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蓝姐儿如此说,龙月杰与苏若晨便不再多说什么。龙月杰自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递与苏若晨:“虽然有姐儿保护,但晨儿也少不得自带点防身的兵刃才好!”
苏若晨自然明白龙月杰的心意,收了“霜夜白”,心照不宣。
“还有这个!”龙月杰递过一个锦盒,‘歌待应’晨儿且带在身上,倘若何时思念于我便拿出来吹奏一两曲,回想回想你我二人双栖双宿、琴瑟和鸣的时日……”
苏若晨接过锦盒,知道龙月杰定将“诗待和”带在身上了,遂对龙月杰神情地回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知君心似我心,我感郎情胜我意,惟愿早日再相聚,与你相守永不离!”
“倘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不嫌弃,我自我们雪舞教挑选几名机灵的徒众,给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作护法,以方便二位之间传递音讯!二位觉着如此可好?”众人尚未自龙月杰与苏若晨之间的深情厚谊当中回过神来,程儿却先一步想到此举。
“如此便有劳程儿教主了!”龙月杰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如此一来龙月杰不但可以与苏若晨相互传递双方正事的进展情况,亦可互递相思之情,何乐而不为呢,“多谢程儿教主!”
苏若晨见龙月杰如此急切的应允,面上闪过一丝羞惗,却并未阻止。
“我这儿有姐儿与玖然相陪,便苦了太子殿下只能孤身一人前往了!”苏若晨有些遗憾更有些担忧地叹道。
“太子殿下身边怎能少了我们呢!”龙月杰而方欲说自己无需人陪云云,便听洞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说话声。
众人循了声音看去,只见两名比龙月杰年纪小些的俊朗男子面带轻松豁达的笑容在一名白衣女子引领下翩翩而来。
“小豆子,高忍!”龙月杰显然亦有些意外,“你们怎会找到此处的?”
提及此事高忍面上倒闪过一丝疲惫:“我二人是一路追寻着您与太子妃的足迹而来,却终究没能追上你们!昨夜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们住进了昂沁客栈,不成想找到时却只发现众多官兵,与客栈中混乱的场面。不过倒是高忍眼力好,说是周围有可疑的白衣女子出没,我们便是根据这个摸到了此处!”
“这儿可是有门禁的,你们怎会如此轻而易举便进了这窑洞内部!”苏若晨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个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出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大名,然后便进来了!”小豆子讪笑道。
“呵呵,”龙月杰朗笑着对程儿道:“咱们这儿的门禁几乎形同虚设啊!倘若他们二人是欲谋杀我等的刺客教主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程儿略有些尴尬,“方才光想着来者皆是客,尤其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客人,更是不能慢待,遂放行了,以后我等必然加强防卫,以免心怀不轨之人乘虚而入。”
“我也只是说笑罢了,教主无需在意!”龙月杰一眼看出了程儿的不自在,刻意多言一句,不但提醒了程儿,也使得程儿不至于太过尴尬。
见阿都沁面色难堪,拓跋宇有些难以置信地冷哼道:“失手了?”
“请可汗赎罪!”阿都沁连忙跪地求饶。
“废物!”拓跋宇愤然拍案而起,“他们本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你竟也无法得手,我要你何用!”
“可汗请饶恕阿都沁吧!他毕竟是第一次犯错,以后定然下不为例!”格鲁一听情况不妙,连忙也跪下身来替阿都沁求情。
阿都沁乃格鲁的表弟,格鲁自然要照应着他一些。
“是啊!”乌日托纳馨亦温柔地拉了拓跋宇入座,并跟着附和道,“那太子妃如今自身难保,想必也腾不出什么浪来!可汗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乌日托纳馨乃始终对拓跋宇最为忠心,但却不得不念及与苏若晨曾经的情分,不忍眼睁睁看着苏若晨无端背杀害。
“妇人之见!”拓跋宇对乌日托纳馨的说辞略有些不满,“那太子妃行军谋略方面有一定造诣,若不将她除掉,万一她投奔了其他部落,这不能不说对我们拓跋是一大威胁!”
“可汗多虑了!”被拓跋宇骂“妇人之见”乌日托纳馨却不恼,只是和气地笑着安慰拓跋宇道,“如今咱们拓跋可是名副其实的草原第一大部落,单说部落领地,别说并无部落能及,即便草原第二大部落蒙古部落领土翻倍亦未必有我们拓跋疆域辽阔。”
“话虽如此,”拓跋宇蹙了眉,只觉心底一丝不安,微弱而清晰,“我总觉会横生隐患。”
为能自由抽身自保,乌日托纳馨素来凡事只求尽力,不求结果,此时乌日托纳馨适时噤声,不再多言,只等拓跋宇自己拿主意。
“也罢,”拓跋宇思忖片刻,略叹一口气冷声对阿都沁道,“这次便饶过你,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多谢可汗!多谢可汗!”阿都沁与格鲁皆双双磕头谢恩,“绝不会有下次了!”
“那好!”拓跋宇吩咐道,“你去给我继续追捕太子妃等一行人,用以将功补过!”
“是!谨遵可汗教诲,定然不辱使命!”阿都沁信誓旦旦地道。
阿都沁带了人四处寻找苏若晨与龙月杰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正在苦闷之际,忽见探子来报:“头儿,有人看见那太子妃与那太子分成两路乘了马车离开拓跋,咱们还要去追么?”
“当然要追,而且务必要拿下他们的项上人头!”阿都沁一想到倘若自己无功而返定然被拓跋宇所不容便下定了决心除掉苏若晨与龙月杰,虽然他亦不知为何拓跋宇坚持要除掉他们。
“那咱们亦兵分两路,分头行动?”阿都沁的心腹甘迪嘎问道。
“对,虽然可汗重点强调那太子妃,但咱们再不能给人留下话柄!”经那甘迪嘎提醒,阿都沁郑重地道,“甘迪嘎,你负责暗杀水月国太子等一行人,我负责围剿太子妃,立即行动!”
“是!”此举正中甘迪嘎下怀,甘迪嘎欣然领了命离去。
苏若晨与龙月杰等一再叮嘱程儿等人之后的一段时间主要以收集信息为主,尽量少些私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交代完,龙月杰、苏若晨等便与呼延娜日、拓跋琥、程儿等人依依作别,彼此上路。
鲜卑位于拓跋略偏西南,蒙古部落则位于拓跋部落正南稍偏东,三个部落彼此接壤。出了拓跋苏若晨与龙月杰完全可以共行一段路再彼此分开进入鲜卑与蒙古,只是考虑到此非进入鲜卑与蒙古王宫最近的道路,遂出了拓跋便分道扬镳。
转眼间马车已驶出了几里地外,见苏若晨仍沉浸在与龙月杰离别的伤怀中,玖然与蓝姐儿欲劝却不知该如何劝起,经过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并未多言,只是默默陪伴苏若晨身边。
夜幕渐渐降临,一行人自然而然地加快了步子以求在天黑之前寻到可以落脚之处。
马车驶入一条周围被树木所掩映的古道上,周围寂静异常,众人只听得马车轱辘声与众白衣女子参差不齐的轻微脚步声。突然,自周遭树林中窜出几道人影,满身戾气,直奔苏若晨的马车而来,白衣女子见状一拥而上与那些刺客打斗起来,蓝姐儿亦自马车中跃出,加入了杀伐打斗的行列。苏若晨与玖然相拥静静坐在马车之中等待事情落下帷幕,她们并不感觉恐惧,一种莫名的对蓝姐儿等人的信任使得苏若晨与玖然较以往更为冷静沉着。
正如预期的一般,不消片刻蓝姐儿等人便摆平了此事,除两名刺客仓皇而逃外,其余众人皆被蓝姐儿等人消灭。
“看来拓跋摄政王仍未打算放过我们!”蓝姐儿重又坐回马车中,对苏若晨道。
“那些人是摄政王派来的?”苏若晨知道蓝姐儿既然能说出谁是幕后指使,定然是蓝姐儿看出了什么端倪。
“对,倘若我没看错,这些人便是当时硬闯昂沁客栈想杀害我等的那群官兵中其中一部分!”蓝姐儿肯定地道。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那边定然亦遭遇到同样的危险了!”苏若晨立即便想到了龙月杰,因而急忙提议道,“不如咱们派两个人前往探查一下太子殿下那边的情况,若有何危险,正好可以帮上一把!”
“太子妃多虑了!”蓝姐儿安慰苏若晨道,“太子殿下本身功夫了得,并非一般人能近得了身的,又有高忍、小豆子及众位雪舞教高手护驾,岂能那么容易便出了危险!何况倘若当真是摄政王对我等下手,那么太子殿下那边定然亦已交战多时,等我们的人去了那边,该结束的早已结束,谈何相帮!”
“即便事实的确如此,但我这心里却总是担心得很,我觉着咱们还是派个人过去吧!”苏若晨仍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