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证明你不会出尔反尔?”苏若晨警惕性极强。
“你拿着这个!”呼克苏勒峰自身上取下一个玉佩,交到苏若晨手中,“以此为证,我绝不会反悔!”
苏若晨摸了摸玉佩,只觉上面似乎并未雕琢图腾之类的图案,亦不觉与平日里所见玉佩有何异处,只觉似乎中间有一奇怪的圆孔。苏若晨见呼克苏勒峰倒还有些诚意,并不所想便收了玉佩,对呼克苏勒峰道:“让我等袖手旁观倒也并非未尝不可,只是我等并不缺少宝物与钱财,只是我等可否提个条件?此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我等必不会与你合作!”
“姑娘且说!”呼克苏勒峰见事情有转机,心内大喜,连忙应允。
“第一条,无论此战之后双方兵力如何,蒙古部落只能自保,不能反攻,倘若一旦被我等发现蒙古部落有反攻之势,我等可立即毁约,向呼延单于献计强攻蒙古部落。”苏若晨正色道。
“这个……”呼克苏勒峰略有些迟疑。
“怎么,第一条蒙古大汉便做不到吗?”古力娜娜在一旁插话,激将呼克苏勒峰。
“这倒不是,”呼克苏勒峰解释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这些条件仅限于此战,倘若他日呼延单于再动攻打我蒙古部落之念,我蒙古部落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可!”苏若晨略一思索应道,“毕竟这关系着部落生死存亡,我等总不能逼迫你面临死亡亦不能反抗吧!第二点,倘若以后我二人遇到危难向大汉求救,大汉必须施以援手!”
“那是自然。”呼克苏勒峰悬着的心略略放松,心想既然第二条亦这般稀松平常,想必苏若晨第三条定也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第三条,”苏若晨略蹙了眉头,使得呼克苏勒峰的心又跟着紧绷起来,但苏若晨却转头向古力娜娜问道,“你可还有何条件?”
“暂时没有。”古力娜娜摇头。如古力娜娜这般淡泊之人自是没什么条件可提的。
苏若晨回过头来:“第三条便是向大汗申请给我们二人一人一个让大汗帮我们实现愿望的机会,此机会永不过期、永不作废,想何时用便何时用!”
“好!”呼克苏勒峰心想先解决眼下的危机重要,遂一口答应了苏若晨,并赠予苏若晨与古力娜娜每人一个信物,差人将苏若晨与古力娜娜送回营帐便离去了。
“若晨你说为何蒙古大汗不威胁我等为他通风报信,或是直接将我二人灭口,如此不是更为干脆一些么?”回来帐中古力娜娜辗转难眠,忍不住问苏若晨道。
“或许是大汗不屑杀我们或是他觉着那是不仁不义之举罢!再或者他怕因此触怒了单于,使得单于对其疯狂进攻——毕竟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任谁疯狂起来都够对手喝一壶的!”苏若晨却已是半睡半醒之间,脑中一片混沌,自己都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这个我也不甚清楚,等下次见了他确认一下便是!”
“倒也有些道理!”古力娜娜自言自语道。
“夜已深了,快睡下吧!”苏若晨嘟哝着便真正进入入了梦乡。古力娜娜见苏若晨呼吸均匀,想必是睡沉了,即便心中仍有疑问亦只好放回心中。
第二日呼延飞前来探问克敌之计,苏若晨与古力娜娜以“如今我呼延部落兵力已占绝对优势,单于无论如何安排必然大胜”之言搪塞过去,呼延飞遂满意地决定仍旧三日后再攻城。而得到蒙古部落密探探得的此消息后,呼克苏勒峰当夜便派出一支精兵强锐夜袭呼延部落军营。呼延飞措手不及,虽然并非损失惨重,但亦军心大乱无以继续攻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而在此时,呼延王宫之内突然传来消息,拓跋宇带领拓跋兵马直逼呼延单于王宫。
“岂有此理!这分明是趁人之危!”听到此事之后呼延飞怒骂一声,立即拔营回呼延王宫。
呼延飞心里清楚,拓跋宇来战无非是打着带回苏若晨的旗号——这么长时日拓跋部落足以发觉是自己将苏若晨带走。但即便由于苏若晨的缘故使得呼延飞背腹受敌,呼延飞不得不在自己兵力几近衰竭之时打一场硬仗,但呼延飞却仍对苏若晨恨不起来。
回来拓跋王宫,呼延飞第一眼便是看到卜弋冰天雪地之中光着脊、负了荆棘,跪于王帐前面向呼延飞负荆请罪。
呼延飞本也是心急火燎,心中略有些混沌,见卜弋此举更是一头雾水,不知卜弋是何意思。
“单于,属下罪不可恕,请单于责罚!”卜弋面色愧疚,声情并茂地对呼延飞呼道。
“快快起来,换上衣裳,有何事慢慢说便是!”呼延飞心内急躁得很,根本顾不上考虑太多,”这冰天雪地的恐将你冻坏了——拓跋来犯,我还指着你与我一同杀敌呢!“
“属下不敢!”卜弋迟疑道。
“难道你欲抗命不遵吗!”一丝不悦悄然爬上呼延飞粗犷的面庞,呼延飞的语气亦随之强横起来。
卜弋心内一惊,立即按照呼延飞的吩咐与呼延飞一同进入帐内换了衣裳,然后一五一十地向呼延飞解释:“当初您命令我将四阏氏强行撸来,我打心底是不同意的,因此属下便犯了一个大错——前去带四阏氏回来之时故意留下线索以让拓跋知道是我呼延劫走了四阏氏——当时属下想着,拓跋部落得知此事定然会派人以金银财宝换回四阏氏,却未想到拓跋竟斗胆来犯!是我错估了小小一个拓跋部落的胆量!属下该死,还请单于处置!”
“此事已然过去便不要再提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你当初并未刻意留下线索他们一样会得知此事,既然他们会兴兵前来,便并非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恐怕前来要回若晨是假,趁机入侵我呼延是真!”呼延飞并未被表象所蒙蔽,心内清楚地很,“因此此事并不愿你,倘若你当真总觉着有愧便好好帮我应对拓跋,将功补过吧!”
“多谢单于!”卜弋未想到一向说一不二的呼延飞竟对自己如此宽宏大量,心中甚为感动,立即谢恩。
“单于!”正在此时呼延静喧叫着进入王帐,“恭迎单于回来!”
“嗯!”在这部落生死存亡的时刻,呼延飞并无心绪与呼延静寒暄,只是应了一句便又陷入自己无尽的忧虑之中。
“单于,”呼延静面色凝重地请求呼延飞道,“我请求与单于一同前往讨伐拓跋大军!”
“不可!”听到呼延静之言,呼延飞立即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断然拒绝道:“你给我好好待在单于王宫,不许你外出一步!”
呼延静可是呼延飞唯一最为心疼的兄弟,呼延飞当真是待其如手足一般!既有如此深厚的情感,倘若呼延静有个什么闪失,呼延飞该当如何是好!
“单于!”呼延静不甘心地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你的累赘!”
“我说不可就不可!”呼延飞板着面孔道:“卜弋,将右贤王送回房中,好生伺候,不得任其随意出入!”
卜弋应声而去,呼延静乞求的声音愈来愈远,单于王帐中只剩下一片静默与众人或高或低的呼吸声。
“姐姐!”琪琪莎听闻呼延飞回来的消息立即前往单于王帐,被心情沉闷的呼延飞遣回来之后,径直去了嘎比亚苍穹,“你可曾听说了拓跋来犯的消息?”
琪琪莎满面急躁,似乎下一刻拓跋宇便会攻进呼延王宫一般。
“听说了!”琪琪格倒显得淡定一些,只不过面色同样严肃,满面忧虑,“此事事发突然,使得我呼延形式十分危急!”
“那该如何是好!”琪琪莎已然略带哭腔,平日里顾盼神飞的眼眸中竟有了些许湿润,“都是那个可恶的苏若晨——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了她谁晦气,谁遇到她谁倒霉!”
“的确如此,”琪琪格轻叹一口气,“看来如今只能先应对眼前的危机了!妹妹莫着急我今日便写信求助阿耶,让他出兵帮助单于,想必定能够扭转乾坤!”
“好!姐姐你快些,我好找人连夜便将信送出王宫去!”琪琪莎稍稍自慌乱中缓过神来,急忙催促琪琪格道。
琪琪莎知道琪琪格说话在家族内部还算是有些威信,只要她开口,家族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琪琪格将信件写好后,交与琪琪莎带了信件匆忙出门,没想到琪琪莎一出门却与迎面而来的苏若晨撞了个满怀。
“是你?”看到苏若晨琪琪莎恨得咬牙切齿,狠狠瞪了苏若晨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来做甚!”
“我跟随单于前往讨伐蒙古部落方归,与大阏氏与三阏氏分别一月有余,心中十分想念,特来探望!”苏若晨佯装对琪琪莎的恨意一概不知且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