可是多好啊。”
风无忧笑说:“真是傻话,你恁大的人了,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如此孩子气,若是人世间真的有地久天长,那人也就不会老了吧?可是你看母后,还不是容颜渐老了,看着都让我心中凄然呢。”
风无忧说的动情,琉璃公主听的也甚是伤感,两个人竟然相拥在一起一时竟然都痴痴地忘记了身外一切了。
“凉儿什么都没看到哦。”凤凉的声音在殿门前响起,风无忧和琉璃公主听到是凤凉声音,赶紧分来来,然后看到的却是凤凉用双手蒙住了眼睛站在殿门口呢,只是她双手虽然蒙着眼睛,可是指缝却是张开着的,乌溜溜的眼珠子都看得见在指缝后面骨碌碌转动着呢。
风无忧笑说:“你个小鬼头,来了也不让外面太监禀告一声,真是吓了皇叔一跳呢。”
凤凉冷哼了一声说:“凉儿一向就是喜欢这样了,要是那日推皇叔下山崖的时候也事先打个招呼,今日皇叔可能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呢,脑中一片混沌,嗨,真是可怜。”
风无忧记忆恢复之后立即就忘记了失忆之后的事情,而凤凉推他下山崖的事情自然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愣了半天,琉璃公主在旁边笑说:“你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功劳完全都是凉儿的呢,她先是想出了救治你的法子,之后又解开了你身上蛊毒,无论你是否记得都要好好记着凉儿呢。”
风无忧摸摸凤凉秀发说:“我凉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皇叔也是情理中事,我们之间也不必言谢,你今日跑到我这里来却也不是要皇叔感谢你的吧?”
凤凉嗔怪到:“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着皇叔的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因而过来瞧瞧,我已经祝福了太医院孟太医,他不时就会赶来,再为皇叔把脉,开些安神的方子,那样皇叔就能好的快些呢。”
琉璃公主笑而不语,转身入内托出一盘点心来说:“凉儿快来尝尝我漠国点心,可与天朝有何不同,我这是刚做出来的,本来要进献给太后的呢,你来的倒是时候,你就先尝尝也是无妨。”
凤凉大笑说:“还是皇婶懂我,这可不就是最好的谢仪吗?可比嘴上那些言语实在的多了,我如今可是知道何谓投其所好了,这正是凉儿所好呢……”
她可是头一次开口叫琉璃公主皇婶,这个称呼虽然不伦不类,可也刚好契合了寻常百姓家里的称呼,琉璃公主猛然间听到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她红着脸说:“这称呼真是奇怪,听着叫人还有些不好应答呢。”
风无忧也哈哈大笑说:“凉儿就是如此古怪,你且受着吧,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呢。”
凤凉吃着点心笑说:“还是皇叔懂我,皇婶竟然害羞了,真好,凉儿心里真是受用的不得了呢,咯咯……”
三个人有说有笑,凤凉吃了点心,也不就走,而是跟着夜琉璃进了殿宇,就在夜琉璃身边坐了下来,她年纪毕竟尚轻,心里也存不住事,一时头脑热了,突然问到:“皇叔和皇婶本就和凉儿是一家人却要天各一方,真是晦气。”
风无忧和夜琉璃都道她是一时有口无心,也不计较,而是笑说:“你这又是哪里的感慨,天下本有四国,天国、漠国由来已久,我们自然是要天各一方的,你这孩子,有时想的倒是挺多。”
凤凉哼了一声说:“若是按照母亲所说,天下四国一统,我们不就真的成了一家人了吗?”
这话风无忧听来还不怎样,可是夜琉璃的脸色突变,声音随即冷了下来,她沉吟说:“这话可是薄娘娘说的?”
凤凉也没有听出夜琉璃不悦之处,她只顾自己说的高兴,根本就没有在意夜琉璃对母亲的称呼都已经变了,她笑说:“我母亲可是胸中丘壑纵横,一个天朝贵妃可是委屈了她了。”
“万不可胡说,凉儿,你这话会说的越来越不成体统了。”风无忧沉脸说到,凤凉这才有所警悟,可是已经晚了,夜琉璃的脸色再也缓和不过来了。
她冷冷说到:“这话不必凉儿说本公主也是应该早已想到的,只是前番姬花形那女人祸乱漠国之时还是薄娘娘出手相救的呢,若是我们有心,自当把漠国拱手相让才算做仁至义尽吧。”
“凉儿也是有口无心,你却和她一般见识,我那皇嫂自然是胸有城府的人,只是这话未必也就真的出自她口,或者这话说的有些场合,可惜凉儿并不能领悟,因而才会错了意也是有的。”风无忧赶紧解释。
凤凉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赶紧放下手中点心说:“皇婶莫怪,凉儿心急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母亲当真不是这个意思,都是凉儿嘴欠,我该打,皇婶恕罪。”
夜琉璃此时早已坐实了对薄刺心怀疑,任凤凉怎么说她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只是一味冷言冷语对凤凉说:“这个称呼还是该了吧,我若应了,倒是真把自己当成天国王妃了,可惜我却是漠国长公主,一国子民之首,如此重任我时刻不敢忘记,无忧,想必你也不会轻易推脱肩上重担吧?”
“我自然不会,凉儿无心,我也说了,自是皇嫂说话时被凉儿会错了意了,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夜琉璃看着风无忧笑了一下说:“你这般说话我心中自是宽慰不少,可以疑虑不除,我心中总不能坦然,这话是否出自薄娘娘之口一问便知,我们有何必再这里多费唇舌?”
风无忧愣了一下,难不成夜琉璃还要去找薄刺心对质不成,那薄刺心可是自己心中一直敬仰之人,若是撕破了面皮,自己却也不好看,他沉默不语,可是夜琉璃早已站起身来说:“凉儿,你就引我到云杉宫中小坐,我自然会相机行事的。”
凤凉真是左右为难,可是那话却是自己说出口的,想收回来又是谈何容易呢,她看着风无忧,可是无忧皇叔也是难为的很,夜琉璃已经拉住了自己手臂,她再也不能推脱,只好一步三挪地带着夜琉璃奔云杉宫而去。
薄刺心在云杉宫中正督促小福子带领小太监们修理昨夜和龙阳交战时弄坏的窗户,小福子尖着嗓子在一边指挥,薄刺心站在一边观瞧,不是指点一下。
“娘娘倒是勤谨,这样的小事也要劳动你亲自验看吗?”因为小福子就在薄刺心身边忙碌呢,因而夜琉璃进来的时候云杉宫门外并没有人通报。
薄刺心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从夜琉璃对自己的称呼上她已经感到了她此番前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而且她手拉着凤凉,凤凉撅着小嘴还在躲避着自己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昭示了她心中疑虑。
既然夜琉璃改口叫自己娘娘,没有称呼姐姐,薄刺心也不能套近乎,于是笑说:“公主一大早就来本宫这里看来是有要紧事要说吧?”
夜琉璃也察觉了薄刺心态度生硬,完全是掩盖在笑脸之下的,她也笑了笑说:“娘娘聪慧,咱们何不到殿内叙话?”
薄刺心不再言语,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夜琉璃这才放开凤凉手腕,凤凉一脸委屈,薄刺心小看凤凉,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凤凉不必懊恼,一切都有自己呢,凤凉这才展露笑颜,随着她们进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