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琪琪莎骂道,“此处并不欢迎你!”
“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可要走了!”苏若晨面上仍旧风轻云淡,转身便欲离去,“我可是好心前来探望,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你!”琪琪莎被苏若晨气得哑口无言,指了苏若晨的手指不停地发抖。
“我们二人的谈话你听到了多少?”这时,门吱呀一声便开了,琪琪格从门内探出身来叫住苏若晨。
“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聊,我先回避一下!”苏若晨略有些俏皮地摆手,再次转身欲离去——既然琪琪格都这样说了,苏若晨自然要避嫌的好。
“你给我站住!”琪琪格不满苏若晨毫不畏惧的态度,喝止苏若晨道,“你少在这得意,倘若你敢将今日听到之事泄露给拓跋部落半个字,有你好看!”
“那是自然!大阏氏放心便是!”苏若晨立足听完,提步继续往前行去。
苏若晨含糊其辞,琪琪格自然未听明白苏若晨所言“那是自然”指的是自然会将消息透露出去还是自然会保密,但琪琪格谅苏若晨也没那个胆量泄露如此重要的危及呼延部落生死存亡的机密,遂并未再次喊住苏若晨。
那封信件被顺利地送出了王宫,但离了王宫行了不远便从天而降六名蒙面人,那六位蒙面人中其中一名是一位不可小觑的锦衣少年。那送信人的确是身手不凡,但强中自有强中手,那送信人终究不敌六位蒙面人,最终被夺了信件,并被残忍灭口。
此时额日和木家族已知晓拓跋宇来犯之事,正商议着是否出兵相助。
“阿耶,”琪琪格的长兄先开口一本正经地道,“依儿之见,咱们理应出兵相助,毕竟此时外族来犯,我等理应放下素日的偏见共同抵御外敌!更何况如今可汗方攻打蒙古部落元气大伤,倘若我等不帮,恐后果不堪设想!”
“单于攻打蒙古乃是他一意孤行,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琪琪格的四弟满面怒气抢白道,“倘若他当真败北倒还好了,正好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鼠目寸光!”老二显然是与老四意见相左,“倘若当真让拓跋攻下王宫,凭我们何以对抗拓跋,即便能勉强将拓跋击退亦会是两败俱伤,倒不如咱们先派兵帮着单于击退拓跋,然后反过来再攻打已经毫无战斗能力的单于残兵败将,那时定可打他个猝不及防,一举将单于之位夺下!”
老二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边打着手势边激动地滔滔不绝。
“大哥二哥说得对!”老三亦按捺不住插嘴道,“不过咱们派兵的数量要事先好好权衡一下,少则无用,多则无益!”
“可是大姐与二姐尚未来信,或许事情并非如表面那般亦未可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琪琪格的小妹,披发垂髻,尚未结总角,满面稚气,在一众皆是束发及以上年纪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像是插科打诨、调皮捣蛋的行径。
“大人说话,小孩莫要插嘴!”老四今年方及束发的年纪,打心底认为自己亦已脱离孩子的行列,遂板着脸,作一副严肃的模样,学着长辈们的口气教训小妹道。
老四年轻气盛,又被众位兄长一直反对,心内多少有些不满,此时正好不露声色地对小妹表现出来,看这情形,任谁亦想不到他这是发脾气表达对众人的不满。
“阿耶!”小妹却是毫不畏惧老四的威吓,嘟了葡萄肉一般水润润的小嘴,不满地将其阿耶搬出来做主。
“好了好了!”一阵吵闹过后琪琪格的阿耶亦有些头昏脑涨,“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你们且回去先歇着吧!”
呼延飞迅速整顿军队,迎战拓跋宇。若是平日,拓跋宇是断不敢直接向呼延飞挑衅的,而今时不同往日,拓跋宇此次师出有名,而且呼延飞手底下又都是残兵败将,拓跋宇心理上自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遂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
寒风如尖刀长矛一般刺穿呼延飞的战袍,战袍的衣摆随寒风的尾部烈烈作响,呼延飞满面凝重。
“尊敬的单于殿下,鉴于你以往多次侵略我拓跋,而又强行掳走我们拓跋的贵宾——水月国太子妃,我拓跋宇特意带领拓跋子民前来讨伐于你,你可愿接招?”拓跋宇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堂而皇之地喊道。
“卑鄙!虚伪!”呼延飞咬了牙恨恨地还给拓跋宇两个词,便率先一步带领自己的兵马策马飞奔而去,拓跋宇自然明白呼延飞之意,面上的神气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尴尬,不过拓跋兵马皆与之同向,自是看不见,拓跋兵马虽与之相对而立,却因相距甚远而看不清。
拓跋宇见呼延飞策马而来,亦毫不迟疑策马相迎。
果真是好战之人皆战斗能力极强,拓跋宇与呼延飞大战几百回合仍分不出胜负,再看两军士兵已死伤无数,惨不忍睹,只得双双退兵。
拓跋宇与呼延飞回来帐中各自思索如何破敌,拓跋宇思来想去,再次将主意打到苏若晨身上,遂边让拓跋继续组织兵马前来增援,边叫普跋与苏若晨通风报信,让苏若晨迷惑呼延飞,使其掉以轻心。
此时额日和木家族派了少量人马前来增援,呼延飞眼见这些人马犹如杯水车薪,本也是屡屡受挫极不痛快,再见额日和木家族竟畏手畏脚不肯相帮,遂大发雷霆,差点直接与额日和木家族撕破脸面。
呼延飞怒气正盛之时,古力娜娜悄然而至,仍旧是一袭红裙,话语温婉而贴心,她提醒呼延飞或许拓跋宇并无弱点,但其家人或有弱点亦未可知,虽然硬碰硬难以取胜但只要找到其弱点,便可事半功倍。呼延飞一听,气血立即回转,连忙找到苏若晨。
呼延飞见到苏若晨时,苏若晨正叹了口气伏于窗边桌案上发呆。
呼延飞虽不怨恨苏若晨,但出了如此大的事难免心内有些芥蒂,遂略有些戏谑地对苏若晨道:“不消几日拓跋部落便会扫平我呼延将你接回拓跋,你应当高兴才是,怎会在此长吁短叹?”
“单于误会了!”苏若晨亦怕呼延飞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寻常之事来,连忙为自己开脱道,“虽然若晨的确是被撸来呼延,但我本并不希望拓跋与呼延开战,且不说您与拓跋摄政王之间会拼个你死我活,换个角度看无辜的百姓,我亦是不愿看到黎民百姓平白生灵涂炭的!眼下我正在为如何劝说拓跋部落摄政王退兵而苦恼呢!”
“你不是与他情投意合么?”呼延飞话语间醋意浓郁,“怎么,他竟连你的话都不听么?”
“想必单于对此事亦是有所误会吧!”苏若晨明白呼延飞定然是意会错了什么,遂调整情绪,尽量使得自己看起来微笑极为自然地对呼延飞解释道,“我与摄政王之间清清白白,我只爱我的水月国太子,摄政王只爱他唯一的王妃乌日托纳馨,为了乌日托纳馨摄政王甚至不肯多娶一位侧妃!单于尽管放心便是!”
“最好如此!”呼延飞听苏若晨提及乌日托纳馨心内一动,计上心来,“你说拓跋摄政王与其王妃恩爱非常人能比,那么我问你,拓跋王妃的话对拓跋摄政王来说是否稍稍听得进去一些?”
“回单于的话,”苏若晨略一迟疑复又道,“尽管摄政王与王妃恩爱非常,但摄政王妃并非摄政王的软肋!”
“那依你之见,摄政王的软肋又是什么?”呼延飞警惕地问道。
“摄政王不怕王妃怕可汗!”苏若晨目光定定地看着呼延飞,以使其尽量相信自己。
苏若晨之所以如此作答,乃是因其突然记起一个作弊的简单方法,即是抓阄时想让人抓到几便将用以抓阄的纸团上全部写上同样的数字,如此一来其结果便毫无意外。苏若晨将乌日托纳馨与拓跋洋同时抛出去,无论呼延飞选择哪个皆威胁不到心冷如铁的拓跋宇,但此举唯一的缺点便是对拓跋洋与乌日托纳馨的安全有威胁。苏若晨心想,今夜定当将此讯息传递给普跋,让拓跋洋与乌日托纳馨早做准备!
“你扯谎!”呼延飞突然面色一冷,怒喝道,“拓跋部落小可汗惧怕其摄政王,此乃天下人尽皆知之事,你竟颠倒黑白告诉我摄政王的软肋乃是小可汗,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冷笑话!”
“你爱信不信!”苏若晨的气势毫不相让呼延飞。
“哈哈哈……”呼延飞笑得有些凄惨又有些玩味,对苏若晨所言却不置可否。
当夜苏若晨便将此讯息告知了普跋,普跋将此事派人兵分两路急速传回拓跋宇以及拓跋洋那里,以使其及早做好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