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炫大人风寒新愈,不宜远征。”龙谦对苏炫已心生芥蒂,“除了他,我大水月国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吗?龙瑞!朕命你带兵前往,你可有异议?”
“皇上命我前往我自无异议,只是众位侄儿也该趁此机会出去历练历练了,对不对?”龙瑞笑着看向龙日翔和龙月杰。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你们两人可有谁愿带兵前往?”龙谦也知道龙瑞断不会出征,也只有勉强问一问龙日翔与龙月杰了。
“若谁能带兵攻打匈奴而能旋,我必重赏于他!”龙谦补充道。
“我去吧。”龙日翔倒不在意龙谦的赏赐,只是见龙谦将话说得如此明了,便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了。
“还是我去吧。”龙月杰自知龙日翔十分疼爱安玉溪,于是主动请缨说,“二哥府上安正妃有孕在身,需要照料,而我尚无牵挂,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可是三弟不曾有过带兵经历,此去太过凶险……”龙日翔深知龙月杰一向淡泊,因此执意将此任揽于自己身上。
“这倒无妨,若此次我不去,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带兵征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龙月杰也不想为难龙日翔。
“此番出征我很快便会凯旋,无需为我担心。”龙日翔主意已定。
龙月杰见龙日翔如此拼命便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孩儿手中无一兵一卒。”龙日翔对龙谦说。
“老身愿把手中兵符借与二皇子一用!”龚婉蓉在苏若晨与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进得大殿。
龚婉蓉给皇上行过礼之后对龙谦说:“虽然老身一介女流本不该到这朝堂之上但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只得前来,请皇上降罪于老身。
“老夫人快快请起,你也是对我水月国一片赤诚之心,朕不怪罪于你!只是这兵符你先留于手中罢,朕早已安排妥当。”
龙谦转而对龙日翔说:“朕给你二十万兵马,等你凯旋!”
即使龙谦对龙日翔不甚宠爱,但龙日翔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只给龙日翔十万兵马无疑是让龙日翔去送死,因此龙谦将从苏炫手中拿来的二十万兵马全都拨与龙日翔率领。
“你还有什么需求?”龙谦问道。
“儿臣想让杨荣将军与我同往!”龙日翔回答说。龙日翔方才也看到杨荣受人排挤,此时将其收入自己军中,杨荣必定会尽全力帮助自己,以证明自己对水月国的忠诚。
“你可愿意作为三皇子的副将前往?”龙谦仍是问了杨荣。
“臣愿意以此将功赎罪。”杨荣回答说。正如龙日翔所料。
“准。”既然杨荣无异议,龙谦也自然无话可说,只能顺水推舟。
“儿臣遵命!”龙日翔说。
乐氏边收拾着手中的包裹边对夏源说:“源儿,以后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娘亲,不要抛下源儿。”夏源带着哭腔说。
“傻孩子,娘亲怎么会抛下你呢?”乐氏抚摸着夏源的头笑着说。
“翠松,源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老爷议和失败,皇上怕是要怪罪,你着带源儿走吧!有多远就走多远,莫要回来了!”乐氏将包裹递给翠松,并嘱咐翠松说。
“夫人!”翠松依依不舍地说。
“趁着天还未亮快走吧!再晚一些怕是想走了走不了了!”乐氏催促道。
“夫人保重!”翠松说完这句话便抱起源儿转身向外走去,那里早已有一辆外表装饰地异常普通的马车马车等在那里。
“老爷,您黄泉路上慢点走,我也要随你去了。”说完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茶盏一仰头喝了下去。
“皇上,夏贵人听说夏大人与夏夫人的死讯,伤心郁结,小产了。”龙谦的贴身太监向龙谦传话道。
“真不叫人省心。走,去看看吧!”龙谦沉闷地回应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里接连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以至于一向沉稳持重的龙谦也有些应接不暇了。龙谦突然想到了何念,那个他曾经深爱着的女人。在那段短暂相处的日子里,无论龙谦心情如何,何念总能让他快乐起来。而现在,放眼望去,还有谁能帮自己分忧解难?
“是谁曾夸下海口说什么皇上会来求你!哼!”唐筱雯冷笑着轻蔑地对苏炫说,“他宁愿将兵马交于几乎毫无作战经验的二皇子带都不踏进苏府一步!”
“什么?龙谦居然把我的兵马转手赠人!”苏炫似乎并未听明白明白唐筱雯的话。
“对,”唐筱雯斜了苏炫一眼,火上浇油般地解释道:“也就是说,你已被皇上丢弃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龙谦这是在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苏炫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
“喊那么大声有何用?” 唐筱雯奚落道,“本以为你可以大权在握,不成想你只是一个龙谦废弃了的棋子!”
“龙谦!我跟你没完!”苏炫紧咬牙关在心里恨恨地对自己说。
“先别着急发火,兵权会有的,而且还会有更多。”唐筱雯恢复了一贯地表情。此时自信的笑容与一瞬前失望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刚刚对苏炫说话的人并非是她。
“此话怎讲?”苏炫听闻此话,心中思绪万千却理不清头绪。
“我已等不及龚婉蓉在我大婚之时才将兵权转赠于我!这种事,先下手为强,时间长了恐生事变。”唐筱雯面上带着冷冷清清的笑容,内心却早已杀机四起。
那一日龚婉蓉告诉她,在她大婚之时将不会再把那三十万兵符赠予她做她的嫁妆之时,她已怀恨在心。
“是你逼我的!奶奶!”唐筱雯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的罪恶行为开脱。
“你的意思是?”苏炫听唐筱雯如此说,早已猜透七八分,只是忍不住还想再确认一下。
“对,正如你想的那样——杀鸡取卵!”唐筱雯面上依然没什么波澜起伏,但她说出的这句话却让苏炫感到背后有一股寒气直冲后脑。
“这事好办,交给我办就行了。”苏炫终究还是苏炫,那个别人眼里的常胜将军。只是一瞬,他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着,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唐筱雯说完便站起身来依旧款款而去,正如来时一样。
月明星稀,风轻云淡。龚婉蓉房前的枯枝影影绰绰,仿佛张牙舞爪的鬼影一般。
“老夫人,天色不早了,我扶您到里屋休息吧!”秋塘说罢,便要上前去搀龚婉蓉的手。
“不用了。”龚婉蓉语气平静地说道。
秋塘不知龚婉蓉所云,却又不好再问,只好去拿了件衣服给龚婉蓉披上,然后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龚婉蓉恭敬地给菩萨像上香。
“该来的总会来。”龚婉蓉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秋塘说。
秋塘并未明白龚婉蓉所言,但横竖这些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便也没有再问。
“进来吧!”沉寂的房中,龚婉蓉突然说道,显然,她发现门外有不速之客。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始终没见有人进得房中。
“秋塘,扶我去睡下吧!”龚婉蓉叹了口气说道。龚婉蓉似是确认了门外无人,又像是放弃了等待那人进屋来。
秋塘安顿好龚婉蓉,帮龚婉蓉放下帘帐,便吹了灯退出门去。
半夜时分,一个黑衣人从门外柱子后面突然出现,没等秋塘喊出声那人便用一块帕子捂了秋塘的口鼻,不一会儿秋塘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四处一看,确认周围没有人,用一根竹管轻轻向房中散了一些迷香。过了片刻,那人轻轻打开房门,抹黑快速蒙了龚婉蓉的眼,堵住了她的嘴,将龚婉蓉绑了便往外走。
龚婉蓉一直未曾睡着,听到动静后,未发出一点喊叫之声,而是闭上眼睛假寐,她本想亲眼看看那黑衣人要把她带到何方,不成想那人如此谨慎,居然对她下了迷药。
黑衣人带着龚婉蓉自后门出去,左拐右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以避开旁人。然后在天亮之前他将人带到了指定地点,交给了他的主人。
当被水泼醒时,龚婉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没有窗,也没有任何家具什物。借着旁边昏暗的灯光,龚婉蓉隐隐约约可以可见四周黑暗冰冷的墙壁。显然,这是在一个不算很大的类似地窖的地方。
此时龚婉蓉觉得头痛欲裂,似乎是头部被什么硬物所撞,也或者被人袭击了。她想伸手揉一揉太阳穴以减轻头痛,却发现自己是被绑在了一张破椅子上,被紧紧缚着的双手已有些发麻了。
“是你?”几秒种后龚婉蓉看清了眼前之人,脸上一抹显现出惊讶之色,但只是一闪即逝。
然后龚婉蓉表情一如往常,淡定地说,“我还以为会是雯儿呢。”
“呵,你的宝贝雯儿似乎也不似她表面那样乖巧啊!”听闻此言,那人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