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哀家都听说了,刺心的话是对的,若是天帝就此杀了孟景升,那羽心和她腹中孩子又该当如何呢?天帝此举岂不是坐实了那羽心和孟景升有私,也便是承认了那孩子是孟景升的,如此倒也不是我天家体面的事情了。”
凤魅赶紧答应了:“母后教训的是,是儿子考虑的欠妥了,只是这谣言杀人,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呢,母后难道就让儿子对这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太后也不禁有些踌躇,这事情是摆在面前的,若是一点都不追问也不是办法,难道就让这谣言盛行不成?她犹豫说到:“哀家也不徇私,这事便是凉儿跪求哀家也是没用,天帝就将那孟景升暂且收监,等一切查明了再说。”
凤凉撅着小嘴看着太后,可是太后却并没有露出笑容,只是说到:“哀家也只能代你向你父皇求情,日后你每天都可以到天牢中去探望孟景升半个时辰,这总是可以了吧?”
“可是皇祖母有没有想过,这种谣言本就捕风捉影,若是永远找不出切实的证据来,那么孟景升岂不是就要在天牢中呆一辈子了?”凤凉可怜兮兮地说。
太后沉吟着笑了笑说:“自然也不会那么麻烦,最多也就是十个月而已,到时候这羽心诞下孩子,只要与这孟景升滴血验亲之后自然就分明了。”
凤凉这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倒是可行,可是为此这孟景升可是就要在天牢中呆上将近一年,这可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他正要说话却发现目前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于是只好住口。
薄刺心则对凤魅说到:“天帝,此次是臣妾鲁莽,天帝或许会生臣妾的气,可是臣妾却要说,这事臣妾完全是为皇家着想,便是天帝不能原宥臣妾臣妾也是问心无愧。”
她这话自然是在提点太后如今天帝还在怪罪自己呢,何不赶紧也为自己洗脱了天帝的怨恨才好。
太后当然听的出来,她笑了笑说:“好了,这事都是哀家一人担着好了,天帝,这事和薄贵妃没有丝毫关系,今儿哀家就把话说到这儿了,你不会还有什么意见吧?”
凤魅赶紧答到:“自然没有,而且儿臣如今也自是明白了,刺心的确是为了皇嗣着想,朕还没有如此昏聩,想不通这其中道理,好了,朕绝不追究你就是了。”
凤凉赶紧说:“父皇这话若是口不对心我们又怎么能够知道,因此还是请父皇今儿个就到云杉宫中去用午膳以证明父皇说的是真的。”
凤魅有些为难,他倒也不是不愿意到云杉宫中去用午膳,只是此际自己依旧觉得颜面上不是太过好看,若是到了云杉宫难免也是不太自然,可是凤凉却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了,她娇嗔说到:“凉儿可是千里迢迢从裔国赶回来的。”
太后笑说:“你也知道自己是从千里迢迢之外赶回来的,却没有想着要到皇祖母宫中陪着皇祖母用膳呢,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父皇却还推三阻四,你这又是何苦呢?”
凤魅知道太后这是为凤凉挽回颜面呢,若是自己再拒绝,自然也就辜负了太后美意了,他只好说到:“也罢,李常德,今儿中午就传膳云杉宫,朕要陪薄贵妃和凤凉公主一同用膳。”
凤凉听了之后大喜过望,腻歪在太后怀里说到:“皇祖母,凉儿答应你,晚间定到慈宁宫中陪皇祖母用膳,皇祖母这下没有话说了吧?”
太后摇了摇头,她却不想凤凉这样完全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只不过能如此她也算是满足了,她悠悠叹道:“哀家也是没有办法,芳妃那凤栗年纪好小,若是再大一些哀家也就不要你这蹄子来陪哀家了。”
凤凉皱着眉头不想说话的,可是不说的话心中难免有些憋闷,于是才娇嗔到:“祖母还说呢,那小家伙才多大就与凉儿争宠了,可是祖母也应该知道,男孩子都是不喜欢和老太婆一道玩儿呢。”
太后大笑,凤魅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是在吃醋吗,结果说出这种话来也是不足为奇了,她见自己此次前来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于是站起来说:“不够哀家还是有一事要说,若是你们有心,还是好好追查一下这事情的出处才好。”
薄刺心赶紧答应了,外面的梦竹早已听到太后言语,就走进来扶住太后,两人缓缓出了御书房就去了。
凤凉对着凤魅说:“父皇可是天帝,都说君无戏言,咱们这就去云杉宫中吧,李公公,麻烦你到御膳房传膳就是。”
李常德自然是喜滋滋地到御膳房传膳去了,凤凉也不顾此前背着父皇去慈宁宫中叫来太后的事情,而是上前抱住凤魅的胳膊撒娇,凤魅心中块垒早已被太后消除的无影无踪了,自己也是歉疚,可是的时候对薄刺心和凤凉也是太过生硬了。
他对着凤凉一笑,而后又看了看薄刺心,薄刺心也是莞尔一笑,这自然就是说明此前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凤魅就一手拉住薄刺心一手拉住凤凉朝云杉宫而去了。
后面子夏带领一队侍卫紧随其后,凤凉转头瞪了子夏一眼说到:“没有你们的事情了,我们一家三口走在一起自然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的聚合了,难道我们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子夏想想也是呢,于是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那些侍卫们说:“咱们就到宫中各处巡视一下好了,午膳后到云杉宫等待天帝便好。”
那些侍卫躬身行礼,而后就随着子夏一起去了,凤凉看了一眼薄刺心,薄刺心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也就只好装作不见而已。
到了云杉宫,薄刺心就陪凤魅闲话,凤凉到了偏殿和摇风一起准备去了,因为这宫中规矩,虽然御膳房会传膳过来,可是天帝在哪个宫中用膳,哪个宫中都是应该准备一些时鲜小菜的。
不一时李常德传膳回来,就在正殿里摆了,李常德到偏殿来请凤凉用膳,凤魅笑说:“公公,你也到梅轩中走动一下吧,我知道你最近定是繁忙,应该是很久没有见到小萝了吧,我那皇弟如今也安分了许多,小萝午时还是有些空闲的。”
李常德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他脸色为难地看了一眼正殿方向,凤凉笑说:“我既然要你去自然就有我的道理,那里有摇风伺候这,本公主在从旁说些笑话,父皇自然也就想不起你来了,只是你也不要在梅轩耽搁太久才好。”
“奴才谢公主恩典,奴才不会耽搁太久,而且若是天帝问起来,奴才就说是看望那小皇子去了,想必天帝也不会追究的。”李常德笑说,凤凉于是摆了摆手,李常德就此去了。
凤凉和摇风将小菜摆好,凤魅早已和薄刺心坐下了,于是就让凤凉坐在了自己身边,凤凉也不推辞,就挨着父皇坐了下来。
那御膳房传来的御膳果然是好,而且凤凉一路风尘,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当真是狼吞虎咽一般一阵风卷残云,凤魅都看的愣了,“你一路好似都没有吃好饭呢,慢着点,朕也吃不了多少,你母亲放量本来就笑,而且她每日都念叨着减肥,你慢慢吃就是。”
凤凉也不答话,而是一个劲的只顾吃东西而已,过不多时凤魅也就习惯了,薄刺心知道凤凉就算是再饿也不会如此的,但是她这么做了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她应该自然有其道理。
三人用膳已毕,李常德也才回来,就帮着摇风收拾残局,而薄刺心则陪着凤魅闲话,这食不厌精,吃过饭之后凤魅总是会说上一会子话,便是在御书房也是如此,只不过在御书房时说话的对象只有李常德一人而已。
凤魅和薄刺心正自说话那凤凉突然尖叫一声就滚在地上,身体蜷曲,脸上痛苦不堪,连连滚动,凤魅和薄刺心都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凤魅早已扑上前来抱起了凤凉就放在了迎榻上,薄刺心也是紧张地握住了凤凉的小手,摇风早已飞奔去了太医院了。
来的是林太医,他给凤凉把脉之后却是眉头紧皱,凤魅连连追问,“公主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和适才吃饭太急有关,快说来朕听。”
那林太医早已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天帝垂询他有不能不说话,只能支支吾吾说到:“回天帝的话,小的,小的实在诊断不出这是什么症状。”
凤魅抬脚将那林太医踢倒在地,连连叫到:“还不快请其他太医?”
摇风倒是聪明,她本来在太医院里说的就是公主症状奇怪,而且还很严重,那些太医知道这公主在天帝和太后面前分量,因此都争先恐后的来了,如今都跪在外面廊檐下候着呢,听到天帝发火,早已又进来一个。
只是太医们轮番上阵,可是就没有一人能诊断出凤凉病因,而凤凉痛苦的额头冷汗直冒,而且脸色蜡黄,看着当真是难以忍受了。
凤魅是何等宠爱凤凉,看到此情此景,真是恨不得自己能代凤凉受苦一般,他的手臂都颤抖了,摇风在一边颤声说到:“天帝,奴婢斗胆,请天帝派人从天牢中将孟太医提出来,依奴婢看法,如今也只有孟太医能诊断出公主病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