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迟疑之际,忽听马车外略有些低语,接着便见两名白衣女子行至马前,对苏若晨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太子妃赎罪!”
原来龙月杰那边亦遇到了刺客,由于担心苏若晨的安危便派了两名雪舞女子来相助,但那两名女子紧赶慢赶仍是来晚了一步,不过好在苏若晨安然无恙,否则她们该不知如何回去向龙月杰复命了。
“我这儿倒不打紧,有蓝姐儿与众位雪舞高手在此,我的安危无需牵挂,倒是太子殿下,他如今可好?”苏若晨迫不及待地询问起龙月杰的安危来。
苏若晨自然不知龙月杰刚发现刺客便意识到苏若晨定然同样遇险,遂立即吩咐这两名女子前来相帮,这两名女子离开之时龙月杰仍在与那刺客打斗之中,因而这两名女子并不知如今龙月杰是何情况,但好在龙月杰早有叮嘱,只要苏若晨问起自己便说安然无恙。
“太子殿下一切安好,太子妃毋庸担心!”那领命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苏若晨道。
苏若晨心想这两名女子与自己无冤无仇定不会欺骗自己,遂毫无疑虑地相信了他们善意的谎言:“如此便好!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们再回去太子殿下那里,替我守护太子殿下!”
“启禀太子妃,太子殿下说太子妃一个女人在外,有多少人保护都令人不放心,遂遣了我们二人前来跟随并一路保护太子妃——换言之,太子殿下命我们留在太子妃身边再无需回去太子殿下那里!”其中一名女子解释道。
“既然太子殿下好意,太子妃便莫要推辞了!”苏若晨正要说什么却听玖然在一旁劝说。
“是啊,”蓝姐儿亦道,“太子殿下的安危太子妃无需挂心,倘若有何异常,自会有雪舞教前来传讯!”
苏若晨见众人皆劝说自己,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多心了,遂不再多言。
阿都沁与嘎吉尔自蓝姐儿等人手中逃脱以后仓皇逃回拓跋却不敢回王宫向拓跋宇复命。
“真没想到传闻中神出鬼没的白衣教竟是与这外来的什么太子妃竟是一伙的!”阿都沁骂骂咧咧地道,“今日当真是倒大霉了!”
“这白衣教专门与咱们作对,却又奈她们无何,当真是叫人头疼!”嘎吉尔气愤地嚷道,“倒不如直接禀报可汗,将白衣教灭掉,免得以后咱们执行任务时再被她们从中作梗!”
“事到如今,你还敢回去吗?”阿都沁愤愤地一巴掌拍在嘎吉尔后脑勺上。
嘎吉尔摸了摸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眼前咱们也算是走投无路了,即便回不去只是说说还不行吗!”
“你有没有觉着奇怪?”阿都沁却不管嘎吉尔略带牢骚的话,突然略略蹙了眉一本正经地问嘎吉尔。
“什么?”嘎吉尔见阿都沁突然正色起来略有些诧异,不知阿都沁所云。
“这个时辰甘迪嘎应该回来了吧,为何他迟迟不来与我们汇合?”阿都沁思忖着问道。
直到这时嘎吉尔方意识到整个侍卫队竟只有他们两人在此,遂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他们不会是全军覆没了吧!”
“如此看来恐凶多吉少了!”阿都沁看了看天色,下结论道。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想想眼前的困境,嘎吉尔略有些慌乱。
“先随便找地方歇一宿,”阿都沁轻叹一口气,“明日咱们开始探查白衣教的下落,倘若白衣教一直帮着那太子妃,若要除去那太子妃便难了!”
“就咱们两人?”嘎吉尔有些灰心丧气,“恐不等我们找到白衣教,早被可汗捉回去烹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阿都沁倒还沉稳一些,“可汗应该不至于如此计较,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想必他也就只是随意派人四处搜寻一番,若见不着我们人,亦不会为了我们这些小喽啰掘地三尺!”
“但愿吧!”嘎吉尔似乎有些消极,“恐以后咱们更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苏若晨与龙月杰等两拨人马皆异常顺利,再未遇到任何刺客甚至强盗。
终于,苏若晨顺利到达蒙古部落,但由于苏若晨等人从未到过蒙古部落王宫,因而不得不边打听边赶路,因而行程或多或少受到了延误。此时龙月杰已然顺利进入鲜卑吐谷鲜卑首领的王宫之内,不出所料,鲜卑王宫如大多王宫一般,建得富丽堂皇且守卫森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龙月杰等被守门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我乃水月国太子龙月杰,他们……”龙月杰主动开口介绍。
但龙月杰将其名号刚刚报出,未等龙月杰继续介绍其他几人,那守门的侍卫已经举了兵刃围了上来:“呔!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两位小哥,想必你们是误会什么了吧!”小豆子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有些始料不及,连忙上前说情。
结果那侍卫并不理会小豆子,而是质问龙月杰道:“你说,是不是你杀了我们鲜卑两位叱咤风云的库狄将军!”
原来是为这事,由此看来此事于鲜卑来说的确是人尽皆知且人神共愤的大事了!
“确切的说是他们兵败自刎……”龙月杰试图稍作解释。
只是那侍卫那肯听龙月杰解释!
“还敢狡辩!”一名侍卫厉声斥道。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且不说龙月杰身份并非他如此一个小小的侍卫可以耀武扬威的,单说武艺,只要龙月杰愿意,那侍卫恐看不清龙月杰是如何出手,便已一命呜呼了!而那侍卫竟敢不知死活地呵斥龙月杰,当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见那侍卫如此无礼,龙月杰却不恼,仍旧温和地笑着,甚至更加彬彬有礼地道:“能否麻烦二位带我等去见你们首领,或是您先进去通报一声,说我有要事相商?”
“通报便不必了!”那侍卫不知被从何而来的仇恨之感所操纵,根本不顾及龙月杰始终和颜悦色,而自己却是凶相毕露,“我们现在便带你等去见我们首领!”
说着,那侍卫便拿佩刀架在龙月杰颈上,催促着龙月杰前行,另一名侍卫则跟于其后,厉声撵着其余众人。
见状,高忍、小豆子,甚至雪舞教众人忍不住拉开架势欲与那侍卫一争高下,龙月杰却给众人递了个眼色让其莫要轻举妄动,众人虽有些疑惑,但仍是顺从地不再反抗。
路上遇到其他侍卫,那两名侍卫连忙叫过来让其与自己一同押送龙月杰等人,不一会儿押送龙月杰等人的侍卫便远远多于龙月杰等人。一行人走在通往王宫内部的石道上,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报告首领,我等抓获水月国太子,请首领发落!”众人七手八脚将龙月杰等人押到鲜卑首领寝殿之内,其中一名侍卫上前禀报。
“你当真是水月国太子?”鲜卑首领拓跋向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连杀鲜卑两位常胜将军的龙月杰怎会被几个看门的侍卫所捕获,而且鲜卑明明已然与水月国和好,龙月杰此番突然造访又是什么意思?
“正是!”龙月杰毫不隐瞒。
“还不快快给太子殿下松绑!”拓跋向一愣连忙吩咐侍卫道。
那侍卫却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曲解了拓跋向的意思,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向见那侍卫皆愣在当场,面上有些尴尬,情急之下竟主动上前帮龙月杰松绑,并数落侍卫道:“你们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这时那些侍卫终于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劝说拓跋向:“他可是杀害库狄风与库狄雨将军的凶手!”
“我知道,”拓跋向冷声呵斥道,“但那已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鲜卑与水月国交好,自然要善待太子!”
“首领莫要斥责这位小兄弟,此事本是我有错在先,此番前来我亦是向首领为此事赔罪来的!”龙月杰不但不恼怒反而替那侍卫求起情来。
“岂敢,岂敢,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岂是他这等无知无能的下人所能比拟,还望太子殿下莫要介怀才是!”拓跋向陪着笑,对龙月杰客套两句,随即对那侍卫道:“既然太子殿下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传令下去,厚宴款待太子殿下,还站在此处做什么!”
那侍卫仍是不解而又不满,但却不再争辩,只默默退了下去。
夜宴。大殿内高朋满座,却是出奇地安静。拓跋向见群臣皆面色冷漠,甚至有人流露出仇恨的表情,拓跋向难免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随即宣布道:“今日水月国太子到访,我鲜卑很是荣幸,特意款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与众臣皆开怀畅饮,纵情欢歌!”
然后拓跋向举杯向龙月杰敬酒,并问道:“尚不知太子殿下此来何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