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这么久，结论呢？”
“它死得还是很痛快的。加上我的大悲咒，它应该已经去了极乐世界了。”
“放的盐有点多，等下会很咸。”
不一会儿，鸡的香味从泥堆里飘散了出来。似有若无，却已经把大家馋虫都勾了出来。
“诶，顾宜渊，为什么你的眼里也流口水了？你已经饿成这样了吗？”
李展莫好奇地看着顾宜渊。
“那是眼泪好吧，激动的眼泪。为了吃这顿鸡我们冒了性命危险，多不容易啊。”
“冒着生命危险？听不懂。”
陆梓弈忙捂住了顾宜渊的嘴巴：“没什么。他饿傻了。”
“诶？主厨，你为什么眼睛里也流口水了？” 李展莫又好奇地问主厨。
“那也是激动的眼泪啊。孩子。我上山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吃鸡。”
“不会吧”
“我也想过要捉一只两只野鸡来尝尝鲜，怎奈年老力衰根本就捉不到。”
大家脑海里浮现出主厨追着那些野鸡在林中奔跑的模样，忽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
“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常常偷偷吃荤，所以佛祖都不要你了，这里才这么冷清吗？”李展颜嘲笑大厨。
“不不不，是因为大家都相信那些漂亮的新殿宇中一定住着菩萨，却不知道，最灵验的佛祖其实在每个人平静的内心深处。”大厨把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朝身后大殿中的菩萨微微弯腰。
“所以你就开荤了？”
“嗯，我大病了一场，常常晕倒。医生说，我不能在吃素。我还想多守着这片寺庙一些时间，还想把自己的手艺传下去。所以才开了荤。”
大家都缄默下来，默默看着这一片古老的建筑。虽然有些破旧，在夕阳下，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口水都把地上打湿了，鸡才烤好。在这过程中，李展颜已经炒好了藕片，炖好了甲鱼汤。
路西法在主厨的指挥下，把鸡挖了出来，用小锤子烤得发白的泥敲开，里面的油汪汪的荷叶立刻显露在大家面前。鸡肉的浓香夹杂着荷叶的清香和各种调料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侵占了每个人的味觉。大家的口水流得更凶了。
陆梓弈心满意足地舔了一下叫花鸡那油光发亮的皮。软糯的皮上带着鲜美的汁水和荷叶的香气，触感却格外的Q弹。鸡皮因为胶质太多，竟然还有些粘舌。
“还没有吃，我就已经爱上它了。”
陆梓弈一脸沉醉。
无忧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立刻说：“我最爱还是你。”
八只鸡腿，一人一个，刚好分匀。
灵芝王就好像得到了一件稀世宝贝一样，把肥美的鸡腿在脸上依恋地蹭了蹭，然后才举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嗯，肉汁丰盈，酥而不烂，香气透骨，鸡肉味道层次分明，让舌尖从前到后，都能有丰富的体验。”他点着头，表情有些夸张地说。
因为火候足够，所以吃的时候都不用费力，轻轻用舌头一卷鸡肉就从骨头上剥落下来，然后在嘴里化成了鲜美的鸡肉泥。就连鸡爪子都美味得让人恨不得把骨头都嚼碎吞下去。
“怎么样？”李展颜问大厨，“我做的叫花鸡。”
“还好。腌制的时间要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大厨舔着手指上的油说。
“还不是因为你懒，非要等我回来才开始腌。”李展颜嘴角抽了抽。
“不会啊，我觉得咸香好像都渗到鸡骨头里面去了一样，很好吃。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路西法懒懒地插话。
“这个鸡肉格外香甜和鲜美，是因为我饿了吗？”顾宜渊嘀咕。
“一来野鸡的肉原本就比驯化改良的鸡肉味要浓，二来野鸡吃这山中的野果虫子长大，所以肉质鲜甜。而且它们每天为了躲避捕猎，在山中奔跑飞舞，肌肉结实紧密，肌肉纤维间的汁水浓郁。”上官又寒把鸡腿给了李展莫，自己则优雅的吃着鸡胸脯肉。
“嗯，而且叫花鸡的做法保留了鸡原本的香味和鲜甜。你想，原本这道菜就是叫花子把偷来的鸡在野外临时挖个坑做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那么齐全的调料。最多有点盐。”李展颜心满意足地撕扯着鸡腿，根本不再顾及形像。
“藕片也好脆甜哦。”灵芝王又开始捂着脸幸福的呻吟，“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脆脆的，咬起来好像一碰到牙齿就碎了。我好喜欢。”
“这个是九孔藕。就是脆的，适合炒着吃。要是七孔就适合炖汤。”上官又寒心情好，难得没有嫌弃灵芝王。
“还有这个区别啊？”
“嗯。七孔藕又称红花藕，外皮为褐黄色，体形短粗，生吃味道苦涩。九孔藕又称白花藕，外皮光滑，呈银白色，体形细长，生吃脆嫩香甜。”
“啊，还有生的吗？我想试试生的。”
“有。”
“在哪儿？”
所有人一起指着山下：“池塘里，放养着呢！”
李展颜忽然笑了一声：“你要是知道我们怎么拿到这两节藕的，就不会想生吃了。”
灵芝王瞪着李展颜。
李展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甲鱼头，嘴角抽了抽：“我错了。就算是你知道，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晚上吃酸辣鸡杂。再弄点藕就好了。”
“我们去。”李展莫和灵芝王立刻主动请缨。
“不，你们去，最后那个池塘就直接消失了。”李展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跟路西法去。”
灵芝王和李展莫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然后假装无奈地点头：“好，你们多带点回来。”
李展颜和路西法到了池塘边。路西法静止了时间之后，把整个池塘连底一起举了起来。
李展颜就站在下面，像是抽筷子一样，抽了几大条藕出来。