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之章:在你的怀抱里】
汐风牧神2016-11-13 12:586,596

  一年,687天。我的生命,是六年时光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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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视角:岚

  “呜……汪。”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叫声,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声抗议。

  白色的雪,覆盖着金色的草原,冰冷。

  红色的血,覆盖着白色的雪原,更为彻骨的冰冷。

  雪,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沙……沙……”,雪停了。

  小小的身影,伸出细细的手臂,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你的妈妈……好像因为保护羊群而牺牲了。”女孩的眼睛,比雪花,更加晶莹剔透。“一定,很难过吧,但是不要伤心,奥莉维娅会保护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嗯……岚!希望你能够像风一样自由地奔跑。”

  “呜……汪!”我的回答,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谢谢你,奥莉维娅。

  ……

  幼小的我,因为饥饿而不住呜咽的时候,你是那样手忙脚乱地为我准备食物,却又因为我丝毫不愿张口而焦急地流泪。但是呢,最终……我还是在你的怀抱里,喝下了生命中第一口羊奶。

  幼小的我,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时候,你是那样努力地抱紧我,却又因为我的拼命挣扎而惊慌失措。但是呢,最终……我还是在你的怀抱里,度过了生命中第一个黑夜。

  幼小的我,因为受伤而无精打采的时候,你是那样认真地为我制作草药,却又因为我迟迟没能痊愈而忧心忡忡。但是呢,最终……我还是在你的怀抱里,舔舐了生命中第一道伤痕。

  幼小的我,就这样,在你的怀抱里度过了一整个冬天。不懂事的我,总是在给你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呜……汪。”我的道歉,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对不起,奥莉维娅。

  ……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绿色的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季节。在广袤草原上奔跑的我,正在慢慢长大,心中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但是,身后那个欢笑追逐着的,曾经一度保护着怀抱中幼小的我,现在却只有和我一般大的身影……让我决定,留在这里。

  飞快地朝着身后的方向奔跑,用鼻尖轻轻碰触埋在草丛中的小脑袋,女孩迅速地爬起身,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我没事,岚。哈哈,不小摔倒了。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女孩的眼中却渗出了泪水,红肿的鼻子,一定,摔得很疼吧。

  与女孩一起来到蜿蜒曲折的小河边,在女孩清洗着脸上的泥土时,我小心翼翼地尝了尝河水的滋味,河水的味道十分甘甜,一定,能够消除女孩的痛苦吧。水面上白色的倒影,那就是我吗?“汪,汪!”朝向天空的鸣叫,充满活力的身影。

  “呜……汪!”我的决心,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我想要保护你,奥莉维娅。

  ……

  因为追逐着调皮贪玩的我,在树林中迷路的时候,你那幼小的颤抖的身躯,因为害怕而只能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可是,弱小的我,却没有丝毫办法,能够为你做些什么。虽然,最后终于被巡林的大人们找到,但是哭泣着接受呵斥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说明迷路的原因呢?

  只是为了想要抱紧被困在河流中央的我,丝毫不会游泳的你,却是那样毫不犹豫地,跳入湍急的河水。小小的身影,在汹涌的水流之中,被渐渐冲离了我的视线。拼命呼救的你,让我终于鼓起勇气,再度跃入令我恐惧的激流,内心的后悔,因为我的好奇而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虽然,最终我们都安全地回到了河岸边,但是弱小的我,又一次,让你哭泣,你却仍然将开朗的笑容留给了胆小的我。

  野狼袭击羊群的那一天,看到滴落在草地上的鲜血,听到近在咫尺的恐怖的吼声,内心深处的恐惧,早已将我彻底击垮。明明说过要保护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拿不出丝毫的勇气,去为你抵挡面前的危险,只能,任凭你流下惊恐的泪水。

  “呜……汪。”我的悲伤,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我讨厌这样弱小的自己,奥莉维娅。

  ……

  但是,你始终,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有力量能够去保护你。

  温热多雨的夏季,是最适合躺在夜晚的荧光草原,仰望星空的季节。曾经那样幼小的我,如今呈现在河面上的倒影,已是数倍于你的身躯。聚精会神地数着闪烁在夜空中无穷无尽的星星,数累了,在我身旁安然入睡的你的身影,是我……存在于此的意义。

  从朝阳照亮沉睡的大地的那一刻起,我用鼻尖轻轻唤醒梦中的你,守候在你的身旁。直到太阳从我们的头顶划过,与你一起在河岸边度过闷热的午后。当夕阳西下之时,为你撑起能够倚靠的肩膀,等待着大地变为璀璨的星河。每一天,每一天,是我……存在于此的誓言。

  飞快地奔驰在广袤繁盛的草原上的我,因为背上的你的欢笑而感到无比安心。巡视着广阔无边的大地,勇敢地击退悄悄接近的狼群,我终于能够保护,能够保护这个,我所热爱的世界。蔚蓝天空之下,青翠无垠的荧光草原,遍布着我们的欢声笑语,是我……存在于此的证明。

  “呜……汪!”我的快乐,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感谢这个世界,奥莉维娅。

  ……

  与其他小朋友比赛跑步的日子,明明已经一起练习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真正站在起跑线上时,你却因为胆怯而决定放弃,全然不顾其他小朋友的嘲笑。最后,当你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你欢呼,你脸上的笑容,是我们努力收获的宝藏。

  学习骑马的日子,你一次又一次地从马背上跌落,又在大人的帮助下,一次又一次地登上高高的马鞍。任凭身上的淤青一点点增加,你依然那样勇敢地挥动手中的长鞭,即使,眼中的泪水早已沾湿幼小的脸庞。当你能够熟练地驾驭着马儿穿过广袤草原之时,我也将,紧紧跟上你的脚步。

  第一次剪羊毛的时候,颤颤巍巍的小手,生怕伤害到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当你终于下定决心,握紧剪刀的时候,却因为生疏的动作导致了羊群的混乱,只能独自一人默默地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家伙。当你终于完成最初的考验时,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但我仍然为你感到骄傲,因为你额头的汗水,正一滴一滴,打湿我的鼻尖。

  “呜……汪!”我的鼓励,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加油,奥莉维娅。

  ……

  秋风萧瑟,世界变得满目金黄,和那片曾出现在我梦中的金色草原,是那么相似。在寒风中不停咳嗽的你,身体因为虚弱而不住地颤抖,我虽是那样的焦急,却没有丝毫办法。“我没事的,岚。等我吃下这些草药,很快就能康复了!”凝望着神情痛苦地为自己治病的你,我只能默默地舔舐你的手心,期盼着,你能够早日康复。

  与饥饿的狼群搏斗,受伤倒地的我,早已没有力气,能够去为你擦拭,擦拭那肆意流淌的泪水了,只能在你小小的怀抱里,痛苦地呜咽。虽然你的悉心照料,还有那神奇的光芒,为我治愈了伤痛,但我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如果……如果我再也没有办法击退狼群,又该怎样,去保护你?

  天空,是那么高,那么蓝。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美好,无法忘却的记忆。但是,你的生命似乎远远比我漫长,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曾时刻注视着幼小的你的脸庞,如今,当我早已长大,眼前这个向着天空呼唤我的名字的少女,我会用一生,去见证你的成长。可是,我究竟,能够像这样……守护你多久的时光呢?

  “呜……汪。”我的担忧,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我不想看到你的泪水,奥莉维娅。

  ……

  纷飞的雪花缓缓飘落,大地再一次回到最初的雪白的模样,我已不再那么讨厌冬天,厚实的皮毛为我抵御严寒,也为我身旁的你,带去温暖。但是,我好像不再那么乐意活动身体了,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我睁开眼睛,凝视着不远处,摇曳的火光,尽量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

  慢慢地,慢慢地,我似乎,越来越依赖睡眠,导致体重增加了不少。眼睛,鼻子,耳朵,好像也渐渐失去了从前的敏锐。虽然仍旧能够载着小小的你穿过无垠的冰雪世界,但是每一次漫长的巡视,仿佛,都已成为我对自己的考验。

  忽然有一天,你轻轻捧起我懒洋洋的脑袋,指着早已高高升起的太阳。“睡得舒服吗?岚?快看哪,外面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哟!很快就会暖和起来啦!”你那明媚灿烂的笑容,让我感到内疚,今年,没能陪你堆起比去年还要高的雪人,是渐渐开始遗忘,遗忘各种不想忘记的事情的我……最大的遗憾。

  “呜……汪!”我的祝福,你是否能够明白呢?

  再见啦,奥莉维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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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视角:奥莉维娅

  六年前的冬天,缤纷飞舞的雪花,就像是神明刻意为你而准备的,生命舞台的开幕。

  蜷缩在冰冷雪原之上的粉红色身体,还没有来得及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旅程,便已经匆匆地开始了。

  然而,悲伤的起点,并不意味着,无法书写美好的结局。

  “奥莉维娅,那孩子的妈妈为了保护羊群而牺牲了。从今天起,你必须像它的妈妈一样,保护好它。快去吧,别让它受凉了。”

  “沙……沙……”小心翼翼地,踩着松软的积雪,我来到了,轻声呜咽的你的面前。

  “你的妈妈……好像因为保护羊群而牺牲了。”望着那样孱弱的身影,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和你对话。不过,最后,我想起了刚才妈妈对我说过的话,“一定,很难过吧,但是不要伤心,奥莉维娅会保护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嗯……岚!希望你能够像风一样自由地奔跑。”

  “呜……汪!”

  ……

  幼小的你,在我的怀抱里不住地呜咽,是饿了吧?我匆忙将你唯一能够入口的食物放到你的面前,但是,你为什么不愿张口呢?是因为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吗?手足无措的我,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幼小的你,在寒冷的冬夜里瑟瑟发抖,我紧紧将你抱在胸前,希望能够让你感到些许的温暖,但是,你为什么拼命挣扎呢?是因为没有闻到妈妈的气息吗?惊慌失措的我,只能呆呆地松开了双手。

  幼小的你,因为调皮而弄伤了自己,我按照妈妈教的方法为你治疗,想要早点看到你活蹦乱跳的身影,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康复呢?是因为我没能学会正确的方法吗?内疚自责的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祷。

  “呜……汪。”

  ……

  漫长的冬天渐渐过去,望着一天天长大的你,我从心底里为你感到高兴。春暖花开的季节,当你第一次奔跑在重获新生的草原之上,欢快迅捷的步伐,使我完全无法跟上。“等等我!岚!”仿佛是听懂了我的呼唤的你,回过头,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我,追赶上你的脚步。

  使劲奔跑的我,想要快点来到你的身旁,却因为过于匆忙而不小心滑倒。“汪!汪!”头顶是你的气息,那么遥远的路程,对于你来说,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虽然只是撞在草地上,但是疼痛仍然无可避免,不过我竭力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因为,因为我想要变得,坚强一点。

  你在河边注视着自己的倒影的样子,充满了好奇,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身影吧。雪白的毛皮,是你诞生的时候,那个季节的颜色。目视着天空,肆意地鸣叫,向往自由的灵魂。岚,你想要,去往远方吗?

  “呜……汪!”

  ……

  你的步伐是那么矫捷,一溜烟就在树林中消失了踪影,我努力寻觅着你的足迹,却又因为不熟悉地形而迷失了回家的方向。幸好,有你在我的身旁,陪我一起等待,直到被巡林的大人们发现。顽皮,是孩子的天性,所以……我不会让大人们责骂那样年幼的你。

  停靠在河流中央的岩石上的小鸟,一下子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然而你的努力,最终,只是换来被困在湍急水流中央的境地。你那焦急的鸣叫,不断地触动着我的心弦,无论何时,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来到你的身旁,就像你一定能够鼓起勇气,再度跃入令你感到恐惧的激流。好奇,是孩子的天性,所以……你不必那样地自责。

  骇人的嚎叫令人胆寒,小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岚,你一定也和我一样,被吓坏了吧。年幼的你,还远远没有足以保护羊群的力量。怯懦,是孩子的天性,所以……你不需要为此感到羞愧。

  “呜……汪。”

  ……

  你瘦弱的身躯,胆小的性格,总是成为其他小朋友们的笑柄。时常看到你低着脑袋朝我走来,在我的怀抱里呜咽,一定,是被欺负了吧,但是呢,岚,请不要灰心,因为啊,你会一点点长大,在那之前,就让奥莉维娅来保护你吧。

  雨季的天空,总是那样的一尘不染,即使是最遥远的星星,也能够在这无垠夜空之中占有属于它的一席之地。岚,虽然奥莉维娅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这样高大强壮的你,但是,能够看到你茁壮成长的样子,让我感到无比自豪。

  每天都能准时在朝阳中醒来的你,是特别喜欢那种金色的光芒,还是特意为了要唤醒爱睡懒觉的我?夏日的午后,虽然有些闷热,却是一年之中最为闲适的时光,能够和你一起,在清凉的河岸边玩耍整整一个下午,想想都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载着小小的我,在广袤草原上飞驰的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得咕咕叫,久久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的我们,大概都不会发现,天幕的一角,那早已消失在远山之下的,夕阳的余晖。

  “呜……汪!”

  ……

  很多事情虽然看起来困难,但是如果不去尝试的话,就永远无法体会成功的滋味。当我想起与你一起努力奔跑的日子,在你的鸣叫声中摔倒又爬起,我终于能够克服内心的胆怯,踏上先前从来不敢靠近的起跑线。

  到了学习骑马的年纪,虽然曾在你的背上想象过无数次骑马的样子,但是笨拙的我,似乎还是难以掌握驾驭马儿的能力。不过,我已经不会轻易地放弃,我会在你的陪伴下,坚持到底,希望有一天,能够与你并肩驰骋在,广袤草原之上。

  岚,还记得那一头,被我吓坏的小羊吗?虽然现在,已经能够相当熟练地为大家剪羊毛了,但是最初尝试的时候,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大概,我将永远不敢再次握起手中剪刀吧。

  “呜……汪!”

  ……

  秋天的草原,是那么美,满目金色的世界,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吧?岚。但是,我却在这样重要的时刻病倒了,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一起出去奔跑。奥莉维娅会赶快好起来的,因为,还要陪你去外面的世界,在这个,你最喜欢的季节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拼命地去和狼群搏斗?岚,为什么,为什么不逃跑呢?为什么即使浑身鲜血,也不愿意后退呢?在我的百般哀求之下,族长终于允许我尝试使用“生命之光”的力量,在一位陌生人的帮助下,虽然意外地成为了族中唯一能够使用圣物的人,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岚,我再也不愿看到,不愿看到,看到你受到伤害。

  碧蓝天空中的那朵云彩,是不是……有点像你的样子呢?岚。在那样广阔无垠的地方,俯瞰大地,虽然自由,但是,一定也会很孤独的吧。不过,自由与孤独,本来,就是非常矛盾的,你觉得呢?岚。

  “呜……汪。”

  ……

  又下雪了呢,岚,这是我们第几次一起注视着窗外的雪景了?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岚。总是看到你望着火光发呆,能不能告诉奥莉维娅呢?是这样啊……是一个想要放在心底的秘密吗?不过,不要太勉强哦,岚。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还是明明已经意识到,却天真地以为,以为一切,都能够再次好起来。你的身体,早已不允许进行这样漫长的奔跑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阻止你呢?岚。奥莉维娅想要看到,活蹦乱跳的你。

  今天,是你第一次没有在金色的晨曦之中将我唤醒,岚。望着你平稳安详的呼吸,我在你的面前,哭了整整一个早晨,我想,我终于,终于真正地,真正地接受了,这一天的到来。“睡得舒服吗?岚?快看哪,外面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哟!很快就会暖和起来啦!”今年的冬天,我们似乎……没有能够堆起一个,比去年更大的雪人呢……

  “呜……汪!”

  ……

  谢谢你,岚。

  你的回答,我能够明白。

  你的道歉,我能够明白。

  你的决心,你的悲伤,你的快乐,我曾与你一同分享。

  你的鼓励,你的担忧,你的祝福,我将永远,无法忘记。

  我曾一刻不停地注视着你,从小小的婴儿开始,一天天地长大,离开我的怀抱,驰骋在那片广袤草原之上。

  而你,用尽一生的时光,陪伴了我的成长。我是否……达到了你的期待呢?岚。是不是变得勇敢,坚强了呢?就像你一样。

  曾经,你是孩子,年长的我,保护着年幼的你。

  后来,我是孩子,年长的你,保护着年幼的我。

  当我慢慢长大,而你,却已渐渐老去。

  你的温暖,最后一次,将它拥入我的怀抱,执着地,不愿松手,希望梦醒之后,仍能望见,你的笑颜。

  直到,泪水溢出了梦境,淹没了现实。

  ……

  任何生命,不管多么弱小,只要倾注了爱,终于有一天,经历漫长时光的洗礼,一定,一定能够变得,强大起来。

继续阅读:【望之章:我好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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