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荤菜，没有素菜诶。”
顾宜渊皱眉。
话说早上才吃了那么多鸡，要是中午和晚上都吃鱼，他也会受不了的。毕竟，荤菜比素菜还要容易让人发腻。
“放心，有素菜的。”大厨摸着自己沾满西瓜汁的胡子说。
“又吃野菜？”
“不不不，我们今天吃瓜菜。”
“莫非你‘放养’了瓜菜我们不知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哎呀。”李展莫忽然从水里蹦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上岸。
他面前裆下吊着一个巨大的蚌壳，看着很是滑稽。
“啊，姐姐我被它吃掉小弟弟了怎么办？”他一边哭，一边向李展颜跑了过来。
李展颜被气笑了，捂着眼睛说：“蠢货。”
李展莫跑到李展颜面前抹眼泪。
顾宜渊和陆梓弈快笑死了，站在李展莫面前严肃地一唱一和。
“哎呀，完蛋了。”
“是的，以后没有东西尿尿了。”
“也娶不到老婆了。”
“要被人笑是太监了。”
“太贱是什么？能吃吗？是不是太贱，所以要吃了。”李展莫止住哭，问他们。
李展颜无奈的拉开李展莫：“是，他们两个太贱，今天晚上吃他们的肉。”
路西法走过来让李展莫躺下。
李展颜说：“轻点。”
“放心，我不会伤到他。”
“不是我是说轻点儿，不要伤到蚌壳肉。蚌壳肉做汤最好了。”
陆梓弈和顾宜渊一听立刻喷笑出来。
“噗，你确定你是亲生的吗？”
“这个时候，关注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李展颜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两个人识趣地立刻闭上了嘴。
路西法举起拳头猛得砸了过去。
“啊，我没有小弟弟了。”李展莫吓得尖叫起来。
“好了，别鬼喊鬼叫的，已经拿下来了。”李展颜无奈地说。
李展莫立刻躲到石头后面检查去了。
晚上回到家。李展颜做了红烧鱼和清蒸鱼，还有烤鱼。大家很好奇大厨要做什么素菜，便围着他看。
大厨把带回来的西瓜皮去掉了表面那一层硬硬的绿皮和中间红色的部分，然后切片。
“西瓜皮也能吃？”顾宜渊惊讶地说。
“嗯，我也第一次见到。我只知道西瓜霜可以润喉。”上官又寒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点头。
“真正好的厨子，不会说没有好的，名贵的食材就做不出美味的菜。要学会就地取材，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李展颜拿起大厨切的西瓜皮看了看。真是薄得好像一张透明的纸，而且每一片都这样，果真比她强太多了。
可是大厨看起来好轻松，根本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
“所有的毫不费力都来自于艰苦的训练。”大厨像是无意一般地说。
李展颜现在深有体会。她不分昼夜认真练了几天就跟没有练之前截然不同。
清炒炒西瓜皮，凉拌西瓜皮，生滚蚌肉西瓜皮汤。
三个素菜很快就做好端上了桌。
西瓜皮吃起来有点像冬瓜，却比冬瓜要脆一点甜一点。清新爽口，比李展颜想象中要好吃太多了。凉拌的西瓜皮滋味更加丰富更加脆，十分消暑下饭。
而生滚蚌肉西瓜皮汤则甘甜无比，清爽宜人。
顾宜渊趁着李展颜不在跟前干咳了一声问埋头大吃的李展莫：“你检查了你的小弟弟还在吗？”
李展莫茫然地抬头：“还在啊。”
陆梓弈一脸严肃：“就没有短一点嘛？这个蚌肉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你的小弟弟呢？”
李展莫紧张起来，拿着勺去捞里面的蚌肉。
陆梓弈和顾宜渊憋笑快憋死了。
坐在一旁灵芝王横了他们一眼：“你们再使坏，我就把你们身上的肉割下来，做汤。”
陆梓弈和顾宜渊从来没有见过灵芝王这么凶，不敢出声了。
灵芝王转头安慰李展莫：“放心，你的就算断了，也会长出来。一定比他们的长。”
李展莫这才高兴起来接着吃。
陆梓弈和顾宜渊觉得很没面子。
无忧一点都不碰那个蚌肉汤，因为听了陆梓弈和顾宜渊的对话，她实在是无法直视那黄褐色条状的肉。
“嗯……这个鱼比别的地方都要鲜美诶。”灵芝王吃了一口鱼，忽然扭着身子，红了脸说。
“因为水要甘甜啊，而且还是放养的。”大厨很得意。
“潭水中水流较快，如果要保证不被水冲走，就必须不停的游。而且水质好，水温比山下要低，鱼生长缓慢，所以鱼肉相比更加紧致嫩滑鲜美。”上官又寒似乎对鱼的味道也很满意，“所以我一直说，不破坏原本味道的加工，才是最好的烹饪方法。”
“这个蚌肉也很甜诶，没有市场上买到的那种泥腥味。”
“蚌壳是底栖软体动物，靠泥里的微生物为食物。山中水干净，蚌壳的腥味比较轻，也就意味着这些蚌壳的食物少，长得很慢。这个大的，估计都有十年以上了。”
“哇哦，一不小心吃了个蚌壳精。” 陆梓弈吹了个口哨。
“明天我打算教你做白云猪手。”大厨吃饱喝足，放下碗筷，忽然说。
“啊，这么快。”李展颜很惊讶。
所有人都瞪着她，李展颜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改口：“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刀功还没有达到你的水准，怎么就教我做白云猪手呢？”
“唉，要你达到我的水准，估计我是等不到了。”大厨哀伤地说
坐在桌边的人都静默下来。
一种哀伤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
不用明说，大家却都知道，大厨的年岁已高，见一面少一面了。
李展莫茫然地问：“为什么等不到。十年，我姐姐肯定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