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问题终归还是出于奴婢做事不够仔细!倘若当日奴婢打开粉盒看一眼,便可知道事情有异,而避免此事了!”玖然自责道,“奴婢知罪,请皇后娘娘与太子妃责罚!”
“此事怨不得玖然,终究是臣媳的错,倘若不是儿媳自作主张送什么脂粉,亦不会使人有可乘之机!”苏若晨主动认错道,“还请母后责罚!”
众人皆沉默。
“母后,晨儿,儿臣走后,您们好好相处,儿臣希望此般误会莫要再发生了。”龙月杰先开口打破寂静道。
“是,太子殿下!我等定会侍奉好母后!”苏若晨与玖然异口同声地道。何希却仍是一言不发。
回到太子府中,趁玖然为苏若晨收拾行囊的空档儿,苏若晨与龙月杰道别:“夫君,晨儿此去定会取来虎符,夫君只管于府中静候佳音便可!”
龙月杰蹙了眉道:“晨儿,为夫想过了,晨儿一个人去为夫甚是不放心,还是让为夫陪晨儿前去吧!”
“此去路途遥远,不是一两日便可回来京城的,夫君这几日还要上朝参政,总不好一连几日不上朝吧!且此行愈是隐秘愈是安全,人多了更易被人发觉,更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晨儿只身前去吧!”苏若晨伸出玉指轻轻将龙月杰的眉心抚平,浅浅地笑着解释道。
“太子妃,让奴婢跟着服侍您左右吧!”玖然恳切地请求道。
“这……”苏若晨于心中快速权衡玖然跟于自己身旁与否的利弊关系。
“是啊,让玖然陪晨儿前去罢,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龙月杰退而求其次妥协道。
“也好,既如此,那我二人便启程吧!”苏若晨请辞道,“马车可备好了?”
“嗯,一切准备妥当!晨儿一路顺风,早去早回!保重!”龙月杰将苏若晨拥入怀中,迟迟不愿放行。
“来来来!”龙税晖与前来赴宴的门客道,“咱们干!”
“王爷,虎符有消息了!”千二上前伏于龙税晖耳边对龙税晖耳语了几句。
“千二,此事当真?”龙税晖喜形于色,手中的酒盏明显抖得厉害,清澈的烈酒不时洒于龙税晖手上,龙税晖却丝毫不介意。
“千真万确!”千二肯定地道。
“有点意思!”龙税晖嘴角微微上挑,一副似笑未笑的模样,“看来本王这是要扭转乾坤啊!”
“王爷英明!”千二奉承道。
“可打探到虎符究竟在何处,如何取得?可还有其他讯息?”龙税晖追问道。
“暂无!”千二不卑不亢地道,“不过属下已派人盯紧苏若晨,一有消息,咱们便可第一时间得知!”
“好,再加派人手跟过去!”龙税晖满眼含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沉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千二领命而去。
“天助我也!”龙税晖举起酒杯将里面所剩无几的烈酒一饮而尽,立于原地陷入沉思。
“三十万虎符终于要现世了!”龙霍云迷了眼眸冷冷地笑道,“本王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南宫虎,你带人盯紧苏若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可来报,不到万不得已莫要打草惊蛇。倘若虎符见世,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龙霍云吩咐道。
“是!”南宫虎答应着转身出门,带上门而去。
“雯儿,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福星,此话果真不错!”龙霍云将唐筱雯拥入怀中,借夸唐筱雯机敏聪慧也趁机夸了自己眼光毒辣!
“王爷过奖了,”唐筱雯娇笑着贴近龙霍云温暖的胸膛,奉承道,“一切全凭王爷福泽深厚,英明睿智!”
“云儿!”静芸突然闯入房中。
龙霍云并未想到有人会突然进入他书房之中,因而吃了一惊:“母妃!您到儿臣府上缘何不遣人通报?”
“母妃来云儿府上难道还要特意通报么!”何希不悦地道。
“岂敢,儿臣只是随意问问,母妃毋庸多心!”龙霍云慌忙解释道。
“罢了!”静芸并未打算追究,“这又不是大事,母后不予计较。云儿这两日可好?”
“儿臣一切安好,多谢母妃挂怀!”龙霍云敷衍道。
“那雯儿可好?”静芸接着问道,“身子可还好?平日里可要多注意身子,莫要磕了、碰了、扭了什么的……”
“承蒙母妃挂怀,臣媳一切安好!”经静芸如此提醒,唐筱雯突然发觉自大婚以来已有半年之久,肚子却丝毫不见有动静,知晓静芸话中之意,不免略有尴尬,因而敷衍道,“臣媳自会留意,母妃无需担忧!”
“母妃何以突然造访?”龙霍云听闻静芸唠叨略有些不耐烦,因而佯装随意地问道。
“还不是你父皇,”静芸抱怨道,“日日流连于那女子房中,已然多日不曾踏足母妃寝宫了!母妃闲来无聊便到云儿这里来了,不成想云儿亦不待见母妃!”
“儿臣岂敢!是母妃错怪儿臣了!”龙霍云舒了口气,将房门关上,悄声对静芸道,“母妃,三十万兵符不消几日便可到手了!”
“什么!”静芸惊道,“此事当真?”
“嘘,母妃小声点,此事不可随意声张!儿臣正筹划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锦囊妙计,暂时还不能与母妃细说,母妃只管于寝宫坐等儿臣的好消息便好了!”
“呵呵,如此一来,太子必然兵败,何希自然也会跟着倒霉!”静芸得意道,“母妃我亦可冲破瓶颈,平步青云了~!”
“老爷!”郭荣悄然进了苏炫书房,对正独坐于太师椅上悠然品茗的苏炫道,“不如咱们亦出兵单独跟了苏若晨,夺取虎符?”
“不,”苏炫稳坐泰山道,“与其如今夺取虎符孤军奋战,倒不如暂且依附于龙霍云,待龙霍云打下江山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那如今之计该当如何?”郭荣请示道。
“派高手给秦王,全力助秦王夺取虎符!”苏炫一字一顿地道。
第二日早朝之际,龙霍云、苏炫、吴王等众位大臣再次给龙谦施压,催促龙月杰即刻出兵,早朝之后龙谦将龙月杰单独传至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龙月杰再拜龙谦道。
“免礼!”龙谦吩咐道,“给太子看坐!”
“谢父皇!”龙月杰拱手道。
待龙月杰坐定,龙谦屏退了身旁所有伺候的下人,对龙月杰道:“想我水月国自开国以来不曾有过太子亲自领兵之先例!如今让杰儿亲自领兵亦是迫不得已之计。第一,朝廷大将均已前往驻守边关,朝中暂无可用之人,朕思前想后,也只有你与你大哥二人还算是年轻有为之人!”
“父皇过奖了,儿臣愚钝,岂能与大哥相提并论!”龙月杰谦道。
“云儿性子浮躁,倘若让他领兵势必会令其白白送上性命,倘若他偶然得胜,以他的性子必定会骄傲自满,后果不堪想象;而杰儿你性子平和稳妥,让杰儿领兵父皇则无后顾之忧!”龙谦继续道。
“多谢父皇器重,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月杰向龙谦表决心道。
“杰儿无需赴汤蹈火,只要拥有这般雄心即可!另外,杰儿身为太子,只要杰儿亲自领兵,我军士气必然士气大增,因而以一敌十绝不在话下!而且倘若此次出兵顺利,待杰儿凯旋,定然于群臣以及将士之中大有威望,对以后处理朝政安抚民心大有裨益。”龙谦极力安慰龙月杰道。
“谢父皇!儿臣感念父皇良苦用心!”龙月杰见龙谦眼下乌青,神情疲惫,想来昨夜定是辗转难眠,心中不免动了恻忍之心。
见龙月杰如此顺从,龙谦也有些于心不忍:“如今问题之所在乃是你手中并无多少实质的兵权,而朕的兵力全部集中于帝都,守护整个帝都的安危,不能随意调动!如今临时招兵买马怕是来不及了,你只能带领那几万人马先行迎战,后续父皇再替你想法子。”
“儿臣理解父皇苦心,谨遵父皇教诲!”龙月杰恭敬地道,“只是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允准!”
“杰儿但说无妨!”龙谦心中有愧般爽快地道。
龙月双膝跪地,恭敬地对龙谦道:”母后一时疏忽惹怒父皇,还请父皇宽宏大量解除母后禁足,母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父皇,儿臣亦会尽心尽力报效朝廷!”
“你……”龙谦指了龙月杰怒道,“竟敢威胁于朕!”
“儿臣不敢!”龙月杰伏于地上道,“儿臣只是心疼母后,并无威胁犯上之意,且母后是被奸人陷害,并非本意冒犯,还请父皇明鉴!”
“容父皇再想想!”龙谦稍稍平静了几分,犹豫道。
沉默良久,龙谦开口道:“不如杰儿先行回去,父皇自会妥善处置皇后之事!”
“父皇!”龙月杰恐夜长梦多,遂道,“姨母倘若在天有灵,定会愿意看到父皇、母后、晨儿与杰儿和睦相处,平安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