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一直盯着他,所以颜垿承一转身便逢上我的眸光,他对我莞尔一笑,随即在身旁的冰床上盘腿打坐。
面如白蜡,气若游丝,双目紧闭……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憔悴?
虽说近日我灵力陡增幅度比较大,但和他比应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此时,我竞能明晰地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
本想上前问候,但由于白闫桀的缘故,我全力压抑了自己的情感。我虽没谈过恋爱,但我却一直秉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念,我既与他发生夫妻之实,那我便会试着去接受他、理解他,同他爱我一般却待他。
除非他叛了我,亦或是我觉得彼此不合适,那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独善其身,孤临天下,倾己之力,渡红尘缘人。
“殿下,前辈,诸事已妥!”
祁橓上前拱手向他们作了个揖,有很恭敬地变换着方位屈了屈身,方才退立身侧。
“羡他金白水流清……时间倒是拿捏的准,此事完后,你去凡间探视仙子宿体,以祝你师妹一臂之力!”
“羡他金白水流清”?此句似与十二地支仲秋八月之酉有关,从白闫桀此话中可想而知,他应该没有明说破阵之法,可单凭这句话就如此迅捷地破阵,那祁橓的实力不容小觑,白闫桀他们便更加毋庸置疑。
“若殿下严厉赐教,不赠与祁橓酉辰良两石,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到达这里。祁橓在此谢过殿下此番手下留情,凡间之事祁橓定不辱殿下之信!”
“凡事小心,她,执念太重!”
“是!”
颜垿承依旧盘腿打坐,双目紧闭,而微腮开始泛红,看来伤势有了好转。
俄顷,祁橓从袖中飞射出一枚小鼎锅,将它置于室中央上空,随着落距的缩短,小鼎锅开始慢慢幻大。
依旧是先前十字形铁缆交托的鼎锅,只是先前怪异的赤红石已被幽蓝的浮圆石所取代,四溢的股股热浪亦不复存在,幽寒侵骨,不禁冷颤起来。
不知何时,白闫桀右手托浮着一颗晶莹殷红的小珠,待鼎锅立稳后,便迅捷地运功将其顺于鼎内。
“神农鼎虽聚千年灵药之气,但炼化此物甚须小心,切莫遭到反噬!”
闻音而视,颜垿承仍旧原样,面部肌肉无何律动,以他现在的状况,是断不能滥用意念的,显然方才并未开口说话,可这音,从何而来?
等等,神龙鼎?祁橓手中竞有此物!
相传此鼎为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才得以炼化出诸神无法轻得的旷世灵药,而且还隐藏着其他的神秘力量。
尘埃附着晨曦飞旋其中,给金灿的光柱平添了几分生气,密室此刻静谧无声,两者相辅相成,到也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陡然间,幽蓝的浮圆石光耀彻整个密室,闪灼的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我顺势扬袖遮了一下眼睛,待光亮黯然后,才轻放下手。
只见鼎外由蓝转赤,半晌,那晶莹殷红的小珠便从破鼎而出,悬于鼎锅上方。
白闫桀和祁橓相视凝眸后,合力将那颗小珠一分为二,而后又隔空各取我和颜垿承一滴血。
白闫桀操控着溶我之血的小珠,祁橓操持着拥承之血的小珠。
血溶小珠之初,只见珠身散溢着乌黑的煞气, 缭绕着通体殷红晶润 的小珠 ,不知为何,我不受控制的闪移到鼎锅附近,与颜垿承、白闫桀、祁橓各守北、南、东、西四方。
待我们四人齐力运功之际,小珠便潜入鼎内,神农鼎因此而依次散发着赤、橙、黄、绿、蓝、靛、紫这七色彩熠,良久,便同时幻泛着七彩之光。
各颜簇拥在曦晕的辉映下,交织着缭绕的熠圈,相映生辉,忽而朦胧,忽而明澈,勾绘出一个奇妙的世界。
“嗖”的一声,小珠便再次破顶而出,此时已然没有了先前缭绕的煞气,两颗小珠同势散发着霓虹之光,每变一色,便呈现出相应晶润色泽的光熠。
正当我思忖慨叹之际,那两颗小珠便同时飞入我和颜垿承的体内。我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们,可这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闭眼凝神,再次睁眸,先前之景早已不复存在,环顾四周:雕花檀木古床纱幔层层,水晶帐挂半吊其空,室中央四溢着缭绕的弥雾……
这不正是我在异界的房间吗?正欲走动时,才觉手被某人暖而不灼的大掌牵掣着。
侧身回视,恰逢上他带着异光的深眸,那种尽达眼底的柔情,不觉让我对他露出会心一笑。
见我如此,他亦扬起略翘的弧度,灿灿星眸里泛着精光,薄唇不点而粉,令人目不移视。
入情渊,是故失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