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曼妙的琴音融为一体,流年的影子,风的歌声,揪动人心,意识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冷凝的世界:
草长莺飞的季节,靛蓝的天空停留着细碎的云块,没有一丝浮絮,映着晨曦的光晕,微风的轻抚,泛起微波涟涟。不禁抬起手指,仿佛置身虚镜,暮然间也被渲染成空景之波。
“叽叽……”一声鸟叫,游丝少顷间便换境于碧光粼粼的溪畔。风吹过,琮琤汩汩,轻歌曼舞。鱼戏莲间,悠扬濯锦鳞,好不惬意。
霎时间,一对各持长琴的古装男女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绿茵芳草上,他们席地相对而坐,将琴悬于空中,兴味盎然地弹奏起来。
时而缓如流水潺潺,低回婉转,时而急越飞瀑,高亢激昂……絮语千言,道不尽“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
欲近身一探,暮然间,恍惚的淡灰色雾气笼罩在整个上空,回首相望,已不见踪影,只闻道“魂牵不了情,绵绵无绝期。追忆世流年,缱绻千百转。待子执念散,双双羽化时……”
还来不及细思,眼前之景便散幻云烟,闭眼凝神,恍若隔世。
虽记不清与周身之人之过往,但我心下了然,上世与其渊源匪浅。瞬时间,脑袋里便浮现一缕念识:擎宇可唤其为遗墨……手中之琴可变换为青迢剑,口诀为……”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睁眼,不自主地唤了擎宇一声“遗墨”,然后又不听使唤地轻语道“子知吾之意,吾不言,望子允之!”擎宇也不说话,只是对我露出会心一笑。
“哀感顽艳,好一首《凤凰劫》!夫人一曲道破红尘无言沧桑,离陌百转渺邈无期。”
听到夜谦君此语,我不由一怔,我今日只是应景所唱,而且还是现代词曲,他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宿体的记忆他能调转?还是此词也轮回百转?
我微微起身,凝视四周,个个皆是深情凝重的看着我,特别是计宸君,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刹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便稍纵即逝,眼波静如止水,毫无波澜。
“爱恨虚实,往事如烟。只不过有感前尘,若如子言,一语道破红尘,岂会这般,终不过无心二字来的实在。”
糟了,糟了。我今天神经不受控制了,怎么竞说出这些违心之语,却又记不起前尘往事?
“依子之意夫该何如?”
白闫桀忧郁的黑眸中充满复杂的心事,哀中带喜,喜中带惊,但那惊喜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不易察觉。
倏忽间,脑袋一阵眩晕,双腿无力,我无语地瘫坐在了原处。
“今天怎么了,事事都那么莫名奇妙?”
咦?太好了,我终于恢复正常了,我心中一阵窃喜。
“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闫桀忧眸中盛满了灼热的光彩,向永不湮灭的亿万星辰。声音意想不到的轻柔,就像冰魄瞬间消融,映着云光白影,光彩离合间已暖化心涧。
“没事儿!”
余音缭绕间,白闫桀便隔空替我取来了他所泡的“龙甘露”,我接过杯子,闭眼细闻了一会儿,香味幽香怡人,轻抿一口,滋味鲜醇甘爽,令人流连忘返。
朗朗星空下,原本徐徐的微风骤然化作狂风,明明是皎洁的满月,霎时间却变成了红色。阴风浮动之际,院子上空乌云密布,周围的青木不停地摇曳,树叶唰唰的凋落,院子里显得异常诡异、阴深。
“戌时未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看来尔等此行无须历练。”
擎宇语毕,几人相视了然一笑,白闫桀一个旋身,一道白色的光罩环伺于我周身,接着便是擎宇、计宸君、槿馨仙子、夜谦君、玥姝仙子、祁橓、泫姈。少顷,我身上便出现了八色光晕:白色、褐色、鸦青色、藕荷色、玄青色、鎏金色、墨灰色和晶黄色。
“此八溢罩可护你周全,每破一罩,护罩法力便弱一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