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善良之子!”“何念”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念儿以为他们二人之众哪一个能心系黎民百姓,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龙谦仍旧不安地提问道。
“善良之子会心系黎民百姓,善结交之子能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何念”之言甚是巧妙却让龙谦内心之中更为纠结苦闷。
“倘若儿子相争只能留一人,念儿会留哪一个?”龙谦眼神中的期待不言而喻。
“二人,念儿都不愿放弃!他们都是念儿的亲生骨肉,念儿怎能忍心看他们挣个你死我活!倘若必须有一人要赴死,念儿宁愿这个人是自己!”“何念”动情地道。
“这,正是朕所难以抉择的事情之一——念儿所言正是朕内心所想!”“何念”此言正戳中龙谦要害,沉默良久,龙谦突然说道。
“夫君,您忙了一天,也累了,晨儿伺候您泡泡脚早些歇下吧!”苏若晨立于龙月杰身后轻轻为龙月杰捶打肩膀,为龙月杰消除疲劳。
“晨儿……”龙月杰欲言又止。
“夫君有何事不妨直说!”苏若晨一眼便看出龙月杰神色似是有些不对。
“晨儿,过两日为夫便要领兵到边塞与鲜卑部落征战了!”龙月杰稍稍迟疑了一下,神色忧郁地对苏若晨道,“晨儿自己在府中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哦,此次出兵乃夫君施展抱负、报效朝廷的大好时机,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晨儿亲自下厨给夫君做一桌好酒好菜好好庆贺庆贺!”苏若晨说着迅速背过身子——明明早已得知,为何仍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明明笑得灿烂,为何泪珠会无端滚落?
“晨儿!”龙月杰站起身来,跨到苏若晨前面,双手扶着苏若晨柔弱的肩,低头看着苏若晨的泪眼,轻声问道,“晨儿莫要伤怀,为夫只是出几天远门,很快便会回来!此次出征为夫也是迫不得已,相信晨儿可以理解对不对?”
“夫君,其实晨儿今日晌午已然听闻夫君即将迎战之讯,晨儿自是理解夫君,”苏若晨方用帕子拭干泪痕,新一波泪水便接踵而至,因而苏若晨干脆不再管它,任泪水一遍遍洗刷脸上早已被泪水冲洗干净的淡淡的脂粉,“晨儿只是心中难受,不想承认刚刚重逢复又要别离;不想承认夫君要远赴边塞与鲜卑浴血奋战!”
苏若晨说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只一个劲儿地抹泪。
“很快便会重逢的,为夫我福大命大,定会安然而归!”龙月杰将苏若晨拥入怀中,在苏若晨耳畔轻声呢喃道。
本是安慰苏若晨的话,但苏若晨听了反倒哭得更凶了,龙月杰遂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苏若晨,抬了头透过窗子看向已不是很圆的残月,眼中渐渐也升气了一层白雾,使得龙月杰眼中愈来愈模糊,直到滚烫的液体划过脸颊。
“夫君,晨儿知道你手中只有几万人马,几万人马想要灭掉鲜卑几十万人相当于杯水车薪,”不知过了多久,苏若晨擦干泪,郑重其事地对龙月杰道,“晨儿决定明日去过母后那儿之后,便去将那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取回,赠予夫君,夫君定要等晨儿拿到虎符归来!”
“取虎符?”龙月杰一时不知苏若晨所说之所以然,因而奇怪地问道,“晨儿要取何虎符,到哪儿取虎符?”
“还记得龚奶奶单独留给晨儿的遗言么?”苏若晨提示道。
“原来如此!”龙月杰一点即通,立即会意苏若晨之言。
苏若晨接着道:“苏奶奶给了晨儿这个……”
苏若晨将腰间的玉佩拿给龙月杰看。
“嘘——”龙月杰低声对苏若晨道:“小心隔墙有耳!”
苏若晨听闻龙月杰此言不禁透过门窗向外瞧去,却不见一人。
“谨慎为上,”龙月杰低声道,“倘若让觊觎之人听到,将会给咱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会危及性命!”
苏若晨心领神会,因而与龙月杰耳语起来。
“弦月,快,准备一下,起驾东宫!”何希面有慌乱中之色,说话亦有些语无伦次,“不,咱们先去皇上寝宫一趟!”
“可是,娘娘……”弦月欲言又止,“皇上尚未解除您的禁足!”
“先不管那么多了,本宫的杰儿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说什么禁足!”何希一急便忘了违抗圣意该当何罪。
“是,娘娘!”弦月终归是感念何希此刻心中煎熬之情的。
“哎,”何希出门正遇上龙月杰与苏若晨,便拉着龙月杰的手道:“杰儿,你来得正好,母后正要到你父皇那儿替你求情,你随母后一道去吧!”
“母后,不用去了,事情已然定下来了!”龙月杰冷静地对何希道,“君无戏言,依父皇的性子,定不会驳回自己所下诏令!”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杰儿手中并无一兵一卒又无带兵经验,何以带兵远赴鲜卑迎敌!”何希听闻龙月杰此言,眼圈霎时红了。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妙计!”龙月杰笑着安慰何希道。
“杰儿有何妙计快跟母后说说!”何希完全信以为真。
“这个儿臣先保密!不久之后母后自会知道!”龙月杰神秘地笑道。
“杰儿莫要欺瞒母后,以安慰母后了!母后料定杰儿并无巧夺天工之计,还不对母后讲实情?”何希复又焦急地问道,“如今并非与母后玩笑的时机!”
“儿臣何时欺瞒过母后!此事千真万确!”龙月杰语气坚定地道。
只是有那么一瞬一直盯着龙月杰看的苏若晨却恍然瞧见龙月杰眼中目光闪烁,只是心急如焚的何希却并未留意到。
何希虽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却稍稍镇定下来:“杰儿,今日此来可还有他事?”
“母后,儿臣听闻您被父皇禁足,特意与晨儿过来看看您,另外,儿臣近几日便要出征了顺便与您道别!”龙月杰轻松地道,“这块怀表献给母后,用以打发寂寞的时光!”
听闻龙月杰此言,何希又是鼻头一阵酸楚,掉下泪来。
“母后莫要伤怀,这次的事错不在您,儿臣自会去求父皇解除您的禁足!倘若您为了儿臣要远征之事则更不必伤心了,儿臣很快便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嗯,”何希擦干泪点头应道。
众人遂进得何希寝殿。
“母后,您究竟因何而被禁足?”龙月杰甚是不解。
“还不是你这宝贝太子妃!”提到此事何希冷着脸望向苏若晨道,“分明暗害了本宫今个儿却又没事儿人似得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因为臣媳?”苏若晨大惊道。
“不可能!晨儿并非做出此事之人!”龙月杰自是不信,“母后,您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倘若不是太子妃前几日赠与母妃那盒含有蓝色风铃花芬芳的脂粉,母后也不至于被禁足寝宫、剥夺管理六宫之权!”
“那盒脂粉不是腊梅香,添加少许金菊、百合、曼陀罗香的么?”苏若晨惊道。
“是啊,那盒脂粉是儿臣给晨儿的,不会有错!”龙月杰心稍稍放下一半,肯定地道。
“难保不是太子妃将其他脂粉误以为是你赠的那盒,而拿来给母后!”何希不服气道。
“不可能!”龙月杰斩钉截铁地道,“晨儿素来不太喜粉黛,因而她的脂粉儿臣屈指可数,绝不会有蓝色风铃花香脂粉!”
“可是母后这盒脂粉的确是太子妃送来的!”何希不依不饶道。
“除了弦月、玖然与晨儿,当日无人曾碰触过这盒脂粉,而我三人皆为母后亲近之人,断不会故意陷害于母后,问题到底出于何处呢?”苏若晨奇怪道。
“会不会是太子妃打算赠与娘娘,但尚未送过来之前,于太子妃房中便被蓄谋已久的仇家掉了包?”弦月大胆猜测道。
“近来太子妃经常不在房中,想要掉包,还是有不少可乘之机的!”弦月一语惊醒梦中人,玖然恍然大悟道,“追究起来,由于太子妃只有这一盒用鹅卵形瓷盒装着的脂粉,因而当日玖然临行前并未打开脂粉盒盖一再确认,恐果真是奴婢将假脂粉带了来亦未可知!”
“依玖然之意,咱们府中可能会有奸细,或是有人潜入过咱们府中?”龙月杰如此想来竟有些后怕——如此一来不禁害何希于无形,还嫁祸苏若晨,使得何希与苏若晨之间的婆媳关系一下子僵化,真是一箭双雕之计!
“不会是上次那个神秘黑衣人吧!可是那黑衣人不至于为那么一盒不起眼的脂粉夜入东宫吧,那他的目的何在?”玖然疑惑地猜测道。
“哪个黑衣人,何时曾有过黑衣人夜入东宫?”龙月杰紧张地问道。
“没,没有黑衣人,”苏若晨唯恐龙月杰为其担心,不想将那夜刺客之事告知龙月杰,因而敷衍道,“我与玖然只是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