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忽然拔出一把刀，对着海豹肚子上缝合的地方就是一刀：“你们真有口福，这是去年夏天捕捉的三百多只海雀。现在可以吃了。”
一种酸臭味道立刻散逸出来。
李展颜捂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
上官又寒开始不紧不慢地解释制作过程了。捕捉海豹和海雀，然后杀死他们，海豹开膛破肚，掏空内脏，几百只海雀塞进海豹的大肚子里。将满肚子海雀的海豹尸体埋在石头堆下面，让海雀在海豹胃酸的作用下充分发酵。三到十八个月后，海豹重见天日，这道“腌海雀”就做好啦！
那些腌海雀被老爷爷一个一个掏了出来。
“吃吧。”他咧着没牙的最笑着。
李展颜不敢伸手取接。
李展莫和灵芝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一只。
因为已经经过了完全的发酵，海雀的羽毛，一撸就掉。根本就不用担心去毛。
李展莫对着海雀的肚子咬了一口，一股黑水飞溅了出来，那是海雀内脏发酵后产生的汁液。酸臭味越发明显。
无忧已经去很远的地方吐去了。
李展颜虽然觉得恶心，却还是问了一句：“什么味道。”
“很丝滑，像奶酪一样丝滑。就是气味有点像吃坏肚子的人拉的翔，好酸爽。”
李展颜一听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去吐了。
老爷爷摇头笑：“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得享受。真正的正宗吃法是这样。”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
如果弄熟，掏掉内脏，就没有那么恶心了。她还是愿意试一下的。
李展颜这么想。
老爷爷拿起一个腌海雀，把它尾巴去掉，然后把鸟儿直接举过头顶，嘴巴对准菊花，用力一吸。已经发酵了的内脏甚至脑浆就全部流到了他嘴里。
李展颜再也忍不住，跑开狂吐了起来。这道菜真是“惨绝人寰”，估计他们会对老爷爷的热情好客终身难忘。
李展莫和灵芝王原本还在用味蕾细细体验海雀那因为长久发酵而变得丝丝分明的肌肉，现在看见老爷爷这么豪放的吃法。他们两个也瞬间没有了胃口。
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饿了想吃饭。大家都脸色很不好，仿佛那种酸臭味还阴魂不散。
“啊，爷爷，那会不会是被我吃掉的海雀魂魄来找我麻烦了。”李展莫忽然滚动着球一样的身体躲到灵芝王的身后，叫着。
“娃，你看清楚，那只是站在树枝上的一只麻雀，不是什么海雀。再说，被我们吃掉的东西那么多，就算是要冤魂索命也轮不到海雀。”灵芝王摸了摸李展莫的头。
李展莫探头看了看，才又走出来：“对哦。我大概是被臭晕了，眼睛都是花的。”
“你们还要继续体验吗？”上官又寒淡淡的问。
“不不不，今天不要了。我现在无比想要飞奔回家好好洗个澡。”顾宜渊头摇得像波浪鼓。
“那就各自散了吧。”上官又寒起身走了出去。
大家散了之后，联络站显得越发安静。
“晚上，我做辣子鸡给你们吃？”
“姐姐，我估计很久都不会想吃鸟类了。”李展莫哭丧着脸说。
一大早，联络站的门外就有人按门铃。李展颜从睡梦中被惊醒，揉着眼睛打开门，却没有看见有人站在门口。地上，却有一个盒子。
因为联络站阴森的气氛，所以来送快递的都是放下快递，按了门铃就跑。
她抬头果然看见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绝尘而去，便哭笑不得地把盒子拿了进来。
“是什么东西？”李展莫也被吵醒了。其实他是被饿醒的。昨晚上没有胃口吃东西，早上却发现自己的胃在抗议了。
“不知道。还是意大利寄过来的，写着乳酪，包装这么严实，大概是很名贵的乳酪吧。”李展颜十分开心。
好的乳酪可遇而不可求。有些菜里面加上一点，会让味道很特别。
是谁那么好心，专门给她从意大利寄乳酪过来呢？
李展颜好奇的打开盒子。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李展颜被熏得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昨天被腌海雀熏过的她，觉得这种程度的臭味还算能接受。
只是包装在乳酪上的纸一揭开，李展颜立刻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然后扯开嗓子尖叫了起来：“啊！！！！”
路西法立刻从楼上的床上跳起来，然后一道光一样，出现在李展颜身边。
“怎么啦？”路西法头发还有点乱，睡眼朦胧地问李展颜。其实他还没有醒，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有，有虫。”李展颜伸出不断哆嗦的手，指着那块‘名贵’的奶酪。
路西法凑近仔细看了看。只见透明的、半个指甲盖长的透明蠕虫在多空的奶酪上蠕动。
而且还不止一条，是很多条。
李展颜就算胆子再大，也还是个女生，难怪会被吓得这样撕心裂肺地尖叫。
李展莫和灵芝王这个时候才跑到李展颜身边：“怎么啦？怎么啦？”
其实他们跟路西法是同时醒的，只是动作慢了许多。闻到那股酸臭味，李展莫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的腌海雀，立刻捂着嘴对灵芝王说：“爷爷，我肯定是病了，不然怎么总想吐。”
灵芝王伸头看了一眼，也捂住了嘴：“孩子，放心，不是你的问题。这东西，就连我都看了想吐。”
凑近才惊觉那个奶酪的酸臭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更别说还有可疑的液体从奶酪上一滴一滴流淌出来。现在已经流了一桌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路西法现在完全醒了，拿起盒子，安慰李展颜：“没事，估计是运的过程太长，再路上坏了。”
“不是的。我刚才打开盒子之前看了标签，邮寄日期是两天前。一看就是特别空运直达到这里的。”李展颜拍了拍胸脯，摇着头。
“谁这么可恶。故意捉弄人。”路西法一听，有些生气了，恶狠狠地说。
上官又寒他们从门口刚好进来，见路西法端着那盒子东西摇扔到，便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