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岳计巧安身,槿玄归罜城 后篇
朱李君少2017-01-02 01:003,114

  张良再接着用剑把那些人的衣袍的下摆割开,把那些大汉一个个串成一串地绑起,静静等候白马通信回来,城里的人来把这些人抓回去。

  一切都完毕后,张良起身,抬眼看着那个提着一个小麻袋的女人。

  分别的时候,她身上分明没有这一麻袋东西。多半又是在这小山上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果子。若是老老实实往回走,哪里就会遇见这群盗匪?。

  这个女人的行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他四处寻找,怕她遭遇不测,结果剑都在手里了,倒下的却是那帮让人们传说得凶神恶煞的盗匪。

  她刚刚在干嘛?巫术,不过是一瞬间的猜测。

  远处传来白马的马蹄声。

  一般的马儿,哪里能有白马的速度,所以,远远只看见白马来,白马后面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官兵的人马。

  然而白马的马背上坐着一个人。

  虽然那么远,但是张良还是能看得清楚,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他刚刚说起的那个岳士观。

  没错,他的衣袍上,写的就是给他的信。

  白马灵性,果然按照他的意思,找到了该找的人。

  那女人走出去十几步远,白马就到了他们面前,那岳士观不等白马停稳,就跳下来,然后大步朝姚槿玄走去。

  “什么情况?你怎么往那边走?是迷路了吗?”岳士观笑嘻嘻地问姚槿玄:“我店都快倒闭了,等着你回去料理勒!”

  姚槿玄跟岳士观微微地笑了笑,摇头不言。

  “什么情况?你想丢下我的店不管啊?什么情况?难道你跟子房吵架了?”岳士观转头来回看着隔得远远的两人,笑着说道:“子房就是爱闹着玩儿,你是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公子,要不是爱闹着玩儿,早就娶妻生子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惹你生气?再说,你要是跟他怄气,也在我店里跟他怄气,大不了你在他饭里放些泻药,我绝对不怪你,好不好玩儿?”

  他看过韩宫举行大典的时候,那些衣着诡异的巫官们就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在王的身前,胡乱跳舞,说的是祈求上苍护佑韩国国祚。

  然而有什么用?韩国还不是被灭,哪里有什么国祚是能让这些人祈求就能护佑的。

  所以,张良是一贯不信这些的。

  不仅不信,甚至有些排斥和厌恶。

  这些人莫名就晕倒。他可不认为,这些人是突然饿晕的,一定是这女人使了什么手段。他刚刚检查过这些人,不像是被点了穴道,中了暗器什么的,倒像是中了什么毒药之类的。

  可是,什么样的毒药能让人这么快就发作,然后倒下的?

  这些家伙,都是极其凶残的人,刚才的情景,也没有要手软的意思。

  若是晚个一点点的时间,她恐怕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

  这些家伙全身软软的,眼神有些涣散,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不想管这些麻烦的,但是若不收场,只怕麻烦会更大。而且……

  ”你做了什么?“张良问道,看着姚槿玄,表情很不寻常,一点也没有要跟她闲聊的意思。

  姚槿玄抬腿就走。

  怎么解释啊?这个时代,使用这种药会被判什么罪啊?

  那就判好了。

  反正,她刚才那样子,也会被这群人不知道撕成几块。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自保,但是心里对自己胡乱使用药材还是有些自我谴责。

  要是在现代,使用这么大剂量的药,麻倒了这么多人,够她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可是在现代,同样有律法保护她的人生安全。

  不知道这里,会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又不知道有没有相应的律法,保护她的自我防卫的权力?

  秦国还未一统六国,天下之法混乱,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严苛。

  她没什么好畏惧的。

  张良几步快走,拦住这个女人,把往上冒的火气用力往下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

  他素来事不关己,独善其身,所以能一直云淡风轻。

  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他总要适当提醒自己,这是别人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女人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他感觉到嘲讽和嫌弃。

  “我没有在审问你,我也不欠你什么,所以你不用给我脸色看。”张良说道:“你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姚槿玄停下脚步。

  “我问,你最好就回答。这些人多半就是最近让城里闻风丧胆的盗匪,你跟他们扯上关系,官府不会就这么算了。”张良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发现她的脸,依旧没有表情。

  她长死的,何止是情窦啊……恐怕还有这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

  就凭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倒是一个做细作的优良条件。

  只是太黑了,容易让人记得。

  他很想问:“你到底是谁?”韩国派出去的细作,他也略看过一些。父亲的一个朋友就是偷偷地为韩宫训练细作的,本来他的身份,是不允许看这些的。他也是出于好奇,去看过。那些人,个个都是极其厉害的高手,化作平常人,潜伏在各国宫廷中,或者民间。

  传回消息,传出消息,或真或假,或成功或失败。

  韩国被灭,不知道有多少像这个女人一样的细作,无人收留,就变成别人的力量。

  若他有能力,找到韩王,这批细作,一定要收回来。

  “你到底是谁?”他在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想问了。

  被秦兵追赶,行踪诡异。那天又被秦军接走,那个秦国的公子还来送行,还送她那枚价值连城的玉珏。现在又出了这些事……

  你到底是谁?是韩国遗落的细作,是赵国的?……或者,你就是秦国的细作?

  若真这样问,得不到答案,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吧!

  他还是问一些可以问的比较安全。

  那枚玉珏,还是她手里的麻袋,还是其他的什么,为她惹来了这群盗匪?

  若是这样,这群盗匪和她,只能你死我活了。

  “就算你自己不介意,但是你在岳氏逆旅做事,又刚刚被秦军带走。那位姜城主会怎么想?”张良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估计着时机。

  “他们会怎么想岳士观?”张良低头,仔细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表情,发现她的眼皮微微地抖了一下:“岳氏一族人,会怎么想他?若是他跟盗匪有关,岳氏逆旅的生意将从此断送;若是与秦军有关系,他们整个家族的生意都将被断送。”

  这个女人,目前为止,他只发现一个弱点,那就是岳士观。

  虽然,她是他送给岳士观的,当时是嫌弃她麻烦,还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现在才发现,或许,当初他觉得麻烦的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都只是为了要顺利接近岳士观罢了。

  他说起岳士观的时候,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才有些波动,才像一个女人。

  他没有时间继续探究她脸上表情波动更深的缘由,便继续往下说:

  ”要么,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不再回来,不要被任何罜城的人找到你,也不要跟任何说起,你和岳士观的关系;要么……“

  张良没有往下说,只是看着她,把后面的话省略了。

  ”要么,你用这群盗匪的弯刀划伤我,我就像一个被打劫的无辜人,就可以开脱所有罪责,是吧?“姚槿玄接着他的话说道,这运筹帷幄的相门公子,总要使用一些手段。

  牺牲该牺牲的,惩罚该惩罚的,保护该保护的。

  张良点头,心里也没什么波动:”我划伤你,不会伤得太重。只是,你如何让他们晕倒的,千万不能说。然后,你得让他们醒过来。其它的,我来处理。“

  “把这个给岳老板。”姚槿玄把腰间挂的一大包金子取下来,递给张良:“这里是一万钱,全部给他,是他的赏金。谢谢他的救命之恩,谢谢他这一年多的照顾。”

  说罢,姚槿玄转身就走。

  不用那么麻烦,她尽可以远走高飞或者四处飘零,都好。

  张良很意外,他以为,她会留下,用尽一切理由地留下。只是会抗议,需要她受伤配合的事。

  姚槿玄的背影,很果断,一点也不像是做样子。

  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围师必阙?

  孙子的战败计在张良的脑子里飞快地转动,一时难有决断。

  虽然腰并不如想象中细,但是她的背影,真的好瘦。

  想起了外面的战场狼烟,伏尸百万,如果,如果她只是普通女子……

  怎么可能普通,她跟普通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他让自己心里那些多余的恻隐之心消散在角落,却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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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侠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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