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葬红叶
兰茉莉2016-11-09 18:003,189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宫总疑心她已然来过寿康宫了:其一,方才本宫入座之时竟觉那凳子是温热的,想必十有八九是她坐过的,且当时之情景定然是我二人后脚刚至,而她却前脚刚走;”何希兀自揣测道,“且素来太后从未对本宫如此心不在焉!倘若说她未曾来过此处,倒是于情于理皆讲不通!”

  “或许是其他宫里的娘娘来过也未可知吧!”弦月安慰何希道。

  “可是……”其他宫中哪还有静芸如此机警果敢之人!

  但何希终究还是莫名地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安慰自己道:“或许吧,恐是本宫多心了!”

  “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观察入微,以后咱们行事不得不更要细心谨慎!”待何希走远,静芸自石柱之后探出身来,轻抚胸口后怕地叹道。

  “娘娘的意思是,”清露揣测何希之意道,“皇后娘娘极有可能会找出证据以证明我们曾来太后寝宫?”

  “不能,”对此事静芸倒还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只要太后老佛爷不开口,任皇后如何聪慧亦难以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且本宫几乎可以断定太后老佛爷定然会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去处理此事,因而更加不会任其找到证据,将事情闹大。”

  “那弦月出言议论老佛爷之事咱们是否要捅出去,让皇后娘娘无端损兵折将?”清露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没脑子的东西!”静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只知道嚷嚷,也不细细思虑一番——对于此事你可有证据么?”

  清露自知失言,不敢再多嘴,只得讨好静芸道:“还是贵妃娘娘想得周到,奴婢愚昧不及!”

  “老佛爷!”待何希走远,林囿不解地问太后道,“咱要将皇后娘娘与静贵妃的想法告知皇上么?”

  “不可!”太后正色道,“哀家说过要替皇上处理此事便一定会将此事到哀家为止!”

  “那皇后如此口无遮拦,您为何不降罪于她?”太后如此说来如此林囿更是不解。

  既然到此为止,那自然是太后一人掌管此事的生杀大权,难道有关此事的好话歹话包括犯上之言太后悉数收归耳终而不作处置?

  “‘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后亦是无心之过,何以执着于追究此事!”太后心思早已恢复当初的平静如水。

  “那您最后置皇后颜面于不顾,直言不讳,皇后岂非会有怨言或是做出不妥之事?”林囿不无担心地道。

  “何氏尚且没有那个胆儿!”太后胸有成竹地道,“这么多年来哀家是看着她来一点一滴由稚嫩变为成熟,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她或许也会有妒忌之心,但总之还算识大体懂礼数,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那静贵妃可是真心对待皇上?”林囿仍旧问道。

  “这个哀家可说不准!”太后笑道,“你这妮子,如今怎这般多嘴了!”

  “奴婢不敢!”林囿收回思绪,正襟道,“奴婢当真是佩服太后之英明睿智,恍若老佛爷便是那诸葛亮——‘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看吧,”每当与林囿单独在一起之时,太后方乃内心最为安逸舒畅之时,笑容亦更为灿烂而真切许多,“哀家就说嘛,你们一个个都愈发油嘴滑舌了!当真是人心不古、世道变迁啊!”

  由于苏若晨与三个孩子基本均未曾有过亲自安排丧葬的的经验——且不说三个孩子年纪尚小,单说只有苏若晨曾参与过方以涵的丧礼,却也因着当时身子不适,只是跟着送了丧而已。如今要亲自操持将红叶下葬,当天夜里苏若晨与三个孩子讨论了半个时辰,仍是一筹莫展,又与前来帮忙的相商,最后只得决定依照帮忙的人印象之见准备并进行丧礼。

  次日一早,普跋去安排帮忙的,拓跋洋去准备陪葬品,苏若晨、与拓跋琥则准备丧服。

  待四人齐聚冰凉殿外却见冰凉殿已被设为灵堂,殿门敞开着,整个冰凉殿殿内外均以白绫、白灯笼、白门联等装饰妥当,店内外皆是前来奔丧之人。

  拓跋洋对此甚是奇怪,因而随意找了个人询问发生了何事。问清缘由,拓跋洋进得殿中第一时间便发觉殿内一切均与以往不同,连温度也不似之前那般苦寒,反而清凉宜人,显然有人早已替他们布置好了一切。

  苏若晨却顾不得诧异,直奔殿内。却见殿内正中摆放了一口金丝楠木的灵柩,迎面的墙壁上是一个大大的“奠”字;“奠”字上方高悬横幅“音容宛在”,左右写了挽联“宝婺光沉天上宿,莲花香观佛前身”;“奠”字前面设了香案,香案上正中是红叶的牌位;牌位前面上了香,香两边点了白烛,长明灯;再往前便是供品等,桌案两边是鲜花以及其他挽联。另外灵堂之中还有萨满口中念念有词、动作夸张地在举行什么仪式,有一帮手持奇怪乐器的人于周围或低或高地卖力地演奏着奇怪的乐器,苏若晨虽听不懂耳畔传来的曲子,但却能觉出这乐器所传递出的是深深的悲恸与哀婉。

  苏若晨奔至灵柩之前时,但见灵柩之中,红叶穿着打扮比生前还要华贵得多:身着一袭精致的拓跋贵族专用寿衣,头上身上缀以名贵的饰物,或许是由于保存妥当的缘故,面容一如生前白皙动人,面上妆容亦是异常精致,再加上红叶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安详而满足的微笑,于苏若晨看来红叶似乎并未死去,而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到红叶,苏若晨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欲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艰辛困苦、委屈与不舍全都化作决堤般的泪水洒落出来一般。

  一旁的摄政王拓跋宇与可敦乌木达穆娜只是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并不去打扰苏若晨,待苏若晨哭累了,众人方上前安慰。不过,不安慰倒好,一开口苏若晨的泪竟又忍不住而重新奔流了出来。如此几次三番,苏若晨终究是哭晕过去。因此红叶的丧礼便暂时告一段落,直到苏若晨醒来,丧礼方才继续。

  整个送别红叶的仪式乃是半水月半拓跋风俗相混合而成的,拓跋部落中来了很多红叶根本不相识的人前来吊唁、上香、磕头、烧纸、哭丧,甚至同苏若晨一同守灵,除了苏若晨与三个孩子,其他人都是看在拓跋宇主办此事的面子上怀着不同的心思来的,表面是为了给红叶发丧,实际却借着此机会相互之间联络感情并趁机讨好拓跋宇。

  苏若晨却顾不得这些,只一味地伤心难过。

  红叶丧事的一应用度基本是以拓跋部落最高规格来安排的,这其中拓跋宇与乌木达穆娜为了平息众议政大臣们心中的不满倒也费了些心思。

  几天过后,仍是拓跋宇等人安排给红叶择了合适的日子做了最为隆重的送葬仪式,并安排萨满为红叶做了七天七夜的超度仪式。

  一切仪式过后,苏若晨再次回到红叶坟上,此时苏若晨泪已流干,只是静静陪着红叶,一言不发,日复一日。

  “皇上,”王公公敲门进入御书房中向龙谦禀道,“秦王求见!”

  龙谦抬起头,略一思考,道:“让他进来吧!”

  “是!”王公公应着便出得门去。

  转眼间龙霍云大步来到御书房龙谦的书桌前,对龙谦行礼道:“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免礼吧!”龙谦例行公事般对赵环道,“给秦王赐座!”

  “谢父皇!”龙霍云向龙谦谢了恩坐下身来,自袖中掏出那盒茶叶,让邱公公成给龙谦,并说道:“父皇,儿臣新得了一盒毛尖贡茶,特来献给父皇,还望父皇笑纳!”

  “嗯,”龙谦几乎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父皇这儿好茶应有尽有,不用云儿替朕敛茶,云儿且将这茶收回吧!”

  “父皇!这可是顶级的毛尖,极少有的贡品,儿臣特意差人自原产地经选最优的茶叶精心采炒制而成!父皇一尝便知这茶好坏!”龙霍云殷勤地劝说龙谦道。

  见龙霍云向自己使眼色,“何念”亦趁机劝道,“皇上您便收下吧,尽管礼品不算贵重,但确是秦王作为皇子对皇上的一片孝心啊!”

  “好!”“何念”的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龙谦略有些不情愿地抬了头,对龙霍云道,“看在念儿的面子上朕便收了,不过以后不许弄这些虚礼!男儿要有大志——有时间与心思多用于朝廷与百姓生死存亡等大事之上!”

  虽说眼前的情形不够乐观,但也不算太过出乎意料,龙霍云定了定心神,恭敬地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云儿你过来这边看看,”龙谦手中捏了一沓奏折,晃了几下,对龙霍云道,“你二弟与三弟在外浴血奋战,捷报频传,你在朝中亦莫要懈怠——适时做些实事,如此才能不被你二弟、三弟的锋芒所掩盖!”

继续阅读:第二百八十章 龙谦纳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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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邪妃,皇子轻点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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