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月杰表面应允实际自是舍不得,因而不但没有解散这只卫队,而且还暗中默许韩震偷偷训练这只卫队。
时隔多年,龙月杰几乎忘了还有这样一支特殊的队伍。如今此卫队恰于关键之时出现,自是给龙月杰一天大惊喜。
“请太子殿下检阅!”韩震恭敬而又信心十足地道。
“报——一禅法师求见!”
“报——于掌柜与马半刀带领一队精英人马求见!”
“好!”见此,龙月杰已很是欣慰,“各位来得正好!”
“我等拜见太子殿下,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此次战斗实力悬殊明显,还望众位不遗余力出手相助!”龙月杰道。
“我等乃是抱了必死的信心前来,自当全力以赴,太子殿下尽管放心便是!”众人向龙月杰承诺道。
“此扳指究竟意义何在?”苏若晨以手托腮,眼神散漫地透过木窗望向客栈之外,兀自念叨着。
由于惦记龙月杰,苏若晨日夜殚精竭虑地思索着该如何解开扳指之谜,拿到兵符。
“明日乃此地‘龙母上天节’,届时龙啸山有个浩的大的斗扳指大会!晨儿可想去看看?”蓝姐儿道,“或许对你解开此扳指之谜有所启发!”
蓝姐儿自是不知这个扳指大会与苏若晨手上的扳指是否会有何关联,只是觉得苏若晨日日将自己闷于房中,看着压抑而无趣罢了!
“好,明日咱们一道去往龙啸山一观!”苏若晨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道。
“龙啸山,山高万丈,明日爬上那龙啸山,恐那扳指大会已然散了!”蓝姐儿摇头说道,“理应即刻启程才是!”
“既然如此,便依姐儿。”苏若晨并未反对。
“好!”得到如此答复,蓝姐儿自是欣喜。
苏若晨转而吩咐玖然道,“收拾一下,即刻启程!”
马蹄飞扬,轻车熟路,不消半日功夫苏若晨等便到了那龙虎山脚下,此刻龙虎山已变得郁郁葱葱,但饶是晌午山上云雾仍是遮天蔽日。
好在纵使山高,也是有人开了山路的,马车缘山路蹒跚而上,偶尔一丝山风拂过草木,携了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打向马车的窗棂,轻轻卷起半壁轻盈的窗帘子,露出苏若晨等娇俏的小脸。
苏若晨在这舒服的山风抚摸下几乎要睡着了,却被玖然一声轻呼吓了个激灵。
“夫人您看!”玖然喊道,“那女子……”
苏若晨抬头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满面愁容立于不远处的悬崖边上,清风迎面扑来,她的秀发与裙摆随之微微曳动。
“她不会是……”苏若晨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啊!”玖然失声喊出。
只见那女子离了那峭壁,身子直直地往山下坠去。
“蓝姐儿!”
苏若晨话音未落,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然窜了出去,这白色身影正是蓝姐儿。
只见蓝姐儿身影于悬崖前停留的瞬间,长鞭呼啸而出,那女子柔弱的身影便随长鞭一道被卷了回来,重新回了峭壁之上。
苏若晨与玖然连忙下车前去,只见那女子仿佛吓呆了一般僵立于石壁之上,不过刹那之后,那女子便回过神来,眼泪夺眶而出:“女侠何必救我!”
“我平生难得救一回性命,却落得被人埋怨,”蓝姐儿佯装略有愠色,“晨儿,人是您让我救的,如今落了埋怨,你看……”
“算我欠你的!”苏若晨爽快笑道。
“呵呵,这还差不多!”蓝姐儿浅笑道。
“姑娘,你缘何要自寻短见?”苏若晨转而问那女子道。
但那女子一直抹泪,也不吱声,因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山顶,苏若晨等只好带那女子上了车。
于马车之中,那女子的情绪渐渐平复,遂于苏若晨等人的一再追问下,那女子逐渐将自己的身世缓缓道来。
自那女子断断续续的叙说中,苏若晨等了解到原来此女子闺名西巧儿,自幼生长于这平柯县一户普通人家,全家靠父亲常年倒卖点蔬菜勉强度日。
而就在几个月前的一日清早,自己自睡梦中醒来之时却发觉家中除了她以外的五口人包括一向早出晚归的父亲仍旧面容安详地睡于榻上,西巧儿试着把父母叫醒,父母却毫无动静,西巧儿试着将兄弟姐妹们叫醒,一样是毫无结果,西巧儿将手指悄悄探于父母与兄弟姊妹们的鼻下,却发现他们早已没了气息。
西巧儿害怕极了,跌跌撞撞去请来大夫,大夫却诊不出他们死于何种原因。
因此,村子里纷纷传言是她害死了她的家人,也有人说她的家人是得瘟疫死的,还有人说她是个灾星,克死了她的家人,总之人人都或惧怕她或鄙夷她,见了她不是扔东西大骂便是远远绕开,她只能靠好心的包子铺老板远远扔给她的包子勉强度日。
而不久前传来西巧儿远嫁他乡的姐姐亦死于非命之时,连包子铺老板都不屑救济于她,因而她辗转反侧受尽苦楚,今日终于鼓起勇气寻求一死。
“的确并非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家人,”西巧儿哭诉道,“我也并非灾星!”
“嗯,”苏若晨见西巧儿可怜楚楚的样子,竟动了恻隐之心,连忙安慰西巧儿道:“我等相信你!”
“没有人会再相信我了,还望姐姐能留下我!”西巧儿紧张地道,“我可以为您当牛做马,只要您不赶我走,只要您能给我口吃的!”
苏若晨看向蓝姐儿——这一路多亏有蓝姐儿照应,倘若蓝姐儿反对横添这样一个累赘,苏若晨也无可奈何。
蓝姐儿不置可否,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苏若晨转而对西巧儿道:“留下吧!”
“多谢众位姐妹!”西巧儿激动地笑道。
夕阳半斜,远处的景物渐渐只剩一片剪影。
“驭——”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众位下车吧!”
“这不是尚未到达山顶么?”蓝姐儿奇怪地问道。
“山顶是未到,但马车已不能往前走了!”车夫为难地道。
“这又是为何?”玖然问道。
“再往上乃龙啸山龙头位置,是没有马车道的,”西巧儿解释道,“龙啸山乃是本地的神山,本地人将这龙啸山当作神一样供奉。尤其龙头所在,不修车道,不能食宿,不能交易,更不能赌博,只准斗扳指以及举行一些与龙相关的活动。”
“看来今日咱们要于这荒山野岭留宿了!”蓝姐儿不咸不淡地道。
蓝姐儿行走江湖,只要能睡人的地儿她都睡过,不能睡人的也都尝试过,夜宿山岭对其并不算什么,而对其他几人来说则是既不安全又不干净更不舒适。
玖然怎能甘心让苏若晨受此番委屈,因而问那车夫道,“此处可有客栈?”
“有的,”西巧儿殷勤答道,“自这儿往回走大约半里地,有一条向山下走的小岔道,沿那岔道走不远便有家客栈。因那小路隐蔽,方才经过之时你等可能未曾注意到,但我自幼时常来这山上游玩,自是熟悉些。”
“好,掉头回去吧!”苏若晨命令道。
西巧儿口中所说的客栈乃是一排茅屋,里面的房间还算宽敞,但布置却算不得好,但总比露宿山岭要好百倍。
为了安全起见,四人只要了一间客房。房间内除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两张床之外,别无他物。
自然,玖然与那西巧儿同睡一铺,苏若晨与蓝姐儿则睡于一起。不过,或许是从未与人睡于一起过的缘故,蓝姐儿于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五更时分,蓝姐儿实在也有些困意了,便将那几张凳子排成一排,和衣睡在了上面。
“谁!”蓝姐儿突然听到一丝响动,翻身下凳。
“我,”门外传来店小二略显惊慌的声音,“隔壁房间有人要夜宵,打扰客官了,还请客官见谅!”
“去吧!”蓝姐儿不耐烦地道。
“方才是何人于房外讲话?”玖然睡意浓郁地问道。
“无碍,安心歇下吧!”蓝姐儿敷衍道。
“嗯。”玖然含混的应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
对于方才之事蓝姐儿并非丝毫不起疑心,只是蓝姐儿自信无论遇到何种情形自己都能应付自如,因而也懒得去管它罢了。
第二日一早,苏若晨等弃了马车步行而上。高山顶自然比山下要凉爽一些,再加上自客栈借来的简易华盖,一路上还算惬意。如此走走停停,又过了约摸半日苏若晨等一行人便到了山顶。
山顶上乃是一高一低两大块并未修整过的空地,高的那块被称为龙额,低的那块被称为龙鼻,龙额与龙鼻之间并排有两个巨大的山洞洞口,被称为龙眼。而斗扳指的人们便在这龙鼻之上散乱地或立或坐。
所谓“斗扳指”,顾名思义便是按扳指的类型找到相应斗扳指的对手,将双方分别将自己收藏的扳指亮出来,找公证人鉴定谁的扳指更有价值,输的一方就要把自己的扳指赠予赢得一方,相应的,赢的一方要赠送相应价值的财物给输的一方,然后赢的一方自然可以继续与其他玩家斗扳指,当然也可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