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此刻变得好漫长,西门悬宇被慕容明惠压得肩膀麻痹,于是跟慕容明惠说道:“小阿姨的肩膀有点麻,我让你躺我怀里好了。”慕容明惠慢慢擦拭自己的眼泪,把自己的头抬起来,这时的慕容明惠已经让眼泪浸湿了自己的头发和脸庞。
“小阿姨带你去洗下脸,看都变小花猫了。”西门悬宇望着慕容明惠那张曾经像个精灵,现在却像个怨妇一般的脸说着。
西门悬宇帮慕容明惠洗漱好后,俩人便上了床,西门悬宇依然把慕容明惠抱在怀里,给她盖好被子。她想让慕容明惠好好睡一觉是最好的安慰了。于是,轻轻地拍打着慕容明惠的背,哄着她入睡,慕容明惠好像也是累了,没几下也就睡着了。西门悬宇因为有午睡,又遇上慕容明惠这样,没有一点睡意,便看着慕容明惠熟睡的脸庞,这瞬间憔悴的人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在感情里付出与伤害是没有年龄界限的。
因为没有睡意,便随手在书柜里拿起一本书来读,但看了好久也没看进去一个字。不知道是这书不吸引我,还是我没有心思读。阳乐说,这本书的作者本身感情生活单调,因此在读他的书也觉得没意思。还好我是女生,不会像阳乐那么想。即使是这样,西门悬宇还是觉得自己有时要让自己随心所欲,而这是跟阳乐不一样的观点缘由。这只是因为这个作者的书虽然字数很多,以至于很难很快读完它,这点很难跟青春小说或者科幻小说一样,可以跳过描述看对话,也不会错过剧情的优势。这本书只可以慢慢品它,里边的感情描述虽然很繁琐,但却很细致。你可以从每个片段里读出自己的故事,拥有属于自己记忆的情感表达,而这正是由小短篇组成的选集。这样需要我们慢慢品味的书籍,也许也是作者的一个用意:人生是通过慢慢品味而成就的岁月。
可就在此时,西门悬宇很难沉下心去品味这里面的人生韵味,自己的情绪总是停留在阳磊跟陈锋俩人那里,怎么也摆脱不了。
“一直以来,我只是在慕容明惠的口中听说陈锋,并未亲眼见过,在慕容明惠仅有的描绘里,我想我的人物塑造就是有待证实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感觉是真实的。像是我觉得陈锋会是个温柔又有礼貌甚至对待感情认真的男人,并且我感觉得出他对慕容明惠的爱很深。我相信这种直觉,是可以不需要论证的。即使很理性地说,慕容明惠现在的状况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着急成家。但是,我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陈锋就是最适合慕容明惠的人选,并且相信他会给慕容明惠幸福。这样的声音很真实,但是我不可以让自己把这样的真实讲给慕容明惠听,特别是此时,慕容明惠与西门志民看似破裂的感情下。”
“当我脑子里出现陈锋这个字眼的时候,阳磊的影子也会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阳磊跟陈锋在我的脑里不停互换着,而阳磊会跑进我的脑子里也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找不出陈锋跟阳磊会同时在我脑里的同一个空间里的理由,也许是她们很像,在对感情认真这件事情上,并且他们俩深爱的两女人还是亲人。这么一想,我好像也跟慕容明惠没什么不同,都是认真爱着却不懂珍惜的人。”
“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阳磊,一直以来你都那般照顾我,爱护我,从认识到现在有几年了?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何时开始就把我当做另一半来爱着的。你没说,我也没问。其实,我是怕知道的。我怕我会因为知道答案后答应你,而那又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难道是我们认识太久,太熟?从小阳磊就把我当妹妹爱护着,我也把他当哥哥仰慕着。阳磊,你知道吗,我内心深处觉得相比阳乐,你更像我哥。跟你相处就是兄妹的感觉,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就是任性地认为你就是我哥。我心里清楚你爱我,并没有把我当妹妹看。但你对我的爱,总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即使我偶尔会渴望爱的时候也难以发现你,反而是阳乐,他的表现更容易让我萌发悸动,像是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玩笑,会让我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想,我是弄错了,我把位置弄反了,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你,但我却爱上阳乐那样的男生。你的默默付出总要让我看见吧?你没发觉我对阳乐的感情不只是亲情吗?
“或许你一直就知道你的感情只能是默默付出的,对吗?我有时候会从你看我的眼神里看到一丝难过与挣扎。但那时候我对你的这种付出却视而不见。我想,到现在为止,你依然不懂,我渴望拥有一个勇于表现自己的男生。我想直接、坦率地表达自己的男生是很有魅力的。但你却只是默默守护我,连告诉我的勇气也没有。这是你想要的感情方式吗?你知道吗,阳磊,偶尔我也会讨厌你,我也经常因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但真实的想法真是这样。”
“可能你没有怀疑过我对阳乐的感情有超出过亲情,对吗?而我也在偶然间知道阳乐曾起哄你,让你追我,还教你怎么让我喜欢你的做法。”
“阳磊,你还记得那次的跳舞经历吧?我想我们都难以忘记。在学校里的化妆舞会,我想,可能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自己会拥有心动的感觉,我会暗恋人,也会被人暗恋。这些回忆,在脑海里转动。”
“那时我们有点拘束地跳着舞的时候,我在观众群里看到了阳乐。当你抱着我正要吻我的时候,我的看神撞上了阳乐,那和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明白了,阳乐在我的心里不仅仅是哥哥,更是我人生里第一个爱上的男生。我想也许在别人眼里我的想法是疯狂的,但是我却真实的感受到我爱他。”
“那天傍晚我们还有一个跟你们一样大的女生一起打羽毛球。那场羽毛球赛我们输了,输得很惨,对吧?不管是我和你,还是阳乐跟那个女生,好像都不在状态里,到最后大家都不怎么开心的下场了。那天,阳乐邀请那个女生跟我们一起吃饭,在一家餐厅吃了两个小时半才吃完,后来,我们把那个女生送回了家,你正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我不让你走,我硬是让你到我们家,到了家里,我并没有跟你说上什么话,反而是沉默的回到自己房里,让你跟阳乐呆着,我想那时不让你回家,其实是我不敢面对阳乐,我想要一个人,可以让我避免独自面对而已,而阳乐应该也感受到了吧,我想他更想跟你呆一块。”
在那以后,我们经常都是四个一起玩,但是不一样的是,阳乐的女朋友不停更换着,印象中没有一个是超过两周的,有时,我会嘲笑阳乐,说他,怎么就不能正儿八经的跟一个。再说了没有女生就不能玩了吗?”
他没有理我,就只是看你,然后扔下一句话,我们之后各做各的事吧。
你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跟我妹以后自己玩,我就不掺和进来。”阳乐笑着说,“我小妹就托你照顾啦。”
以后的星期天,他真的就不再跟我们玩了,但我们俩没因此让关系变得更好,反而经常觉得很尴尬。有次,因为气氛尴尬,我早早就跟你撒了谎,便让你送我回家了,但没有留你来家里坐。阳磊,我想从我们开始谈恋爱后,我第一次没留你到家坐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回家,可能就是想知道阳乐在不在家而已。”
当我在第一时间闯进家门的时候,我看到老妈被我的举动吓到了,“阳乐说你跟阳磊出门玩了,阳磊有事忙去了吗?怎么没进屋?”我避开老妈的眼神,拿起桌上的水果边吃边回答:“我都累死了,当我吃完再说嘛,阳磊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得去办,所以就没进屋了。”这时,突然二楼传来了音乐,我问老妈:“谁在放音乐?”
“阳乐啊,放了好几小时音乐了,可能是不开心吧。关心他,他也不理。”老妈无奈的说着:“要不,你去问问,看他到底怎么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慢吞吞地回答老妈:“他哪会跟我谈啊,可能就一时情绪而已,过了就没事了。”
尽管我这么对老妈说,但我的心早就飞到阳乐那里了。
我轻手轻脚地开阳乐房间的门,慢慢地走到他背后,突然咳了一声,拍打着他喊道:“怎么没出去鬼混啊?”他似乎知道我进来了,并没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继续带着耳麦听他的音乐,装作没听到我说话。
“干嘛不回我话啊,竟然也没被我惊吓到。”我继续问他,“都快十点了,还摇滚啊,小心邻居家的狗过来咬你,没事早点休息。”
听完最后一首歌后,他回答道:“你开门可是有声响的,我早就知道了,哪会被你这么轻易吓到,你不是让我在家安分几天吗?不是嫌弃我在外到处招惹嘛,那我现在就呆家里,安安静静地听我的歌还妨碍你啊?”
对了,你今天怎么晚出早归啊?阳磊那护花使者当得不称职啊?没事,受欺负了,跟哥说,哥帮你欺负回去。”
“他哪敢欺负我啊。他说他今天有事情要去办,我也就识趣地回来啦,想想挺早的,让他先去忙,自己回来了。”
“想听这首歌吗?挺好听的,好像也好久没给你介绍好歌了。好歌可是需要懂得欣赏的人才行,算你是个识货的人。”阳乐把耳麦拿起来给西门悬宇戴上,露出了一直让西门悬宇着迷的笑容。
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害羞,便转过身拉来电脑椅往阳乐身旁一坐,她不敢看阳乐,只是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还不错啊,还是你善于发现这些美好的东西,不过晚了,我明天自己去听,你也别玩了,早点休息。”
“要不如果你不困的话,我们闲聊吧,我们好像很久没两个人坐下来聊了。是不是从我读大学之后,我们就没有聊过?”我若有所思地问他。
阳乐回头望向门那边,是我之前蹑手蹑脚地进来时没关上门,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自觉地去关门了。
“轩轩,你喜欢上阳磊?”
“我不懂。可能是我还小,还不懂怎样算是喜欢上一个男生。我好像会把感觉弄错了,或者说会把对象弄错了。”
“你现在还小啊?都成年了,要毕业了的人了。你如果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阳磊,但应该知道你喜欢的男生是什么样的吧?
他像是忽然感染风寒,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喝了下桌上的茶,并不看向我,只是望向远方,像是刚刚那个问我喜欢的男生的类型的人不是他似的。他一会儿望向电脑屏幕,一会儿望望窗口,就这样,视线在这个房里穿梭,过了会儿才在一个定点上停下来,那就是我的眼睛,但又匆匆地转移了。他又出声:“你可能是有情感障碍吧?这需要你慢慢去了解自己喜欢什么,喜欢或者欣赏什么类型的人,如果说有喜欢的就去尝试看看,只有自己真实感受了才知道。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感情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一步步走向成熟的。有些是要经历过好几个人,有些是一个人都可以经历好几年,这都因人而异,但一样的是,体验到的感受是比你想象的真实多了。有些人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表着迷,有些人会因为一个人的才能着迷,但当两人正在相处起来的话,未必合适,未必长久。”
他继续说着:“那再说说我们自己吧,哥哥跟你好像都犯了个错,可能是家人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太重,我们总觉得我们身边的家人是最好的,总是拿除家人之外的人跟我们爱的人相比,但其实在我们心里没有人比得过,不是吗?”
“我好像没像哥哥这么想呢。就是有时候,很想你跟阳磊的角色可以互换下,如果说他是我的亲哥,你是阳磊,那该多好,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